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有說有笑的走進門的時候,肖玉如看到丈夫總算是鬆了口氣,急忙笑著迎了上來。
“你可算回來了,我找你有事兒,走,咱進屋裡說。”
江林川看了一眼被拉進屋裡的大哥,不知道今天的當頭棒喝,能不能讓大哥清醒。
也沒指望一下子能清醒,但是大哥今天絕對不好意思在家裡開口問父母要800塊錢。
畢竟再過一個禮拜,廠裡的任職報告就貼了出來。
到時候大嫂再想用副廠長這個名義誆騙800塊錢,那可就不靈了。
得儘快把大嫂和姦夫的姦情揭露出來,並且把江玉卓不是大哥親生兒子的事情也揭露出來。
省的大哥繼續當24孝爹。
對了,上輩子那個姦夫買的那個院子,後來可是價值連城。
要不然現在自己把院子買下來,那個院子的主人據說當時要去香港走的很急,所以這院子賣的非常便宜。
這種的大雜院兒在他們這裡很多,但是能夠整個院子全都出手的可不多。
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知道後世這房子漲的價格離譜。
果然到了吃飯的時候,肖玉如一直拿胳膊戳大哥。
可是江峰總是一言不發。
每次江峰被肖玉如戳得實在有點兒受不了,準備張嘴的時候,江林川立刻就端起酒瓶兒給父親斟上一盅酒。
江峰只要看到酒瓶子,立刻眼神一閃,嘴巴閉得緊緊的,並且眉宇之間帶著怒色。
在肖玉如又一次使勁兒用指甲掐江峰胳膊的時候,終於江峰爆發了。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老掐我?”
肖玉如沒想到平常裡那個自己讓他往東不敢往西的丈夫,居然敢當著全家人的面給自己沒臉。
看著全家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又羞又惱的說道。
“你說我為什麼掐你,你個窩囊廢。
都到了關鍵時刻,現在就差這800塊錢,你不開口。
難道一輩子就在車間主任的這個位置上坐到老?”
“我告訴你肖玉如這800塊錢我們江家拿不出來。
你愛怎麼地怎麼地,我不去當那個副廠長,你要是覺得我當這個主任和我過日子,讓你臉上無光。
那行你帶著孩子回孃家,咱們這日子不過了。”
肖玉茹從來沒有被丈夫在婆家人面前如此的不給臉面,立刻又氣又惱,狠狠的給了江峰一巴掌。
這一下連江家父母也怒了。
劉翠花跳起來伸手就給了兒媳婦兒一巴掌,劉翠花能忍著兒媳婦兒,是因為兒媳婦兒當著他們的面對兒子還算不錯。
出於為他們小兩口兒感情考慮,劉翠花這個暴脾氣居然也能忍了大兒媳婦兒經常這麼作妖。
可是沒想到兒媳婦兒會當著他們父母的打兒子的臉。
一個男人挨自己媳婦兒一巴掌,說出去好聽還是好看。
到時候這事情傳出去,兒子恐怕在廠裡都挺不起脊樑骨。
江峰可是車間主任。
“肖玉如,你敢打我兒子,我撕爛你的臉。”
“他可是你男人,你居然敢明晃晃的打他的臉。
當著我們家人,你就敢這麼跟他動手,私下裡你該怎麼欺負我兒子?”
肖玉如被這一巴掌扇蒙了,臉上的巴掌印讓她立刻又怒又恨的狠狠的一跺腳,喊道。
“江峰,行,你有本事!
你讓你媽打我,我走,我就帶著兒子走,我告訴你,我和你離婚。
你以後孤家寡人過一輩子吧,當你的車間主任去吧。”
肖玉如轉身就走,其實今天為了來婆家說借錢的事情,根本就沒帶兒子,兒子送到了孃家。
肖玉如走的飛快,江峰張張嘴想喊住妻子。
妻子要真回了孃家,自己得花很大的代價才能把妻子接回來。
上一次他倆鬧的時候,老丈人帶著家裡的小舅子大舅子打上門兒來把自己揍了一頓。
把家裡也砸了個稀巴爛。
還把孩子和媳婦兒帶回了孃家,一住就是三個月。
自己說了多少好話,賠了多少笑臉,又給老丈人丈母孃送了多少東西,才總算是把媳婦兒和孩子接了回來。
從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跟媳婦紅過臉,主要是紅臉的代價太大。
他們家人和肖家人不一樣,肖家的人完全不要臉面,可是江家的人在父親的教育之下,多少都顧及臉面。
這年頭不要臉的人永遠比要臉的活的滋潤。
劉翠花直接撲了上來,狠狠的在兒子的背上拍了兩巴掌。
“你個窩囊廢,你看看你被你媳婦兒欺負成啥,你還是個男人嗎?
當著全家人的面,你媳婦兒就敢打你耳光,私下裡你們這日子是咋過的?
你是個男人,你這出去怎麼當男人?
你真是給咱們江家人丟臉。”
江峰的臉色更加灰晦暗,聽到母親這麼說,整個人都有些頹廢。
妻子說他是窩囊廢,母親也說他是窩囊廢,的確他就是窩囊廢,他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江林川卻一下子跳了過來,擋在了大哥面前。
“媽,你以後不能這麼說大哥,大哥被大嫂欺負已經夠慘的,您是他親媽,您不向著大哥,您居然還要這麼說?”
上輩子的大哥就是被父母以及肖玉如磨去了身上所有的稜角。
成為一個沒有勇氣做出選擇,沒有能力推翻現狀的碌碌無為的老實人。
這輩子絕不允許大哥成為所有人口中的窩囊廢。
“我沒給他做主嗎?我沒護著他嗎?
我要沒護著他能給了他媳婦兒一巴掌嗎?
可是你看看他那個樣子,居然還想攔著他媳婦兒。”
劉翠花捨不得對小兒子下手,可是看到兒子這副樣子,她是又氣又恨。
“大哥是窩囊廢嗎?
如果不是為了老婆孩子,大哥至於要低聲下氣嗎?
還不都是那個肖玉如成天欺負大哥,咱們家人應該給大哥撐腰,而不是每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你總是責怪大哥。
您看看大哥這個樣子,受了外人的氣,還得受家裡人的氣,你讓他活不活?”
弟弟護在自己身前吶喊出的這些話彷彿是江峰內心的心聲。
他也想堂堂正正的做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