到底是蝴蝶傳達消息有誤？還是大黃臨時改了主意？
最先從通風口飛出來的。
竟是一群密密麻麻的、碩大的馬蜂。
楚晨學的是動物醫學，對馬蜂也有過研究。
這些純黑色的馬蜂，學名叫馬王蜂。
最多五隻馬王蜂，就可以把一個人蜇成豬頭。
這密密麻麻的馬王蜂，不下一百隻。
足以讓警局裡的人瞬間喪失戰鬥力。
馬王蜂作為先鋒率先發起衝擊，飛蛾大軍緊隨其後。
百分百可以讓所有人瞬間變成“瞎子。”
大黃其實考慮的很周到。
但是唯獨忽略了一點。
楚晨有個很熟的熟人在這啊。
當然，這也不能怪大黃。
楚晨也是剛剛才知道寧海貝在這裡上班。
其他人，楚晨管不了。
但是寧海貝，這麼多年沒見，重逢就送她這麼個大禮。
不太合適吧。
如果楚晨不阻止，寧海貝絕對會被蜇成豬頭。
馬王蜂的毒針雖然不致命，但是也有毒素。
被蜇之後，會發冷、過敏，傷口腫大誇張。
免不了受幾天活罪。
看著近在咫尺的馬王蜂，楚晨其實想阻止還是很簡單的。
他只需要大喊一聲，“不許蜇這個美女。”
馬王蜂們肯定會立馬調轉方向。
不過事後，趙家國肯定會反覆觀看這段錄像，搞不好真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這個方法行不通。
眼看著馬王蜂一個俯衝就到了。
情急之下，楚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海貝，我喜歡你。”
“哐當”一聲響，楚晨猛地起身，雙腿撞得椅子哐當響。
幾乎是起身的同時，他往寧海貝湊了過去，然後，吻了上去。
寧海貝瞪大雙眼。
這一瞬間，空氣似乎靜止了。
“兄弟們，這女人不能蜇，她好像是老大的女人。”
“走，下一個。”
在即將碰到寧海貝的那一剎那，馬蜂群硬生生在空中剎停了，隨後調轉方向，往大門方向飛去。
大門是關著的，但是門底下的縫隙很大，它們紛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門縫裡鑽出。
審訊室外，監控器前。
趙家國跟周陽看著監控器的畫面，還沒反應過來。
一群黑影裹挾著高頻率的振翅聲便向他們掠來。
趙家國反應過來，大吼了一聲，“閉眼，護頭…”
但一切都太快了，兩人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
“啊啊啊…”
“哪來那麼多馬蜂？”
“是誰手那麼欠捅了馬蜂窩？”
“救命…啊啊啊…”
“快報警，報警啊…”
“你是不是傻，我們就是警察…啊啊啊…”
“有時候真的很想報警啊…”
不過是一瞬間，警局裡瞬間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審訊室裡，楚晨也沒有多好過。
他被寧海貝一把推開，然後“啪”的一下，一記響亮的耳光聲之後，楚晨左側臉頰瞬間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巴掌印。
寧海貝被氣得渾身顫抖。
“楚晨，你欠揍！”
看寧海貝作勢還想打，楚晨怕了。
這寧海貝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沒想到力氣那麼大。
再來一巴掌，楚晨可能也要變豬頭了。
“外面鬼哭狼嚎的，你快去看看外面都出什麼事了吧。”
寧海貝也是一時被氣昏了頭腦，此時被楚晨那麼一點，她這才反應過來外面出事了。
“一會回來再收拾你。”
寧海貝伸手指楚晨，撂下一句狠話就急匆匆離開了。
楚晨躺在審訊椅上，聽著通風口越來越近的嗡嗡聲，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殺害宋瑤的真兇。
楚晨不會探案，也沒有學過刑偵類的知識，在此之前，他與兇案唯一的關聯就是看過一些懸疑影視劇。
對於破案，他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他唯一的優勢，就是能聽得懂動物說話。
宋瑤養的那隻泰迪犬笨笨，肯定知道兇手是誰。
只要找到笨笨，楚晨就知道誰是兇手了。
破案，好像對他來說也不難。
通風口，開始飛出大量的飛蛾，它們分成幾股，井然有序。
一股直撲審訊室的攝像頭。
監控的攝像功能與錄音功能，宣告報廢。
一股直撲審訊室的燈光。
密密麻麻的飛蛾附在上面，白晝瞬間變黑夜。
其他股飛出審訊室。
黑色長龍在警局裡穿梭遊走，所過之處，燈光俱滅。
沒過一會兒，整個警局已經看不到一丁點燈光了。
等了一會兒，楚晨終於聽到了大黃的聲音。
“老楚，我來啦，想我沒。”
楚晨沒心情跟大黃貧嘴，他晃了晃手上的手銬，小聲道：“我這手銬你打算怎麼開？”
“嘩啦啦叮叮噹”幾聲響，大黃將嘴裡叼著的一大串鑰匙丟在桌子上。
“所有的鑰匙都在這裡了，肯定有一根鑰匙能打開你的手銬，你一根根試試看。”
真是個狗才，誇讚的話楚晨已經說膩了。
他就沒想到把鑰匙搞來開鎖這種方法。
楚晨摸到了那串鑰匙，開始摸黑一根一根試。
趁著開鎖的時候，楚晨問道：“對了，笨笨呢？它在哪兒？我必須馬上要見它。”
笨笨是唯一知道真相的狗，楚晨能不能洗清嫌疑抓到真兇，就靠它了。
它對楚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大黃嘆了一口氣，“我想，你見不到笨笨了。”
“除非，你死。”
“因為笨笨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