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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王妃穿著雲舒的衣服出去,身上難免沾上泥土和枝葉。雲舒本來不清楚王妃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睡著穿的是王妃賜的藕荷色衣裙,為了搭配衣服就把深藍色內裡脫了。

半夜安神香失效,雲舒驚醒,立即喊來清婉掌燈,發現藍色的內裡又穿在身上,她知道有人動過她的衣服。於是仔細檢查了自己穿的和王妃賜的,發現自己的衣服有東西,立即讓清婉擦掉了。做好這一切等著王妃下一步的動作,沒想到引來的卻是李若芙,為了害自己不擇手段。

“回稟侯爺,少夫人的衣服確實有一股檀香,但是沒發現別的什麼東西。”嬤嬤檢查完,如實彙報。

李若芙湊過去聞了聞,發現就是昨天那個人穿的,完全可以證明就是雲舒!

“就是這件衣服,一模一樣的味道!”

“李若芙,我這衣服是抄佛經留下的,佛寺不燒檀香燒什麼?你說話過過腦子好不好,你敢說你身上沒有一點檀香的味道嗎?真搞笑。”

“你…….”李若芙被噎的說不來話,氣鼓鼓的往地上一坐,突然想起來什麼。“玉蕊,你把紙條拿來。”

紙條?顧思衡心想,不會是自己安排的那一個吧。

玉蕊很快拿來“最重要的證據”,紙條上寫著:一炷香後,杜鵑花懸崖等你,有重要事情告知,事關小姐父親!

“侯爺,你看,這不是約會是什麼?”李若芙邀功一樣讀給顧思衡看,顧思衡的臉色黢黑,這就是自己安排寫的內容,等趙瑾回來要狠狠懲罰。

顧思衡悠悠的問:“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紙條的?”

“妾身本來是散步的,出門就看見一個小沙彌鬼鬼祟祟的,就把他叫過來,他說有重要的東西轉交給雲夫人,妾身就自作主張拿來看了。誰知道瞥了一眼,看見內容,嚇得魂不附體,立即把紙條扔給小沙彌,跑回了房間。後來越想越害怕,想到這個時候姐姐可能已經去了,趕緊去懸崖邊上勸姐姐,萬一是真的姐姐會被懲罰的。”

“照你的說辭,那紙條最後應該在沙彌手裡,怎麼又到你那兒了。”雲舒總算明白為什麼兩年自己還活著,感情李若芙胸大無腦,是個笨蛋美人。

“後來妾身又在姐姐門前撿到了。”

“那你又親眼看見我看了紙條的內容了嗎?親眼看著我出門了?還是說你確定你看見的那個人是我!”

李若芙自知理虧,其實就是在門口撿到的,她確實看到有人鬼鬼祟祟,但是沒看清是誰。顧思衡心累,這一天到底怎麼了,剪不斷理還亂的。

“芙兒,本侯不是告訴你不要出門嗎?”很明顯,李若芙擅自出門,擾亂節奏了。

“侯爺……”李若芙撒嬌,請求原諒。

“去閉門思過。”顧思衡知道紙條是自己寫的,東西在芙兒身上就意味著雲舒沒看到,沒看到又怎麼會去呢。

雲舒:“侯爺,你要給我一個清白。”

“來人,速速把趙瑾給我叫來。”本侯倒是看看趙瑾怎麼辦的差事。

結果就是趙瑾的弟弟趙慎慌慌忙忙趕來:“侯爺,大哥昨天晚上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

“什麼情況?”

“侯爺,我有渴睡症,大哥每天早上都會來喊我起床,就算辦事來不及,也會找人幫忙,但是大哥昨天既沒有喊我也沒有找人幫忙。”趙慎跪在地上,磕的地板哐哐響,“侯爺,我擔心哥哥出事了,請侯爺幫忙!”

顧思衡扶額,不好的預感靈驗了。隨後,派出顧府一大半人力去尋找,寧安寺被翻的底朝天,也沒有看見趙慎的影子,無奈之下,顧思衡請褚王也幫忙尋找。

“呵呵,顧侯這一天天的真忙。操心王爺的事,妾室的事,現在還要管下人的事,老話說的好啊能者多勞,顧侯就是最有能力的人。”

“行了,玉瑾你少說兩句吧。”

“王爺息怒,千萬不要生王妃姐姐的氣。”

“誰是你姐姐,告訴你幾次了,不長記性是嗎?”

“玉瑾,你就不能讓讓嗎?”

……..以後的王府才真的是熱鬧,吵得顧思衡現在連門都不敢去了,每次彙報完就走,一刻也不敢多停留。三日齋戒,還有一日就結束了。

第三天早上,趙瑾終於找到了,只是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趙慎不敢相信已經和哥哥陰陽相隔,哭的那叫一個狼嚎。顧思衡聽的一個頭兩個大,躲也無處躲,看見住持在殿內唸經,這個時間不是念經的時候。

黑衣守衛回來覆命,那天死的小沙彌身份已經查明。

這個人名諱阿空,主持當時給他起這個名字就是讓他忘掉世間煩擾,不要關心凡間煩心事,可阿空最喜歡聽八卦,什麼都想要去湊熱鬧。原來,阿空有一個癖好,特別喜歡窺視別人的隱私,不是黃色隱私,是私下不能告訴別人的事,越是見不得人的就越興奮。

當年阿空上山,他這個癖好,主持是不想收的。偏偏他對佛學有不俗的見解,又見他聰明伶俐,勤勞肯幹,體諒他是孤兒無依無靠,就破例收為弟子。趙瑾找人傳話的就是這個小沙彌,阿空好奇,就偷看信息,掐算著時間前往懸崖等候了。

當阿空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就是看臺旁邊破舊很久的屋子。偏僻,視野廣闊,終於他等到有人來了,先是四個人沒看清幹什麼了,就匆忙走了,最後來了一個男人。

趙瑾摸黑在懸崖邊上找好伏擊位置,他今天收到的命令是找機會,推少夫人落崖。阿空在屋子裡偷看著,因這趙瑾穿的黑衣看不清楚,就伸頭向外看,沒想到弄斷窗戶上的一個木棍,木棍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格外的響亮,趙瑾正聚精會神想著怎麼實施,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回頭看的過程一腳踩空,掉下了懸崖。

阿空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直接害死一條人命,眼淚無意識流下,反應過來自己殺人了,連滾帶爬的去找主持,只有主持能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可是主持告訴他,自己的罪孽要自己洗,勸解他來到死者落崖的地方念一百遍往生咒,等到明天一早再向死者親屬告罪。

再次來到懸崖,阿空發現了草叢裡的李若芙,他以為這是上天給自己贖罪的機會,就把暈死的李若芙帶回了廢棄的屋裡。他深知這個時代對女性束縛太多,不敢帶到人多的地方。半夜,李若芙身體被凍的冰涼,阿空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蓋在身上,結果李若芙做噩夢,硬拉著阿空的手臂不放。

“女施主,你做噩夢是惡念纏身,小和尚給您念靜心咒,希望對你能有幫助。”

主持並不知道小沙彌後面發生了什麼,對於他的死,也只能說一句,罪孽盡消,阿空可轉世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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