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看著嶽靈珊嬌俏的臉龐,被洗髓丹改造後更添幾分晶瑩剔透,“珊兒,這洗髓丹的藥效非同小可,你需好好感悟,莫要辜負了師兄的一番心血。”
嶽靈珊抱著令狐沖的胳膊晃個不停:“知道了師兄,知道了師兄!我現在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恨不得立刻找人比試一番!”
令狐沖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莫急莫急,等你穩固了境界再說。現下你且安心修煉,師兄還有事要辦。”
說罷,令狐沖便離開了嶽靈珊的房間,徑直下山而去。
他此番下山,正是為了向劍宗發起挑戰。
劍宗自從玉女峰大戰之後,殘留的弟子都已經歸隱,只記得原著中封不平他們是隱居在中條山。
日頭正當中,令狐沖信步走入小鎮,尋了間客棧打算歇歇腳。
才一進門,便聞一陣豪邁笑聲,循聲望去,只見角落裡兩條身影,正對坐暢飲,杯盞交錯間,氣氛熱烈。
其中一人,粗布麻衣裹身,卻掩不住那股勃勃英氣,凜凜然有宗師氣度,正是丐幫幫主喬峰。
另一人則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打扮,面如冠玉,氣質儒雅,隱隱透著一股書卷氣,依稀記得在洗手大會上曾有一面之緣。
“喬大哥!”令狐沖幾步上前,朗聲招呼道。
喬峰聞聲轉頭,濃眉一揚,喜色頓上眉梢,起身一把拉住令狐沖,不由分說將他按在座位上,“哈哈,令狐兄弟來得正好!今日結識了一位妙人,來來來,同飲同樂!”
說罷,指著身旁的段譽介紹道,“這位是段譽段兄弟,大理人士,我二人相逢恨晚,一見如故啊!”
段譽也連忙起身,拱手為禮,溫文爾雅道:“大理段譽,見過令狐兄。幾日不見,令狐兄風采更勝往昔!”
令狐沖亦回禮道:“華山令狐沖,幸會幸會。”
喬峰大手一揮,“你二人莫要拘泥這些繁文縟節,快快坐下,痛飲幾杯!”
酒過三巡,令狐沖目光落在段譽身上,“段兄,恕在下冒昧,觀段兄眉宇間似有鬱結之氣,莫非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喬峰聞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嚯!令狐兄弟好眼力!竟能看出段兄弟心中所想?還有什麼發現,不妨都說來聽聽!”
令狐沖微微一笑,侃侃而談,“段兄出身大理皇室,想來錢財是不缺的;大理段氏六脈神劍名震天下,想來武功也是不差的,”
說到此處,他目光在段譽俊朗的面容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長地一笑,“至於樣貌,更是萬里挑一,令人豔羨。人生在世,無非是金錢、名利、美人這三樁事,於我們江湖中人而言,再加上一樁武功。這四樣,段兄皆已擁有其三,那麼剩下的,便只有美人了。莫非段兄是在感情上遇到了難題?”
段譽聞言,俊臉微微一紅,靦腆一笑,對令狐沖豎起大拇指,“神了!令狐兄弟果然慧眼如炬!不知可有良策教我?”
說著,他不由自主地將凳子挪近令狐沖,眼中滿是期盼。
喬峰見狀,更是放聲大笑,段譽則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令狐沖笑道:“段兄不妨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我二人細說一番,也好讓我和喬大哥為你出謀劃策。”
段譽將自己在曼陀山莊的遭遇娓娓道來,言語間頗多苦澀:“只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王姑娘芳心繫於她表哥,我卻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喬峰聞言,濃眉微蹙:“段兄弟,你此言差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人之常情,但既知佳人心有所屬,又何必強求?豈不是徒增煩惱?”
段譽鬱悶地又飲了一杯,嘆道:“喬大哥有所不知,王姑娘對她表哥一片痴心,奈何其表哥卻對她並不上心,正因如此,小弟才鬱鬱寡歡。”
令狐沖聽罷,接口道:“這麼說來,便是段兄傾心王姑娘,王姑娘鍾情於表哥,而其表哥卻卻無意於她?”
段譽默然點頭,神情落寞。
令狐沖見他如此,便笑道:“段兄,你可知追求女子,需得講究些甚麼?”
段譽忙道:“還請令狐兄弟指點迷津。”
令狐沖略一沉吟,道:“小弟曾在話本中讀到過‘潘驢鄧小閒’五字真言。”
“潘驢鄧小閒?”段譽和喬峰異口同聲,均是一臉疑惑。
令狐沖解釋道:“這潘,是指貌若潘安;驢,是指……”他壓低了聲音,湊近二人耳語幾句。
喬峰聽罷一口酒噴出來,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實在沒想到翩翩公子令狐沖會講出這麼粗鄙的市井之言。
令狐沖哈哈一笑,道:“小弟不過戲言爾。依我看,這潘驢鄧小閒雖是世俗之見,卻也不無道理。不過,小弟以為,最要緊的還是尊重和真誠,切不可作那‘舔狗’之態。”
“舔狗?”段譽不解。
令狐沖解釋道:“捨棄尊嚴,一味迎合對方。比如說,對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無條件答應,即使對方對自己冷若冰霜,亦不改痴心,把對方捧在高高在上的位置,這種行為我稱之為「舔狗」。”
喬峰聞言,擊節讚歎:“令狐兄弟此言,真是一針見血!”
段譽聞言,不禁面紅耳赤,暗想自己以往的舉動,可不就是活脫脫一隻“舔狗”?
令狐沖接著說道:“你整日圍著王姑娘轉,非但無益,反而會令人生厭。”
段譽虛心求教:“那該如何是好?”
令狐沖正色道:“還是那句話,尊重和真誠。尊重對方的感受,切勿死纏爛打,保持自信,展現真實的自我,將對方放在平等的地位上看待。”
他頓了頓,又道:“段兄,我和喬大哥為何與你結交?還不是因為你坦蕩真誠,不加掩飾?若是你畏首畏尾,低聲下氣,只怕我們也懶得理會你。”
段譽聞言,頓覺茅塞頓開:“令狐兄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弟敬你一杯!”說罷,雙手舉杯,一飲而盡。
幾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兩人津津有味的聽著令狐沖給他們上小課堂。
“時機也很重要。不能每次她需要你就立馬出現,須得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刻,宛若神祗般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