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着周旭,他是真以为我能一辈子给他们当牛做马,蠢得让他们随意宰割么?
我现在所有的忍辱负重都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在离婚后能够更好的生活而已。
辛辛苦苦了三十年,在离婚后,我一定要好好弥补我自己!
“周旭,你怎么跟你爸说话呢?这么多年你的生活费都是你爸给的,你想要钱,就应该有个态度,毕竟那钱也是你爸辛辛苦苦的挣来的,赶紧给你爸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你爸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还是会给你们钱的!”
徐丽一边斥责周旭一边给他递眼色,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不知廉耻的压榨我的工资。
我见周旭犹豫,直接开口道:“不需要道歉,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他们一分钱!”
徐丽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老周你看你这是干什么,虽然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误会,但你怎么样也不能苦了孩子……”
我冷冷的反问她:“那你的钱呢?你好歹是个科长,你的工资应该比我高吧?这么多年没往家里花过一分钱也就算了,周旭结婚你也不出钱,现在他们两口子有难处了,你也不管,合着你这辈子就是为你自己而活的?”
我的话让徐丽哑口无言,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时候周旭又冷哼一声:“不给就不给,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你养着我妈养着我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要是你不这做,谁还愿意搭理你!反正我们还有那个房子的房租呢,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周文斌我告诉你,你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以后可别后悔!”
哼,那个房子的房租?我倒要看看下个月你还能到哪去收租去!
见我不说话,徐丽叹了口气对周旭说:“你和方可先回房间去,我再跟你爸聊聊。”
徐丽一边说话一边给周旭使眼色,周旭总算心不甘情不愿地拉着方可走了。
徐丽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老周,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我没说话,一个接一个的嗑着瓜子,瓜子皮就当着她的面扔在地上。
我的沉默让徐丽有些不知所措,但她默默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耐着性子对我说:
“今天我其实就是想要和高振有个了断的,我没想到你会跟踪我!老周你说你这么做是不是也不太对,现在高振还在医院里,据说好像是鼻骨骨折我,我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不报警,但是不报警也是高振大度,你这边是不是也应该有个态度?”
我挑眉看着徐丽:“你希望我有什么态度?”
徐丽犹豫了一下:“我希望你能跟高振当面道个歉,如果有必要的话再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就说是你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今天的事情影响非常不好,人家高振家怎么说也是有后台的,而我们家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真要是闹起来,我们家绝对是吃亏的,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我这也是为我们家考虑啊!”
我瞪着徐丽,放在嘴边的瓜子都忘了吃,就想看看她到底能多不要脸。
她也果然没让我失望。
那我又怎么能忍心让她失望呢!
“呵呵,好啊,我道歉,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了吧?谁让我周文斌这一辈子都活的窝囊呢,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再窝囊这一回了!”
说完我便拿起啤酒咕咚咕咚地狠狠喝了几口。
徐丽赶紧将我手中的酒给抢走了,然后做出一副很心疼我的样子看着我:“老周,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次之后我一定好好弥补你!只要高振不追究这次的事情,我就跟公司申请提前退休,实在不行我就停薪留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好好生活,再也不回来了行吗?”
我再次无奈的叹气:“好啊,都听你的,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晚上,我一整夜都没睡!
以前是徐丽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睡不着,总担心她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现在我发现,每一个我担心她的日夜,她都不知道跟高振有多缠绵,所以现在她躺在我身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第二天一早,徐丽还像是前一天一样,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饭,高旭和方可没起来,我再餐桌前坐下的时候,徐丽就回房间去了,我一个人也乐得清静,一个人高高兴兴的吃完了早饭,徐丽也捯饬好自己了。
徐丽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暗花旗袍,长发利落的盘起,还戴了珍珠项链和耳环,要不是她“提醒”我说今天要去给高振道歉,我还以为她是要去选美呢!
我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和徐丽出门了。
一路上徐丽明明对我嫌弃的要死,却不得不和我保持着夫妻应该保持的距离,我看着她那极力隐忍的样子,几次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到了高振的病房门口,她要敲门的时候,我突然问了她一句:“你不是说要跟高振有个了断吗?那今天也应该让她看到你的决定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挽着我的胳膊。”
徐丽极其不愿意,犹豫了半天,我就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我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她不愿意,我就陪着她在这耗,反正现在我退休了有的是时间,我耗得起!
倒是他们,这么急着又是让我来道歉,又是要让我解释的,估计昨天的事情现在已经满天飞,他们现在比我急!
徐丽最终很不情愿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对着我勉强一笑:“老周,你说的对,你为了我牺牲这么大,我也应该有个态度的。”
我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吧!”
徐丽敲了敲病房的门。
里面传来了高振的声音:“请进。”
听到高振的声音,徐丽明显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又笑着对我说:“老周,我们进去吧。”
然后她推开病房的门,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正在冷着脸削苹果,那脸色看起来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见我们进去,冷眼从我们身上刮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削苹果。
徐丽很是热情的跟那个女人打招呼:“嫂子也在啊!”
闻言,被叫做嫂子的女人抬起头冷冷的看向徐丽:“谁是你嫂子啊?这要是放在古代的话,你不是得叫我一声姐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