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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足足昏睡了三日才醒。
我緩緩起身，對著進來的人開口：“今日可有飯食？”
“吃什麼吃！現在這個時辰哪裡有吃的！現下所有的廚子都在陛下那，陛下正讓人為楓娘娘製作漠北飯食呢！”
接著一碗餿了的飯被扔過來： “你要吃便吃，不吃拉倒！”
她出去時還帶著一句：“禍人的妖物！陛下讓我們伺候你都是髒了我們的手！晦氣死了！”
我正要出去，幾個下人又折返回來，手中拿著刀和碗：“陛下說了，漠北飯食和中原的不同，若以狐族的心頭血入味，才更加正宗。”
我愣住，心頭血？
九尾狐一族的心頭血可助仙妖修為增進， 昔日有妖族覬覦我的心頭血。
玄夜一怒之下不顧戰神的身份屠了那妖一族，從此便把我護的更加小心。
可如今，他卻只因為曲楓想念漠北飯食便來取我的心頭血。
我自嘲一笑，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拿著刀逼近，可刀剜進心口再痛也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我捂著心口踉蹌著來到墓地，準備最後看一眼啟兒便走。
可我來到墓地後，只見原本啟兒的墓碑被砸爛。
棺材也被扒了出來，原本躺在棺材裡的啟兒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發了瘋一樣抓著周圍的下人：“啟兒呢！我的啟兒呢！”
“瘋了吧！什麼啟兒，不過是個妖怪！陛下昨夜就把他扒了出來，如今正掛在城樓上示眾呢！”
城樓？示眾？
我跌跌撞撞來到城門下，只見我的啟兒被掛在城門上，而他的父皇正和曲楓站在城門之上：“諸位，朕已將妖妃之子斬殺！”
“朕對所有事一律公平公正，諸位大可放心！朕會護你們一世平安！”
我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他，歇斯底里：“玄夜！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放了啟兒吧！他都已經死了！”
他冷眼看著我，始終不為所動，我正要爬上城樓，突然被人推倒。
緊接著便是無數的雞蛋、穢物朝我扔過來，我倒在地上，手指被無數人踩斷。
他們不斷撕扯我的衣服：“呸！你這個妖女！”
“禍國殃民！”
“你怎麼不去死！”
我笑了：“我禍國殃民？敵軍來犯時，是誰佈下法陣護下你們？”
“天災大旱，又是誰求來大雨？”
“又是誰陪著你們的陛下親征？”
突然，我只感覺後背一陣 ，不知是誰用劍刺中了我，迷糊中看到玄夜飛奔過來。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傷她？她若是有事，朕讓你們陪葬！”
只聽到這句話，我便暈了過去。
……
再次睜眼，我看到玄夜趴在床邊，拉著我的手，一瞬間我以為這是幻覺。
他雙眼佈滿了血絲，髮間似乎多了幾根白髮憊。
“夭夭，你終於醒了。”
“你放心，傷你的人朕已經命人斬首示眾了，以後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
眼角劃過淚水，我扯了扯嘴角：“玄夜，傷我最深的人從來不是別人，一直都是你啊。”
“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明日我便會離開，我會祝你和曲楓恩愛長久。”
他卻猛然抱住我，雙眼猩紅：“夭夭！你在胡說什麼？朕不許你走！”
“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護著我的。”
“我們要生同寢死同穴，你忘了嗎？”
我忘了？從來都是你先忘的。
這時，曲楓的丫鬟急忙過來：“陛下，剛剛太醫來為娘娘診脈，說娘娘已有孕一月了！”
“恭喜陛下！”
他一把鬆開我：“當真？”
“夭夭，朕晚些再來看你。”
他留下這句話便匆忙走了，我早已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