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滿四合院”明明是一部年代劇,卻偏偏異軍突起地在網文圈裡出了名,其火爆程度甚至曾讓李天佑這個深度小說愛好者瞠目結舌,在出於好奇心翻看了一本後,更是直接讓李天佑三觀盡毀,親身體驗了一把什麼叫“No zuo No die”。
一個小小的南鑼鼓巷95號院,卻住著各種各樣的“人才”,
前院的:機關算盡閻埠貴;
中院的:道德天尊易中海、亡靈法師賈張氏、絕世白蓮秦淮茹、少年盜聖棒梗,以及全劇最最最重要的主角--舔狗戰神何雨柱;
後院的:倚老賣老聾老太、官威浩蕩劉海中、天命反派許大茂。
回想到這裡,李天佑慶幸般地鬆了一口氣,雖說穿越大神隨手把他丟進了這個牛蛇混雜的四合院,但還是給他偷偷留了一扇窗,他跟上述的各位名人,除了是鄰居之外,並無其它半點關係,且父母健在,妥妥的路人開局。
原主也叫李天佑,今年剛滿十八歲,初中畢業,父親李誠,是紅星軋鋼廠的六級鉗工。
母親洪素芬,洪家村人,嫁給李父後才入了城,雖改了戶籍,但仍沒有分配到工作,平日裡靠去街道辦接些糊紙盒的活補貼家用。
姐姐李紅琴,則是在五年前嫁給了在食品廠工作的趙德,婚後靠著夫家的人脈,進紡織廠當了個臨時工,育有一女趙來娣。
李家分到的是前院東廂房兩間,雖然對門就是算盤精轉世的閻家,但自詡為“文化人”的閻埠貴還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算計來的東西不嫌多,謀財害命的事半點不碰,相比起鬼哭狼嚎的中、後院來說,李家所處前院還算安穩。
就是賈張氏嫉妒改了戶籍的李母有定量,時不時地就要酸幾句,可能在這特殊時期嫁到城裡來的李母又怎麼會是個軟包子,經常把賈張氏反懟得那叫一個啞口無言。
起初賈張氏還會發起亡靈召喚,死了十幾年的老賈喚沒喚來不知道,倒是把活生生的易中海招來了,可面對兩個婦人之間的罵架,易中海那一套敬老的道德大棒也起不了多大效用。
久而久之,易中海也就單方面切斷了召喚途徑,徒留記吃不記打的賈張氏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總而言之,由於賈東旭還健在的原因,易中海的絕戶計尚未提上日程,目前四合院裡還洋溢著一片“大事沒有,小事不斷”的祥和氣氛。
至於原身額頭上的傷,跟傻柱無關,也跟四合院裡的其它人無關,而是一場飛來橫禍。
在街上走著走著被對面迎面跑來的人敲了一擊,這哪裡找人說理去。
等等!
李天佑眉頭微皺,這記悶棍似乎不是原身認為的無緣無故,對方明明帶著草帽,可在巷口瞧見原身後,不僅特地往下壓了壓草帽,而且隨著兩人的不斷走近,對方的頭也越來越低。
這人如此明顯的遮掩面容動作,也難怪會對因好奇而緊盯對方的原身下手了。
“噠!噠!噠!”就在李天佑皺眉沉思的空隙,先前去喊醫生的青年男子也回來了。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靠譜,讓你去喊的醫生呢?”隔壁病床的大媽看見青年男子獨自一人回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噴。
“媽,我這不是怕你這離不開人,跑著回來的,醫生他們在後面呢!”青年男子似乎習慣了,不知何時坐起來的李天佑點了點頭後,無奈地解釋道。
“我這不是著急嘛,你可不知道,自你走後,這小夥子的眉頭就沒松過。”大媽也知道自個誤會兒子了,聲音越說越小。
作為兩母子的話題中心,李天佑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先向青年男子回了個點頭禮,再朝大媽表示感謝,“多謝大媽和大哥幫我喊醫生,不然我自己不知道要再躺多久才能想起來這回事。”
“嘿,這不都是順手的事。”得了感謝的大媽登時笑開了花,聲音也恢復到了先前的洪亮,“不過小夥子你家裡人呢?開瓢兒可不是小事,可得注意點。”
“我家裡人還不知道這事。”李天佑搖了搖頭,“別提了,我在街上好好走著,誰知道無緣無故地會被人敲了一棍,這誰能想到。”
似乎聞到了八卦的香氣,大媽雙眼倏地一亮,“我說呢,咋有個小同志時不時來看看你醒沒醒,原來你是被人打的呀。”
“是不是遇到瘋子了?那瘋子在哪裡打你的?有沒有被抓到?沒抓到的話,回去我得跟人說一個人別走那裡!”
興致上頭,大媽直接甩出一連串問題,最後更是依靠自己的猜想就直接給事件定性,完全不給李天佑絲毫辯解的機會。
“咳咳咳!”跟著醫生剛走進病房的兩個公安聽到大媽越跑越偏的話,年長的公安立時咳嗽了幾聲示意。
再不阻止,任由這大媽胡亂猜測,怕是等不到大媽出院,半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大街上有個見面就給人一棍的“瘋子”了。
“大媽,這人呢,我林有榮在此向您保證,會盡快抓獲歸案,但也要請您配合我們警方,先保密,免得人收到消息給跑了。”
有些事私下裡怎麼猜測都沒問題,但是拿到明面上,還被人公安給聽到了,那可就嚴重了。
大媽這會也不敢在大放厥詞了,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喚起來,“哎,我知道我知道,小江,媽肚子疼,快扶媽去公廁。”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生怕被拉去派出所的大媽根本不需要人扶,兩隻腿甩得飛快,一分鐘,不到走廊上就看不到兩人的人影了。
年輕一點的公安縮回了探出房間的頭,走到林有榮旁邊,豎起一個大拇指,“林隊,還是你有一套!”他剛才好幾次來看人醒沒醒,次次都被這大媽問得落荒而逃,沒想到林有榮一來,局勢瞬間反轉了。
“小鄭啊,你還年輕,多看多學。”林有榮說完這句話,便上前幾步走到醫生旁邊,“王醫生,這小夥子怎麼樣了?”
檢查完傷口情況的王醫生直起身子,“頭還疼嗎?”
李天佑點了點頭,“有一點。”
“頭暈嗎?有沒有要吐的感覺?”
李天佑閉起眼睛感受了一會,睜開眼睛,搖搖頭,“沒有。”
王醫生瞥了李天佑一眼,“你倒是幸運,那一下可是奔著你的命來的,居然連腦震盪也沒有。”
聽到這裡,李天佑心中一陣唏噓,可不是奔著命來的,哪怕是為了原主,他也一定要把這兇手抓拿歸案。
“但畢竟傷在了腦袋,我的建議是住幾天院觀察一下,你要是決定住院,就喊你家裡人過來辦手續,順便把醫藥費給交了,要是不住,那記得明天要過來換藥。”
王醫生也知道這世道艱難,若不是必要,誰家也不願意跟醫院扯上關係,可這人傷在了腦袋,雖說這會兒沒事,但接下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
李天佑想了一下,也覺得王醫生說得在理,看向林有榮,“林公安,能不能麻煩你找人通知一下我家裡人?”
林有榮點了點頭,“發生了這種事,於情於理我們也要通知你家裡人。”
“好,等家屬來了後記得來找我,我給你開一些骨頭和黃豆補身子。”叮囑完后王醫生就離開了房間。
意識到要開始記錄案情,小鄭立即翻開了隨身攜帶的本子,並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鋼筆,全神貫注地盯著李天佑。
林有榮和善地笑了笑,“別緊張,我們就問一下案發過程,對了,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李天佑坐直身子,目光炯炯有神,“我叫李天佑,家住南鑼鼓巷95號院,我父親叫李誠,是紅星軋鋼廠的六級鉗工,母親叫洪素芬。”
這一刻,李天佑徹底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當不了21世紀模擬畫像師的未來,那就在60年代,為模擬畫像師這一專業奠定良好的基礎,讓後來者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觸摸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