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蘇晨心中大喜，如果說之前的驚鴻刀法只是將外科手術的精準、穩定推向了極致。
那麼此刻的驚鴻照影，刀出，如驚鴻掠水，光影交錯，切割無痕。
這不再是單純的手術刀法，而是真正具備了殺伐之力的技藝。
藝境二階，凝氣。
放眼整個曙光城，在他這個年齡能在藝境上達到二階的，都是鳳毛麟角，萬中無一的存在。
武道之路，境界的提升固然是衡量實力的標尺。
但真正決定一名武者潛力極限，區分庸才與絕世天才的，卻是那更為玄奧的藝境。
藝境，於武道境界截然不同，是對力量本質的理解，是對自身意志與能量的掌控程度。
它的突破，遠比單純積累力量、打通經脈開闢細胞要艱難百倍。
絕非閉門苦修可以達成，對修煉著的悟性要求之高。
無數武者窮盡一生，耗費海量資源，也只能在低階藝境徘徊不前。
想要在藝境上有所精進，往往需要在生死邊緣徘徊。
於絕境中磨礪心志，勘破虛妄，方能獲得那一線突破的契機。
每一次藝境的躍升，都意味著對力量的掌控達到新的層次。
一階初識境，僅僅是觸摸到力量的邊緣，二階凝氣境，能粗略凝聚自身氣力。
三階化形入微，意念開始賦予力量模糊的形態，同時對自身的力量掌控達到入微的程度。
可以說，哪怕是同等武道境界，一位藝境二階的武者面對踏入藝境三階化形入微的武者時，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就是如天塹般的差距。
四階通玄境，則意與力合，舉手投足間引動天地間的微妙共鳴，力量運用效率倍增，威能不可同日而語。
五階合意境，心意合一，力量運轉圓融無礙。
至於那藝境第六階萬象境，一念動而萬象隨行，那是近乎神話的領域了。
藝境的層級，直接決定了武者未來所能攀登的武道高峰。
根基不穩，何談萬丈高樓？
藝境與武道境界，恰如鳥之雙翼，車之雙輪，相輔相成。
武道境界決定了力量的“量”，藝境則決定了力量的“質”與未來的上限。
而蘇晨，此刻所展現出的，赫然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甚至需要生死歷練才能觸及的，二階凝氣境！
更重要的是，二階技藝驚鴻照影的切割力，足以輕易破開兇獸那堅韌的皮毛與筋骨！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今後他可以通過解剖處理兇獸材料來賺錢。
拓荒者們從荒野帶回的兇獸屍體，其皮毛、筋骨、內丹、特殊腺體等，都是製造武器裝備、修煉藥劑的重要原料，價值極高。
但處理這些材料，需要極其精湛的技藝，稍有不慎就會破壞材料的完整性，價值大打折扣。
專業的解剖師，收費極為高昂。
而現在，蘇晨擁有了這項能力。
憑藉驚鴻照影，他處理兇獸材料的效率和完美度，絕對遠超普通解剖師。
一條全新的、更快捷的賺錢途徑，在他面前豁然展開。
壓抑在心頭的沉重感，悄然卸去了幾分。
蘇晨收回心神，目光重新落回手術室。
林晚晴已經手忙腳亂地將褲子提了起來，臉頰依然殘留著未褪盡的紅暈，動作間帶著幾分慌亂和不自然。
她現在只想儘快逃離這個讓她羞恥到極點的地方。
“明天這個時間，再過來一次。”
蘇晨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晚晴剛整理好衣服的動作猛地一僵。
她霍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晨。
明天，還要來？
一股更強烈的熱流直衝頭頂，林晚晴感覺自己的臉頰像是要燃燒起來，連耳廓都變得滾燙。
就算她是重生者，見識過不少大場面，但這種事還要來第二次怎麼可能不難為情啊？
她張了張嘴，想問為什麼，但最終卻沒有問出來，因為她知道這麼問沒意義。
就在她默認了蘇晨說的，打算徑直離開時。
“還有些殘留需要處理，一次性清除對你身體負擔太大。”
蘇晨簡單解釋了一句，並未在意她那幾乎要滴出血的臉色。
他轉身走向門口，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我已經將你需要的藥登記到系統了，你走之前去護士站拿藥，按時塗抹。”
丟下這句話，蘇晨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手術室內，只留下林晚晴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用力攥緊了衣角，指尖泛白，身體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微微顫抖。
……
走廊裡，燈光明亮。
蘇晨腳步不停，徑直走向外科主任辦公室。
他需要去結算這次手術的報酬，還有之前的工資和獎金。
主任辦公室的門開著。
一個穿著白大褂，頭髮略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後處理文件。
劉偉，曙光醫院外科主任，也是蘇晨在醫院的直接領導。
“小蘇，手術結束了？”
劉偉抬起頭，看到蘇晨，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嗯，結束了劉主任。”蘇晨點頭。
“辛苦了，那臺心臟異物摘除，難度不小吧？”劉偉放下手中的電子筆，關切地問。
“還好。”蘇晨應道。
劉偉笑了笑，沒再多問，他對蘇晨的技術有著絕對的信心。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薄薄的信用點存儲卡，遞給蘇晨。
“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績效，還有剛才那臺手術的提成，一共四萬信用點，你點點。”
蘇晨接過存儲卡，意識連接，查看了一下餘額。
“四萬？”
蘇晨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可跟他應該拿的錢多了不少啊。
“沒算錯。”
劉偉擺擺手，打斷了他。
他看著蘇晨，語氣帶著長輩般的關懷：“另外的一萬是給你的特殊補助，別推辭。”
蘇晨動作停頓，心頭湧上一股暖流。
劉主任是他學校裡的老師為他介紹的，跟在劉主任手下做事後，劉主任也一直都很照顧他。
當初他能快速獲得主刀資格，除了自身過硬的技術，也離不開劉偉的舉薦和擔保。
而且六位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後，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給了他很多幫助和機會。
這份恩情，蘇晨一直記在心裡。
“謝謝主任。”
蘇晨沒有再矯情推辭，鄭重地收起了存儲卡。
劉偉欣慰地點點頭：“好好幹，你的天賦不該被埋沒，有困難就跟我說，醫院這邊，能幫的我儘量幫你。”
蘇晨沉默片刻，忽然開口。
“主任，以後……我可以接一些處理兇獸材料的活。”
劉偉端起桌上的水杯，正準備喝水，聞言動作一頓。
處理兇獸材料？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太理解蘇晨的意思。
“你說什麼？處理兇獸？”
那需要專門的解剖師，而且對技藝要求極高，和外科手術不是一個路數。
蘇晨這孩子，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而且他自己應該很清楚這份工作的要求啊。
難道是缺錢缺瘋了，想去給那些解剖師打下手？
“是的。”
蘇晨確認，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我的刀法，應該可以獨自處理大部分低階兇獸了。”
劉偉剛把水杯送到嘴邊，聞言手猛地一抖，杯子裡的水灑出來幾滴。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眼睛倏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晨。
“你意思是，你自己現在就能處理兇獸？”
劉偉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震驚。
外科刀法和解剖兇獸的刀法，核心都在於切割和精準，但面對的對象天差地別。
人體的組織結構雖然複雜，但相對脆弱。
而兇獸，尤其是那些皮糙肉厚的低階兇獸，其筋骨、皮膜的堅韌程度，遠超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