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已經剁好餡了,紫央又讓他把兩個灶都燒上,一個煮粥,一個烙餅。自己則剁了點白菜,放上鹽殺水,然後又切了點蔥姜去調餡。
面和的很軟,紫央還往上面抹了一層油。
鍋裡放了點胡麻油,紫央揪了一塊麵團,用手按壓成圓餅狀,再放入調好的餡料,包好後再按壓出餅狀就可以下鍋了。
鐵鍋很大,一次能烙三個比成人巴掌還大一點的餅。紫央烙了五鍋,一共十五個,這就是他們今天一天的飯了。
粥也好了,紫央又放了一大勺白糖進去。不用擔心壞牙,就這生活條件,壞牙也不是糖的問題。
最後紫央又涼拌了一個白菜心,是酸甜口的,用來解膩。
倆人把飯端回屋裡,三人吃了一頓香噴噴熱乎乎的飯。
“好吃,皇嫂你做的餡餅真好吃,這個白菜葉也好吃,以前我都不愛吃白菜的,皇嫂你真厲害……”
蕭御不走心誇獎跟不要錢似的從嘴裡蹦出來,讓紫央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老話。
真是有奶就是娘啊!
吃完飯蕭御去刷碗,灶裡剩的火燒了熱水,用來刷碗正好。
紫央現在已經無比確定蕭御是重生的了,因為再不受寵的皇子也不會刷鍋刷的這麼熟練。
尤其是廚房烙餅的大鐵鍋,那麼大個,而且是固定在灶上的。蕭御居然知道,用那種高粱秸稈做的小掃把把刷鍋水一點點掃出來,然後再倒入清水,這樣反覆刷幾遍。
這個活就是紫央都沒幹過。
收拾完廚房,紫央就去縫被罩了,還拉著蕭御一起。
“我不會,這個我真不會。”蕭御急了,哪有男人做針線的啊。
“不會我教你啊,誰天生就會。”
紫央自己也不會,前世在基地,也就是偶爾縫一下自己的衣服,被套啥的,她也沒做過。
在紫央的勸說下,三人一起開始縫被罩。蕭澤蘭是主動加入的,他說自己坐著也沒事,縫這個不費力。
“你針腳小一點,針腳太大了,不就張嘴了。”
“啊!”這是蕭御被紮了。
“斯!”這是蕭澤蘭被紮了。
“艹!”這是紫央被紮了。
最後三人縫了四個被套。三人一個套了一個被子,剩下的一個特意做的大點,紫央把身下的兩個被子套在了一起。這個加厚的大褥子,準備流放時鋪在車上。
中午一人又吃了一個餡餅,粥變成了栗米粥,也就是小米粥。
下午紫央他們開始挑選可以換錢的東西,讓蕭御去盯著小門守衛的換班時間。
“不用了,我之前盯過了,都是兩個時辰一換崗。”
紫央點了點頭,心裡盤算著出去要買的東西。
這別院裡最多的就是布料和花瓶,每個屋子都有床單床幔花瓶什麼的。再就是一些胭脂水粉,筆墨紙硯。
再大件的就不好拿了。
蕭澤蘭挑出兩塊硯臺來,說品質還可以,可以送去當鋪。
然後又從腰上拿出一塊玉佩下來,“這個應該能換一些銀子。”
“皇兄,這個是母妃留給你的,不能賣。”蕭御急了,眼圈都紅了。
蕭澤蘭摸了摸蕭御的頭,“有什麼不能賣的,母妃也不會在意的。”他又轉頭看向紫央,勸道:“你也別出去了,讓送菜的人代賣就行了,錢少點就少點。你出去就算能躲過守衛,你一個小姑娘,也很容易引起壞人的注意的。”
紫央把桌上的玉佩推給他,“你放心,我有分寸。這玉佩你先留著,以後還有用。”
到了流放之地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但帶銀子多了並不方便,還不如留著玉佩,以備不時之需。
蕭澤蘭知道自己這個小妻子主意很正,也不再勸她。
紫央看著桌上的硯臺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你們說這舊書有人收嗎?”
倆人全都看向她,這舊書可有兩書房呢。
蕭澤蘭有些遲疑:“應該有,”
蕭御眼睛亮了,“肯定有。”
在古代,書是稀缺教育資源,不止有人收,應該還很貴。
紫央又找來紙筆,列了一份清單出來,這是他們需要買的東西。
“你這字也太醜了吧,不僅醜,還缺胳膊少腿。還有你這後面畫的這符號是什麼意思啊?這個一怎麼是豎著的…… ”
蕭御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紫央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我不會寫毛筆字,要是有炭筆,我肯定寫的……好一點。”
蕭御:……你猜我信嗎?
蕭澤蘭倒是覺得很正常,紫央是在莊子上長大的,能識得幾個字已經不錯了,何況還會寫……雖然也沒寫對幾個吧。
晚上,蕭御和紫央都懶得去做飯,幾人打算吃最後那幾個餡餅,沒想到做飯婆子居然給他們送飯來了。
暄軟的白麵饅頭,配的炒土豆絲和白菜燉肉,還有粘稠栗米紅薯粥。
“之前老奴是瞎了狗眼了,以後我一定好好做飯,把幾位主子伺候好。”說完做飯婆子跪下嗑了個響頭,態度可以說十分謙卑了。
紫央挑挑眉,“行,那以後做飯的事就交給你了,明天我就把鎖打開。”
“謝皇子妃,謝五皇子九皇子。”
做飯婆子千恩萬謝的走了,留下屋裡三人面面相覷。
“這做飯婆子怎麼了?轉了性了?怕撈不到好處求和來了?”
紫央和蕭澤蘭齊齊看向他。
蕭御心虛的笑了一下,小聲道:“我說的不對嗎?你之前不是說一頓飽和頓頓飽誰都分的清嗎?”
還挺會現學現賣,但畢竟是個孩子,想法還是簡單了。
“問題是做飯婆子之前是頓頓飽,現在因為我們一頓都吃不上了,讓你你會來求半頓飽嗎?”
蕭御想了想,堅定道:“不會。”
“這不就得了。”
“那她什麼意思?下毒,毒死我們。她敢嗎?”
蕭澤蘭沉聲道:“毒死我們她肯定不敢。且不說上面追究下來她擔當不起,就是沒人追究,我們死了,她也會失去價值,更沒有地方撈油水了。”
蕭御想想也是,“那這飯?”
紫央:“這菜和粥肯定不能吃,這饅頭應該沒事。先放起來吧,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再說。”
晚上大家又吃的剩餡餅,而且還是涼的。
至於那些菜和粥,通通被倒進一個大花瓶裡,饅頭則包起來一些,放到櫃子裡。
做飯婆子來收碗,看到飯菜都吃完了,臉都笑成菊花了。
晚上三人只漱了漱口就假裝去睡覺了。
半夜,屋裡的門被什麼東西弄開了。一個黑影摸著黑進來了,而且直奔蕭御的小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