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看見我們家大小子了嗎？
我不讓他上山，他非要上山，這天都黑了還沒回來呢！
不能出啥事吧？”
方母站在村口擔心的不得了，逮到誰問誰有沒有看見方振山回來。
村民們都說沒看見。
她心裡頭更急了。
非要拿著手電筒上山找去。
村民們趕緊攔著。
“老方媳婦兒，你這大晚上上山，你兒子沒出事你都要出事了。”
“對啊，孩子從小在山裡長大，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應該沒啥事的。”
“沒準他都回家了呢，你還是回家等著去吧。”
“不可能回家，我一直在村口站著呢，始終都沒瞅見他。
這可咋整啊，我就剩下他了。
這混小子還不省心……”
方母說著話，眼淚下來了。
“怎麼個事？”
大隊長楊樹林路過，看到村口吵吵把火的，趕緊問問情況。
“隊長啊，我家小子白天進山了，現在天都黑了還沒回來。
我真擔心他出啥事了，你能不能帶幾個人上山去找找他啊！”
方母一把抓住了楊樹林的手不放鬆。
楊樹林頓時大驚失色：“啥？他上山幹啥去了？現在剛開化，山上的路多難走啊！
而且熊瞎子都結束冬眠了。
萬一碰見熊瞎子怎麼辦啊！”
“老天爺啊！”
方母聽到這話更著急了，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隊長，你可別嚇唬她了。”
“她都擱這哭半天了，再哭背過氣去了可咋整。”
“方振山估計就是上山採點蘑菇，還能去打獵啊？”
“……”
方母心說，他可不就是去打獵嗎？
要是上山採蘑菇，她也不會這麼擔心了。
楊樹林看方母這麼激動，眉頭一皺，當即決定道：“來兩個人帶上手電筒，我們一起上山找人。”
“好。”
隊長都發話了，村民們也不敢不同意。
楊樹林帶著村民準備好了上山的東西，陣勢十分嚇人。
方振林聽到消息之後也跟著大部隊一起。
當然，他可不是安的什麼好心。
他是想看方振山笑話的。
來的時候還嘴巴欠道：“就這個季節上山，不摔死也被熊瞎子咬死了。
我看我們最好再帶個破草蓆，省的到時候沒東西裹屍。”
“混賬！”
方母聽到這話，當即甩了方振林一嘴巴。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方振林摸著自己的臉，氣鼓鼓地看著方母。
“方振山好歹是你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他要沒這風險，你跟著著急什麼？”
“白眼狼！我算是白養你了！”
方母都懶得跟他扯皮，轉頭跟著大部隊往前走。
一隊人剛走兩步，方振山竟然站在他們面前了。
“怎麼這麼多人？這是幹啥去啊？”
方振山剛問一嘴。
方母的連環母親拳就拍在了他身上。
“你個王八羔子！你可擔心死我了！
我讓你別上山，別上山，你非不聽！
天黑了都見不著人，你要是出事了，讓我可怎麼活啊！”
“媽！媽！別打了！疼！”
方振山呲牙咧嘴的躲。
方母的嘴卻跟連珠炮一樣，不斷進攻。
“你還知道疼啊！你要是上山被熊瞎子給撓了，那才是真疼呢！
熊瞎子你不怕，你怕你媽啊！
你說，你上山幹啥去了！
就非得上這個山！”
“我不跟你說了嗎？我上山打獵去了。”
方振山說完，大傢伙這才注意到他放在地上的刨卵子。
碩大的刨卵子驚的大家都說不出話。
方振林看大家都不吱聲了，冷哼一聲道：“還打獵？我看獵打你還差不多。”
“方振林！”
楊樹林都聽不下去了，吼了他一句。
方振林欠嘴巴道：“本來就是，他啥工具都沒有，上山能打著啥？頂多也就是個兔子！”
“方振林，你管這個叫兔子啊？”
方振山指了指地上的刨卵子。
方振林瞬間瞪大了眼睛。
怎……怎麼可能？！
他不敢相信，這是方振山打來的。
這麼大一頭刨卵子。
他啥都沒帶就打回來了？
“下回說話的時候過一遍腦子，要不然得罪了人，別怪我當哥哥的沒提醒你。嗯？弟弟？”
“你特麼喊誰弟弟呢！”
方振林一激動，衝過去就要打架。
方振山沒含糊，一腳給他踹飛好幾米。
等方振林爬起來的時候，感覺口裡一股血腥味兒，吐出來一看竟然是血！
他驚恐地眼神望向方振山。
他，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大了？
這一腳的力量都不輸於他們村東頭的一匹大馬。
可以說這根本不是人能踢出來的力度。
“哎呀，你說你惹他幹嘛啊！”
“這下好了吧？裡子面子都沒了！”
“打不過還硬衝，你這不虎嗎？”
方振林在村裡還是有點人緣的。
他倒下了，村民們都圍過來看。
方振林想爬起來但無奈實在沒有力氣。
楊樹林指著刨卵子問方振山道：“這刨卵子真是你打回來的？”
“對啊！我還打了一隻兔子呢！”
方振山說罷，順手就把兔子給了楊樹林。
“楊隊長，見者有份，你拿回家吃吧！”
楊樹林沒敢伸手接。
方振山給的東西，能是白給的嗎？
整個村裡，誰沒吃過他的虧？
“你打的我吃什麼！”
楊樹林把兔子推過去，教育他道：“這次就算了，以後還是不要私自上山。
山上多危險啊，瞅把你媽給急的。
你要是真出了啥事，你媽以後可咋活？”
“我知道了。”
方振山一句知道了，把楊樹林一下子噎住了。
這小子竟然沒有頂嘴？
好像，好像還挺乖巧？
難不成上一趟山，人還轉了性子了？
“隊長，要沒啥事我就跟我媽先回去了。
走吧，媽。”
方振山笑呵呵地跟楊樹林打了一聲招呼，順手把刨卵子扛在背上，拉著母親的手就走了。
路過方振林的時候，方振林瞪了他一眼。
方振山也沒說二話，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身後，村民們關切地慰問方振林。
議論聲四起。
“這方家大小子可真厲害啊！頭回上山就打著刨卵子了！”
“厲害啥啊？我看他是廢了！之前頂多就是打架鬥毆，這回都發展成上山打獵了，以後要是真出事了，他媽都沒地方哭去！”
“就是，好好的農民不種地，非要碰這種東西。”
“不務正業！”
“行了你們！”
楊樹林一聲吼，制止了大家的喧鬧。
他回過頭，看向方振山扛著刨卵子的背影。
心裡詫異萬分。
四百多斤的刨卵子扛起來就走哇？
這小子還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