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來人啊!”鶴夏的驚呼穿透整個寧安寺,打破清晨的寧靜。
“發生什麼事情了?”顧思衡為了保證事情萬無一失,不被人打擾,在問心閣的暗處藏了一晚上,現在身體僵硬的很。
王妃在女官的攙扶下走出房間,“瑞秋,怎麼了,你一大早上的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回稟王妃娘娘,我….”瑞秋吞吞吐吐。
“快說啊,不說掌嘴。”
“不好說,還請王妃跟奴婢去吧,顧侯爺也請跟著奴婢。”
顧思衡被點名,跟我還有什麼關係?大部隊浩蕩蕩往凝心閣方向走去,出了房門,一直走到了懸崖邊上,一個看守樓臺的小沙彌的房間。
“王妃,就在裡面,但是這件事跟顧侯爺有關,還請侯爺親自去看。”
“跟我有關係?”什麼情況,不應該跟王爺有關係嗎?
顧思衡推開房間,屋子破的四處漏風,陳年的落葉堆在房間長了蟲子。顧思衡嫌棄的想要退出,可惜床上的景象讓他走不了。女子的嚶嚀,男人的呼嚕,震的顧思衡說不話來。
只見床上當著一個小沙彌,上身赤裸,身邊躺著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衣帶寬鬆,頭髮凌亂,一根髮簪在小沙彌的手上握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若芙!
顧思衡怒不可遏,瞪圓雙目,抬起一腳踢中小沙彌,可憐的小沙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踢翻,重重的摔在牆上,額頭出血,當場斷了氣。
“顧思衡,你大膽!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你怎麼就殺了人!”王妃手指著顧思衡,沒想到他這麼衝動。
而顧思衡,怒氣未消,瞪著王妃,天不怕地不怕。將床上的李若芙連用披風蓋住,抱著她就回了凝心閣。至於小沙彌,他就是故意的踢的,染指我的女人,哪怕是碰到衣角,也是不該。
王妃氣的頭頂升煙,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李若芙已經重要到這種程度,就算與男人共處一個晚上也不會被處罰。王妃失策了,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顧思衡走路速度很快,一點也沒顧忌王妃,轉眼就回到了凝心閣。
“顧思衡,等本宮回去……”王妃後半句沒說出來,就看見不遠處的問心閣,王爺的房間,走出一位穿著紅衣的女子,身材豐腴,腰肢軟綿如風中柳枝,穿的不是正裝是寢衣。
“你又是誰?”
王妃身邊的女官見過多少宮廷風波,一眼就看出來端倪,招呼著侍從,以擅闖褚王住處為由,叫嚷著拿下,快打死。
褚王緩緩出現。“我看誰敢!”
整個院子,裡三層外三層的丫鬟小廝,安靜的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正準備衝上去捉拿紅衣女子的侍從停了下來,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第一次見面,見過姐姐,妾身陳靜姝。”
王妃這下是真的氣急攻心了,恨不得撕碎眼前這女人,她居然還在笑,這是挑釁,我要讓她死!快步走過去,一巴掌就要扇到陳靜姝臉上。王爺抓住王妃半空中的手,眼神帶著無盡的冷漠,冷的讓公孫玉瑾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她不能魯莽。她是王妃,王爺比她更重,不能連累到公孫家。
“所有下人退下,今天的事誰敢說出去一個字,杖斃。”王爺冷冷的說出,除了當事的三個人,沒有第四人在場。
王妃嫌棄的抽開手,她現在只覺得王爺不乾淨,全身都是骯髒的。王妃特別的後悔,為什麼自己當時不反對呢,為什麼不用生命去反對呢?公孫家的臉面,她今天算是丟盡了。
“王爺,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誓言。一是許諾一生一世待我好,二是不隨意納妾,三是五年無所出才能有一個通房。王爺你都不記得了?”王妃想起往事,委屈落淚。
褚王早就知道王妃會拿出這一手,已經準備好對策。“玉瑾,陳靜姝入府,不會動搖你的地位,只要你在一直都是主母,本王在再給你百畝良田傍身,二十座京陵的商鋪,每一個都是月利潤兩千兩的好鋪子。”
“王爺,你這是在逼我嗎!”本宮還有做丞相的爹,是王爺的恩師!
“公孫氏,你要知道君臣有別,本王是君你是臣。更何況,本王現在是在跟你好好商量,但你要明白,這是通知。”褚王的表情看不出來起伏,自己又有什麼錯呢,是公孫玉瑾!她要是早點生出孩子不就好了。
褚王深吸一口氣:“四年了,本王四年沒有納任何一個妾,對你夠好了。你若是還是執著,別怪本王翻臉不認情。”
王妃彷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做最後的掙扎:“王爺,你要給什麼名分?”
“兵部尚書的女兒,自然是側室。”
“不行,側室太高了,我不願意。如果王爺執意,那我不許,你有本事就一直壓著我在寧安寺待著,永遠不要讓我出去,永遠不要讓我父親知道。你就不怕天下人嘲笑你沒有信譽嗎?”
“公孫玉瑾,你不要不識好歹。父王病重,本王登基不過早晚的事情,你不要讓你父親為難。”
褚王以父親生命要挾,他可是王爺最敬重的老師,一代大儒。王妃越想越氣,快步走到陳靜姝面前,那沒打出去的一巴掌化成清脆的聲音,響在問心閣的上空。
顧思衡進來的時候,看到陳靜姝倒在地上,王妃這一巴掌打的實在,陳靜姝的嘴角流出血跡,捂著肚子坐在地上。
“都是妹妹的錯,請姐姐不要怪王爺。”
“誰是你姐姐,我公孫名門,只有一個我女兒,哪來的姐姐妹妹。”玉瑾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真想一走了之,什麼破王妃,一天都不想當了。
“顧侯爺,你是局外人,替本王勸勸王妃。”
“王妃,臣說一句難聽的,您成親四年沒有子嗣,您等得起王爺等不起,等皇帝病危太子未定的時候,文武百官若是以王爺無所出為理由,到那時您該如何自處呢?”顧思衡清楚,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王妃又如何不知道呢,國家大事跟小家相比算得了什麼,現在子嗣就是最重要的。
“再者,陳靜姝是兵部尚書的女兒,給個妾室太低了,只能是側室,還請王妃明白。”顧思衡冷靜的看著王妃,從容不迫。
王妃懂了,今天是有備而來,自己有所顧慮糾結要不要來祈福,而王爺勸自己去。原來大家都是一百個心眼,苦澀的笑道:“顧侯爺,你在這裡忙著給王爺納妾,你的妾室偷人你就不管了?當真是好氣量。”
“偷人?顧君,這又是什麼事?”褚王震驚,昨天晚上和陳靜姝睡了一夜好覺,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嗎?大慶皇朝律法,女子偷人是死罪,夫家不能包庇,否則影響仕途,這輩子當官無望了。
“王爺,今天一早,顧侯爺的愛妾和一個沙彌躺在床上,兩個人不清不楚的還能有什麼好事。妾室偷情是大罪,顧侯如果想要息事寧人,最好合夥王爺永遠的把我關在寧安寺,否則我一定告訴皇上,你在寧安寺做了什麼!”顧侯幫著王爺,那就別怪我玉瑾也和你作對了,更何況你的妾室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