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誠的指尖劃過口袋中的玉佩,摩挲著上面蒼勁有力的【蘇】字。
等到蘇綺夢拉起行李箱,準備要離開了,章誠這才將那枚玉佩交給了她。
“綺夢,這枚玉佩你拿著。”
蘇綺夢詫異的接過,章誠向她解釋道:“這枚玉佩,是我撿到你之後,在你的襁褓內發現的。”
“這麼說……”
“嗯,應該和你的身世有關。它有溫潤靈力的效果,這些年也給我提供了不小的幫助。帶著這枚玉佩,好好修煉。”
“好。”
蘇綺夢要離開了,章誠送她上了車。
車開的很快,眨眼間便消失在街角處。章誠抬起頭,望著清冷的別墅,心中泛起苦澀。
“走了,都走了。”
他喃喃自語,朝著別墅後走去。
後方,是一塊塊墓碑,埋葬著許多人。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麼章誠堅持將親人埋葬在自己房子的後面。
只有章誠心裡清楚。這些人,或許是他能夠堅持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老傢伙,我來陪你了。”
章誠在一塊嶄新的墓碑前緩緩蹲下,蒼老的聲音迴盪在墓園。
“孩子們都離開了,去闖蕩新的天地。我們這些老傢伙,終於能夠閒下來喝口酒,吹吹牛。”
他掏出一壺陳釀,又掏出兩個破碗。
章誠望著兩個破碗,怔怔出神。似乎又想起年輕時的劉嚴像護寶貝似的將兩隻碗護在手中。
“主人,喝酒用碗才過癮。你一隻我一隻。等你什麼時候閒下來了,我就陪你喝酒解悶。”
“嗯,好。”
隨著時間的侵蝕,新碗變舊碗。而劉嚴,也永久的葬在了這片土地。
章誠將陳釀開封,緩緩的倒在兩個碗裡。
“乾杯!”
他舉起碗,碰了碰另一隻破碗。陳釀隨著碰撞,濺落了些許在土地上。
章誠迷離的眼神看向另一塊破舊的墓碑。
“琴竹,我這次一定要喝酒,你……不要攔我。”
說罷,他將酒一飲而盡。隨後,將劉嚴的那碗酒倒在了地上。
“老兄弟,喝吧。讓我們喝個盡興。”
酒精侵襲著章誠的腦袋,沒過多久便暈乎乎的。
其實他一直不勝酒力,可只有在喝醉的時候,他好像才能找回一些自己。
三碗酒下肚,章誠雙眼迷離,腦袋似有千斤重。
他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那個破舊墓碑前。雙手搭在墓碑上,一隻手緩緩拂過由他親自雕刻的琴竹二字。
或許是酒精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淚水自他眼角緩緩滑落。滴答一聲,輕輕的落在乾枯的泥土上。
“琴竹…你會回來的……對吧。”
“哪怕是變成他們口中的鬼魂,前來索命也好。”
“至少讓我…再看一眼你。”
…………
逍遙市機場。
蘇綺夢一下車就看到了那位身穿黑衣的冷峻少年。
蕭夜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朝著蘇綺夢點頭示意。
“等我多久了?”蘇綺夢笑問。
“誰等你了?”蕭夜反問。
“那你怎麼……”
“碰巧罷了。”蕭夜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
“哦……來幫我拉下行李,哎呦…好像卡住了。”
“………”
蕭夜上前,和蘇綺夢一起拽她的行李。
其實,不久前章誠提出,讓蕭夜和蘇綺夢一起走。而蕭夜也答應了。
只是,他不想讓蘇綺夢覺得自己是在等她。
讓她覺得是偶遇,便好。
“你這行李到底怎麼裝的?”蕭夜起初覺得不過就是行李卡住了。可當他真的上手時,卻發現沒有那麼簡單。
“你到底行不行?”蘇綺夢使出他的必殺技。
這話一齣,蕭夜明顯感受到周圍有些目光朝他看過來,頓時有些紅溫了:“我只是怕把你行李給拽壞了。”
“拽壞了大不了重新買一個!”
“這可是你說的。”
“嗯嗯,拽吧!”
蕭夜聞言,先是調整了下角度,隨後猛然用力!
誰也沒想到,之前還十分難拽的行李居然一拉就出來了。
“啊啊!!!”
蘇綺夢驚叫!因為蕭夜用力過猛,整個人直接朝著後面退去。
而好巧不巧,蘇綺夢正好在後面。
“補藥啊!!”蘇綺夢哀嚎,可沒有絲毫作用。
在慣性的加持下,蕭夜狠狠的摔在了蘇綺夢身上。
時間彷彿凝固了,直到蘇綺夢的哀嚎聲傳來。
“我的胸。”蘇綺夢疼的眼淚直打轉。
蕭夜連忙起身,有些侷促:“沒…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被你壓扁了。”蘇綺夢齜牙咧嘴,在蕭夜的攙扶下站起身。
蕭夜一愣,隨即臉紅到了耳後根:“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回學校補償我。”蘇綺夢氣鼓鼓的。
“哦…行。”
見蕭夜乖乖答應了,又想到他是為了幫自己,蘇綺夢感覺自己沒那麼生氣了。
她轉而問道:“你是第幾批次的航班?”
天龍學院有專門的飛機,用於接送學員。
“第一批次。”蕭夜回答。
“我也是。”蘇綺夢拿出機票。好巧不巧,兩人的座位剛好湊在一起。
蕭夜沉默。以他的天賦,原本不應該和蘇綺夢一起坐在頭等艙才是。
很顯然,是章誠在背後發力了。
兩人順利上了飛機,舒適的座椅讓兩個人逐漸放鬆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光鮮亮麗的男孩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孩。
男孩見到蘇綺夢後,習慣性的挑了挑眉。蘇綺夢沒有回應,旁邊的蕭夜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服務員,兩份我之前預定的定製餐,一杯藍色海岸線,一杯無酒精雞尾酒。謝謝。”
男孩朝著旁邊的空姐說道。
空姐嘴角掛著微笑:“抱歉,這些我們沒有誒。”
男孩詫異:“那飛機上有什麼?菜單給我看看。”
“什麼都沒有哦。”空姐依舊微笑服務。
男孩怔住了,隨即怒道:“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空姐搖頭。
令蘇綺夢驚訝的是,這位空姐的神色居然沒有絲毫波動。
“飛行途中,我要是餓了怎麼辦?我七階至臻級的天賦,難道想在飛機上吃點東西都不行?信不信我馬上去學院投訴你這位服務員?”
男孩依舊步步緊逼。
在他的眼裡,空姐就是服務員。被服務員赤裸裸的拒絕,這讓他在金髮妹妹面前很沒有面子。
空姐聞言,收起嘴角的微笑。
她冷冰冰道:“這位同學,在這裡你可以稱呼我服務員。但是到了學校,你要喊我學姐。”
“另外,誰還不是七階至臻級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