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掌櫃的胃口。
掌櫃連忙追問道:“製作方法怎麼了?小兄弟,你快說啊!”
蕭祁言神秘一笑,湊到掌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掌櫃聽得連連點頭,臉上逐漸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掌櫃激動地拍著大腿,“小兄弟,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這樣吧,這些獵物,我給你一百斤粗鹽,你看怎麼樣?”
陸承平等人原本已經心灰意冷,聽到這個價格,頓時喜出望外。
一百斤粗鹽,這可是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趙村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在他看來一文不值的獵物,竟然能賣出這麼高的價錢!
陸承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爽快道:“成!掌櫃,就一百斤粗鹽,您給稱吧!”
他心裡樂開了花,這一趟可真是賺大發了。
原本以為這些獵物只能換二十斤粗鹽就不錯了,沒想到蕭祁言幾句話就翻了五倍還。
掌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連連稱是,麻利地開始稱鹽。
趙村長在一旁看得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陸承平根本沒空搭理他。
其他村民也紛紛圍著蕭祁言,七嘴八舌地請教起來,儼然把他當成了專家。
趙村長最終只能悻悻地閉了嘴,獨自生悶氣。
拿到沉甸甸的粗鹽,陸承平招呼著蕭祁言一行人離開了收購點。
一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陸承平回頭看著身後的三人,豪邁地一揮手:“走!我陪你們買東西去,想買啥儘管開口!”
老先生推了推鼻樑上快要掉下來的眼鏡,說道:“老夫一把年紀了,也不需要什麼,就想買點糧食,能吃飽就行。”
蕭祁言點了點頭:“我也是,多買些糧食,夠家裡人吃一陣子的。”
木匠男人等兩人說完才沉默道:“我想買套好傢伙,刨子、鑿子……。”
陸承平哈哈大笑:“好嘞!走著!”
他帶著三人直奔糧鋪和工具店,三個人掏出自己的積蓄直接購買了想要的東西。
買完東西,一群人滿載而歸,回到城門口與金淼瓊一行人會合。
李氏一看到兒子回來,立馬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裡唸叨著:“祁言啊,累壞了吧?餓不餓?”
其他上沙村的村民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承平,這次換了多少鹽啊?”
陸承平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指了指身後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麻袋:“一百斤!怎麼樣?夠不夠?”
“一百斤?!”
村民們驚呼出聲,“這麼多!這…這怎麼可能?”
一個村民難以置信地問道:“那些沙鼠、沙蜥和沙漠狐,真能值這麼多鹽?”
另一個村民附和道:“就是啊,之前咱們去換,最多也就三十多斤,這次怎麼……”
陸承平嘿嘿一笑,指了指蕭祁言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這都多虧了蕭兄弟,要不是他,咱們哪能換到這麼多鹽?”
眾人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蕭祁言,紛紛投去敬佩的目光。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啊,懂的就是多!”
“是啊,要不是蕭兄弟,咱們還被矇在鼓裡呢!”
“蕭兄弟,你真是太厲害了!”
金淼瓊也聽到了村民們的議論,她挑了挑眉,看向蕭祁言,眼中帶著探究。
她走到蕭祁言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你還會醫術?”
蕭祁言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扭過頭,避開金淼瓊的目光,輕描淡寫地說道:“略懂皮毛,以前有個朋友教過一些,才能拿過來現用而已。”
金淼瓊“哦”了一聲,沒說信不信,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蕭祁言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心臟卻跳得飛快。
陸承平看著大家沒意見,然後繼續說。
“行了行了,都別杵著了,東西都買了,趕緊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荒漠裡晚上冷得跟冰窖似的!”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程。
經過這次交易,每個人都收穫頗豐,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原本用來裝獵物的幾輛牛車現在空了出來,足夠老弱婦孺乘坐。
希兒蹦蹦跳跳地爬上了牛車,果果和團團也緊隨其後,三個小傢伙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在沙漠裡看到的稀奇玩意兒。
老先生的孫女,一個名叫唐芸熙的小姑娘,也怯生生地上了車,緊緊地挨著果果坐著。
李氏和老先生卻說什麼也不肯上車。
“你們年輕人先走,我們兩個老傢伙腿腳還利索,走回去就當鍛鍊身體了。”
李氏嘴上說著,卻偷偷揉了揉痠痛的膝蓋。
老先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走回去還能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他扶了扶快要掉下來的眼鏡,眼神里閃過幾分的疲憊。
金淼瓊一眼就看穿了二人的逞強,她力氣也不小,不由分說地將李氏一把抱起,塞進了牛車的板子上。
“娘,您就別客氣了,這五十公里的路,您老人家走回去,腿都得廢了!”
李氏掙扎著要下來,嘴裡唸叨著:“這怎麼行,讓人看見了笑話……”
“笑話啥笑話!”
陸承平看到這裡也在一邊插話。
“誰敢笑話您,我揍他!”
老先生見狀,也不再堅持,苦笑著爬上了另一輛牛車。
“多謝陸壯士了。”
老先生感激地說道。
“謝啥謝,以後都是一個村的了,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陸承平憨厚地笑了笑。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返程的路。
金淼瓊想起入漠時險些被當成“兩腳羊”的北軒蠻子,心中仍有些後怕,便側頭問蕭祁言:“那些北軒的蠻子,經常在這附近出沒嗎?”
蕭祁言沉吟片刻,說道:“北軒與大梁素來不合,邊境摩擦不斷。”
“這流放之地靠近邊境,難免會有一些北軒的散兵遊勇流竄。不過,他們通常只敢小規模行動,不敢太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