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不敢的？今天你們可以因為哥一句話，三堂會審……
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因為三妹妹、小弟一句話，又來找我算賬？
算了，既然我沒人疼沒人愛，我就自己愛惜自己。從前的，就算我還你們了，咱們兩清！”
夏芳菲抬腿就要往外走，被夏金貴闖過來伸手攔住。
“不準走！現將錢留下！”
“啪！”
夏芳菲抬手就是一耳光，夏金貴怒目看過來時，反手打了另外一邊。
她本不打算糾纏，但夏金貴處處刁難，不給他點教訓，還當真以為是家裡的“皇太子”，坐享其成還理所當然！
夏金貴被打蒙了，他還從沒被人這麼打過，發瘋似地還手，完全不是夏芳菲的對手。
夏芳菲將他按在地上摩擦，薅住頭髮，迫使他抬起頭來。
“其他先放一邊，你先說，早上在院外等你的小混混，是不是找你要錢？
你一個人在家，是不是想趁機偷錢？結果被人捷足先登？
不說，反正你沒還上錢，那些人還回來蹲，爸媽找他們問一問，你敢是不敢？！”
開始，夏金貴還在狡辯，“問什麼？我認識他們嗎？大街上莫名拉著人問，是不是有病？鬆開我！”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夏芳菲扭頭看向夏老三和趙玉蘭，“爸媽，你們現在就出去看看，如果有人盯著咱們家，上前問一問。
只要他們催錢，是誰偷錢，不就一目瞭然了？”
夏金貴聲音有些慌亂，“找什麼找？現在在扯你的事，你栽贓我幹什麼？”
夏芳菲笑了，“大哥，你慌什麼？”
“我慌什麼？偷錢的明明是你！”
“那就讓爸媽現在去問！”
“就算，就算我欠別人錢，跟家裡有什麼相關？我總不會為了還錢，偷家裡的錢吧？”
“要不然，你為什麼到爸媽房裡，偷偷媽的床墊？”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翻床墊了？我明明只是……”
夏金貴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大哥，你承認到爸媽房裡，還翻動別的東西了？”
夏芳菲狠狠鬆開了夏金貴頭髮，站到夏老三、趙玉蘭面前。
“還需要我幫你們問嗎？”
夏老三雖然蠢，但不是完全看不清，此刻有些責怪地看向兒子。
但當著其他人面，到底沒有責難。
趙玉蘭輕鬆發話，“老大，到底是你拿的嗎？如果是，趕緊拿出來，不然沒兩天，家裡就揭不開鍋了……”
夏金貴指向夏芳菲，“她！她不是在掙錢嗎？沒錢不行找別人借，等臭丫頭髮了工資，還別人不就行了？”
這是眼下亟待解決的問題，夏老三下命令。
“招娣，你明天去廠裡，如果廠裡沒人，就週一。
向廠裡預支三個月，不，半年工資。家裡救救急。”
夏芳菲一副看了眼的表情，眼神略過三人，反唇相譏：
“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
先衝夏老三，“你不是讓我去找周國強，得知我預支工資，他姑姑在廠裡，還瞞得住？
人家會怎麼想？幸虧甩掉我這個報復，本來人家就嫌棄咱們家複雜。
遇到困難人之常情，但我的工資不低，就算貼補家裡，別人也不會覺得，會突然致貧。
廠里人會想，家裡沒有親戚可以資助，或者朋友幫忙嗎？可見家裡混得有多差，跟親戚朋友都不來往。爸你覺得呢？
我丟臉沒問題，你丟得起這個人？”
夏老三手臂一揚，“我不跟你瞎扯！老子說一句，你說一大堆！
不就是救救急，哪裡有這麼多事？反正，就是你要去廠裡，否則……”
“不用否則，我現在就搬出去！”
“你要是敢，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怎麼？剛才不是嫌棄我吃住在家裡，我現在要搬走，又威脅？就說我只能關在家裡，給家裡掙錢、幹活，捱打捱罵唄？
我找左右鄰居問問，這是養女兒，還是在養牲口！”
“你住嘴！老子打……”
話沒說完，夏芳菲箭步上前，衝到夏老三面前，速度之快，夏老三被嚇退兩步。
看向旁邊板凳，夏老三反手就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這家裡，以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誰如果想欺壓我，我絕不手軟！”
夏老三再不敢喊打喊殺了，但夏芳菲的話還沒說完。
她看向趙玉蘭，“我被冤枉偷錢時，你怎麼說的？
爸和哥怪我，可是我是你肚子裡生出來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
輪到大哥，你就耐心詢問，是不是你？
你真是我親媽嗎？還是別處撿的，才一家子這麼欺負人？！”
趙玉蘭抬眼，臉色微微泛紅，不是愧疚，而是生氣，卻無話可說。
趙金貴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能跟爸媽說話的？”
夏芳菲忍耐許久，奈何他就是不長記性，只能一次打服。
混合著趙玉蘭的叫喊和夏老三的驚呼、夏金貴的慘叫，夏芳菲將夏金貴當成沙包，一直打到他求饒。
“你們看到了，是他一直惹我，剛開始就是栽贓我，帶著你們一起三堂會審！
這樣缺心眼、心腸歹毒的大哥，誰愛要誰要，我是不要了！
以後不是我大哥，也沒資格管我。更加沒資格吃用我工資買的飯菜，穿用我工資買的鞋襪！
爸媽你們如果有話說，我現在就搬走！”
原本是為了找錢，沒想到弄弄成現在這局面，夏老三心裡納悶，從前老實巴交、他說話半個字不敢反駁的二丫頭，如今氣性這麼大！
他也看清楚，她現在脾氣倔，若是搞不好，還真要搬出去。
因此，雖然心疼兒子，忍住了沒有火上澆油。
眼神示意媳婦，趙玉蘭緩和臉色，方才勸道：
“招娣，我和你爸著急前，才說話急了點，你哥也是。
你把你哥打成這樣，氣也消了吧？再不要說搬出去的氣話，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夏芳菲嘴角嘲諷，硬的不行，這是來軟的？
自己還有用處，需要給這個家提供補給，真是臉都不要了！
夏金貴齜牙咧嘴起來，感覺身上好幾個地方都疼，嘴角都給打裂了。
若是從前，他上前就是幾個嘴巴子！
什麼時候，這丫頭變這麼厲害？好漢不吃眼前虧。
見他們不再說話，夏芳菲步入正題，“我明天去陳雪兒家裡。她讓我陪她，下班特地到工廠門口接我，現在人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