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亦衍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下來人：“嗓子卡毛了？叫這麼尖。”
陸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後面跟著的一群二代都沒忍住笑聲此起彼伏。
賀亦衍依然是嘴毒賀亦衍。
被說的女子嗔怪的看了眼賀亦衍，跺跺腳：“衍哥哥，你在這麼說話，我就給伯母說了。”
賀亦衍頭疼，大手在空中揮了揮：“去吧，現在就去。”
跟著陸淼淼同行的另外一個是楊佳，看了眼賀亦衍不耐煩的表情，抬手拉了拉陸淼淼的手：“別說了。”
陸淼淼撅嘴，但下一秒又拿著禮品袋走進來，笑意盈盈的開口：“衍哥哥，生日快樂呀，祝你新的一年和我訂婚。”
賀亦衍視線都沒抬，手捏著棒棒糖：“撤回吧，我寧願生日不快樂。”
後面彭止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笑聲爽朗：“陸家公主還沒放棄想嫁衍哥的心呢。”
剩下的幾個人都紛紛落座，該唱歌的唱歌，該聊天吹牛的就聊天吹牛。
賀亦衍昨晚熬了一晚上，白天沒補什麼覺，這會兒困的要命，這麼吵的包廂也睡著了。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了，他懶懶的睜開眼，像沒骨頭一般的靠在沙發扶手上：“喂。”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賀亦衍站起身來，長腿邁向外面，應了一聲：“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走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食指無名指微屈，敲了敲門：“我先撤了，費用算我的，吃好喝好，掛我賬上。”
說完指了指陸祺，下一秒，收到視線的陸祺點點頭。
賀亦衍就邁著步子朝外面大步走去。
陸淼淼從衛生間出來，就沒看見賀亦衍，眼裡都是詫異：“衍哥哥呢？”
彭止笑得賤嗖嗖的：“走了。”
陸淼淼拿起包，踩著高跟鞋朝著外面追去。
柏赫看了眼陸淼淼跑的飛快的速度“嘖”了一聲：“不知道淼淼公主啥時候能追上衍哥。”
陸祺哂笑，眼裡寫滿了深意。
他和杜仲他們有一個群，最近群裡杜仲最常提到的人就是盛嘉伊，那個搭順風車的姑娘，這棵草落誰家，似乎早有軌跡了。
賀亦衍接到了屋裡賀老太太的電話，非要讓他回去一趟，還說胸口痛的要命，知道是假的，賀亦衍也還是要回去一趟。
他下了地下室，找到了自己那輛布加迪威龍，坐上車，點開了手機，才看見微信消息很多的未讀。
原以為是盛嘉伊的消息，沒想到往常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騷擾他的盛嘉伊倒是一條消息都沒發。
而是杜仲發來的消息，最新一條是一個視頻，他都懶得點開，準備退出，杜仲剛好又彈了一條消息出來：哥，看了嗎？社會我盛姐，一身傲氣穿西裝，手拿砍刀震八方。
賀亦衍原本想開車的動作停住了，點開手機微信對話框。
視頻點開，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籠罩出一層朦朧柔和的光暈。
女人穿著紅色的吊帶裙，襯的肌膚如雪，懶懶的坐在高腳凳上，一條腿踩在腳架上，一條腿踩在地上，露出纖細的腳踝。
手拿起吉他的模樣，一看就是經常玩樂器的人。
嗓音又柔又軟，但又帶著清脆，像汩汩流水碰撞玉石的聲音。
讓他眼前一亮的是姑娘居然會唱男聲，低低沉沉的嗓音，兩者相結合，不看現場的人或許會以為這是兩個人的聲音。
很快，杜仲又彈出來了一個鏈接。
他點開鏈接，就跳轉到了某音直播間，這一次是近距離的看到盛嘉伊毫無任何瑕疵的一張精緻面孔。
一向靈動狡黠的狐狸眼被眼簾遮住，但眼簾上的妝容像星光一樣璀璨。
抱著吉他，認真的唱著歌，歌聲剛好接近尾聲。
下一秒，就有人在直播間點歌。
【來一首漠河舞廳】
“來什麼來，我又不是點歌機。”盛嘉伊嗓音慵懶的回應著，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舒適。
下一秒，屏幕上閃過一路有你的真愛特效霸屏。
這個特效盛嘉伊知道，價值兩千多，除開平臺的抽成，她還能拿到一千多的分成。
盛嘉伊狐狸眸笑意明顯：“當然了，既然這位大哥這麼豪爽，當一次點歌機也不是不行。”
盛嘉伊找到背景音樂，認真的低頭彈吉他，沒在看屏幕一眼。
“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如果你看見我的話，請轉過身去再驚訝，塵封入海吧。”
“我從沒有見過極光出現的村落，也沒有見過有人，在深夜放煙火，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
盛嘉伊的嗓音如同帶著鉤子，勾的賀亦衍只想闔著眼眸聽她唱歌。
一首歌唱完，直播間的評論都是意猶未盡。
賀亦衍點開禮物的選項，滑到最下面，打賞了十個一路有你的禮物。
盛嘉伊眼看著屏幕被特效霸屏完了，擺擺手：“不給點歌了啊，酒吧有顧客點歌，先滿足酒吧顧客，想點歌的記得來風。”
說到這裡，她狐狸眸微眯，閃過一抹笑意，聲音帶著絲不真實感：“我在等風起，也在等你歸。”
密閉性很好的車廂內，像一把拉滿弓的箭，“嗖”的一聲瞬間不知道射中了誰的心。
他車子緩緩的啟動開來，手機就放在車子裡，沒有導航聲，只有盛嘉伊如天籟一般的歌聲。
車子停在了荷香雅墅大門口，布加迪威龍發出尖銳“吱”的一聲響。
別墅大門緩緩打開，賀亦衍將車子開了進去。
手機裡直播間，已經被關了，賀亦衍收起手機，下了車，邁著步子朝屋裡走。
賀老太太終於等到自家孫子回來的身影，中氣十足：“臭小子，捨得回來啦？好不容易回京北一趟，過生還要和你的狐朋狗友去野混。”
“奶奶，你的胸口又不疼了？”賀亦衍靠在門口，大有一副你要是不難受，那我就走的架勢。
賀老太太馬上捂著胸口看了眼後面有人，這才放心的往後靠。
賀亦衍丹鳳眼全是笑意，老太太還挺聰明的，知道看看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