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知道藥店收，我還知道酒樓可以賣五十文呢！”
店主驚訝地看了顧燕喬一眼，對顧水生道：“你家這孩子怎麼養的，人小鬼大！”
顧燕喬甜甜地道：“爹爹，雖然賣給酒樓可以賣五十文，不過店主伯伯人好，我們的肉也不多，就賣給他吧？”
顧水生笑著道：“聽喬兒的！”
店主好笑地道：“小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會做生意？”他知道狼肉能入藥，藥店和酒樓都收，價格也的確有些浮動，這小姑娘竟然一點也不好糊弄。
他們帶來的只有兩斤多，按價九十六文。
店主給了一百文，看小丫頭可可愛愛，又道：“你們要是去縣裡，可到東頭看看，那邊有馬車，有時候會捎人去，也不貴，五文一個人，要是趕得快，今天還能打個來回。”
道了謝，離開後，顧水生看著小女兒，道：“喬兒，你知道狼肉能入藥？”
顧燕喬理所當然地道：“知道啊，大伯在家裡唸書的時候念過，我聽到的！”
顧水生撓頭，這樣嗎？也是，喬兒這麼小，怎麼會知道這些，原來是從大哥那裡聽到的，喬兒真聰明！
他道：“喬兒，你說我們要去縣裡嗎？”
顧燕喬眼裡一片渴望：“爹爹，十文錢雖然貴，但把狼皮賣掉能賣幾兩銀子。鎮上不收，我們反正是要去縣裡的呀！我還從來沒去過縣裡呢！”
顧水生一想也是，摸摸顧燕喬的頭：“走，爹爹帶你去縣裡。”
他先花一文錢買了兩個肉包子給顧燕喬，自己是一文錢四個饅頭。
按店家指引的往鎮東頭，兩人運氣不錯，正好有輛馬車要去，只有兩個座位了，顧水生交了錢，馬車立刻就動身。
沒有減震的馬車顛得人難受，東倒西歪，不過顧燕喬目光灼灼，鎮上的消費水平她大致瞭解了，去看看縣裡的。
半個時辰後，他們已經到了縣城，馬車主人道：“人齊就走，最晚酉時末回鎮上，要回的記得趁早！”
縣裡比鎮上熱鬧繁華多了，父女兩人路過一家書院，正見到一個濃裝豔抹，花枝招展，打扮得招搖又妖嬈的豔紅衣衫女子拿著一塊滿帶著脂粉氣息的手絹，一步三搖，阿娜多姿地走進書院去。
顧燕喬奇怪，這女子風塵氣息這麼濃重，竟往書院這邊來，倒是有趣。
這麼違和的一幕，著實吸引別人的眼光，不少路人頻頻望過來。
書院守門人自然不能讓什麼人都進，那女子被擋住，也不怵，揚聲道：“攔著奴家做甚，奴家是來討欠債的！”
路人譁然，有認識那女子的立刻說話了：“這不是眼兒媚的含香姑娘嗎？”
“一個勾欄女子來討債？討的什麼債？”
“那還用問嗎？肯定是有人去了不給錢！”
“沒想到文鼎書院身為縣城第一的書院，裡面的學子竟然白嫖不給錢！”
……
顧水生急忙把顧燕喬拉走了，這種汙濁的事，不能汙了他家小女兒的眼睛。
顧燕喬眨巴著大眼，想到顧老太不肯還銀子，那個氣沖沖離開的雪娘，邊走邊道：“爹，大伯是不是在文鼎書院？”
“嗯！”顧水生應了一聲。
不知道雪娘打算怎麼要回那些銀子，不過都不關他們的事。
現下當緊的，是把狼皮賣掉。
也是巧了，顧水生拉著她轉身的檔口，顧燕喬眼尖，看見前面善和閣三個字，這不是鎮上那個店主提到的店名嗎？
忙道：“爹爹，我們去那裡打聽！”
爹爹不認識字，她也不該認識，但打聽總沒錯吧！
善和閣果然是收生皮毛的，狼皮毛光水滑，是匹成年狼的皮，可惜被陷阱傷了幾個洞，善和閣倒是公道，出了三兩銀子。
官銀一兩銀子一千二百文，這雖不是官銀，但一兩也值一千文。
顧水生拿出一百文，給顧燕喬道：“喬兒，想吃什麼就去買，這些給你零花！”
父女兩個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在縣城逛了一圈，顧水生卻是在暗中留心，看著她買的東西都不是吃的，還有那些，不是調料嗎？
顧水生很驚訝，但也沒阻止沒過問。孩子高興，隨她買！
他買了些鎮上沒有的點心。
顧燕喬道：“爹爹，扯些布去做衣衫吧！”
顧水生道：“鎮上有！”
“可是鎮上的比縣裡還貴呀，這裡的又多又便宜！”
這一路不是白逛的，她發現，有些東西，鎮上便宜，比如那些土產品，但有些東西，縣裡卻要便宜得多，比如布料等。她猜大概是因為這些東西，鎮上本就是從縣裡拿的貨。
扯了幾塊便宜的粗布，夠一家人各做兩身的，又買了些東西，父女兩個便去找先前的馬車。
經過書院，又看見那花枝招展的女子，邊往外走邊悠悠地道：“不給不露面就行了嗎？老孃明天還來！”
顧水生趕緊把顧燕喬拉走了。
回鎮的馬車還沒走，父女兩個上了車，不過一會兒，車上人滿，馬車便往鎮上回。
到了鎮上才不過酉時末，顧水生買了口鍋，買了幾個粗瓷碗，這次沒有馬車坐了，兩人得帶著大包小包步行回家。
不過，兜裡有錢，父女兩人也不覺得累。
天已經黑透了，兩人才回到家，周鳳又煮了些肉，平宣平安兄弟兩個已經吃過睡著了。
顧水生拿出點心，又拈出一塊給周鳳，周鳳捨不得吃。
顧燕喬拿著新買的鐵鍋，蹭蹭蹭跑去溪邊清洗。
看著跑遠的女兒，顧水生驚訝：“咱們喬兒力氣真大！”
“啊吧啊吧！”
顧水生眼裡又是一片愧疚：“誰家這麼小的孩子，就有這力氣，還不是平時練出來的？都是我沒用，沒照顧好你們孃兒幾個！”
顧燕喬已經洗好鍋回來，她迫不及待地要試試那滷料方子。
把新鍋用狼油開了鍋，顧燕喬便興致勃勃地做起來。
顧水生很好奇，見顧燕喬拿肉直折騰，他也不阻止，反倒樂呵呵地看著。折騰壞了也沒關係，反正可以自己吃！
周鳳來幫忙，一會兒後顧燕喬把她和顧水生都勸去睡，笑著說：“娘你先去睡一覺再來替我看火，明天一早我和爹還要去鎮上。爹你要背東西，不睡好可沒精神。”
看著小大人一樣的女兒，顧水生道：“好好好，咱們都聽喬兒的！”
顧燕喬調好滷水，放好滷料，把狼肉切成一塊塊放鍋裡煮，系統小刀既當菜刀又當剔骨刀，剁骨刀。沒辦法，她家沒菜刀。
【叮，第一次去縣城並促成生意，難度：一星，獎勵：菜刀一把！】
一把菜刀出現在手邊。
這獎勵還延遲嗎？促成生意的時候沒有獎，現在她需要菜刀用了隨便找的藉口吧？
這麼看來，系統還挺善解人意。
顧燕喬大喜，試探地道：“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