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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清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回了沈家。
等紀芸白挽著沈伯言的手回來時,旗袍盤扣錯繫了一顆,露出鎖骨下方淡紅的指痕。
喬清露認得那是剛剛沈伯言和紀芸白兩個人偷情留下的曖昧痕跡。
他笑著替紀芸白整理髮絲。
婆婆看見他們回來,立馬盛著蓮子羹迎上來,勺柄上還沾著紀芸白慣用的玫瑰醬:“芸娘快喝,安胎的。這東西可是很貴的,一般人可喝不著。”
喬清露望著自己碗中卻空無一物,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紀芸白眼神突然死死的盯著喬清露,然後漫不經心的說著。
“清露今晚留下陪我吧?”
紀芸白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假孕墊的邊緣在旗袍下若隱若現。
“伯希最近出差了,我一個人怕黑。”
她脖子上的玉佩晃的喬清露眯了眯眼。
那是喬清露結婚時的陪嫁,只因為她一句喜歡,沈伯言沒跟喬清露商量,當天晚上就把這個玉佩送到了紀芸白的手上。
沈伯言替喬清露披上外套:“別耍小性子,今晚你就陪芸娘吧!”
他的手掌按在她後腰,但是身上卻有紀芸白的洗髮水味。
等房間門關上的時候。
紀芸白坐在床上眼神死死的盯著喬清露。
紀芸白突然貼近,口紅蹭在喬清露耳垂。
“喜歡看別人親密?”
她指尖劃過喬清露小腹,指甲縫裡嵌著暗紅甲油。
“孩子都八個月了吧!”
喬清露卻盯著床頭櫃上的書籍微微出神,書上面還有沈伯言的簽名。
那本書是限量版的,是自己陪著沈伯言一家書店一家書店才找的。
當初自己想要看一下,卻被沈伯言給打斷:“你又不認識幾個字,別給我弄壞了,我可是要送人的!”
後來喬清露才知道,那本書沈伯言送給了紀雲白。
紀芸白伸手摸了摸喬清露的肚子。
“借腹生子聽說過嗎?”
紀芸白從枕頭下抽出張紙,那是喬清露藏在衣櫃的妊娠報告,姓名搜被改成了【紀芸白】。
“你以為自己是沈太太?不過是我們養的生育機器。等孩子生下來——”
她突然笑出聲,唇邊帶上了譏諷的笑意。
“胎盤要給我補身子,孩子也是我的,臍帶血存進了伯言哥的戶頭,到時候給我補身子,至於你不過是一條可有可無的狗。”
喬清露眼神冷的可怕。
紀芸白死死的掐住了喬清露下巴。
“你不會以為紀伯言愛你吧?”
“他連你每月幾號去產檢都不知道,卻記得我對玫瑰過敏!”
喬清露下意識猛地推開她,後腰撞上床頭櫃,書摔在地上。
喬清露盯著紀芸白小腹上的妊娠紋,那是用眉筆描的假痕,邊緣已經暈開。
她想起上週紀伯言替她蓋毯子時,指尖劃過她後腰的傷疤,輕聲說“清露,以後我照顧你”。
原來那不是心疼,是愧疚,是對自己即將失去孩子的補償。
紀芸白看著喬清露不出聲,眸間神色頓時凌厲了起來。
“知道他為什麼娶你嗎?”
紀芸白從抽屜裡抽出份文件,封皮印著“器官捐贈協議”,甲方欄簽著紀伯言的名字。
“等你的孩子出生,你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她故意停頓,看著喬清露震驚的神色。
“而且伯言早就把你的體檢報告賣給了黑市。”
喬清露突然想起每次體檢後,沈伯言總要翻看她的報告,說“懷孕的女人要對自己身體負責”。
原來他關心的不是她的健康。
是她的孩子給誰,她的器官能賣多少價。
喬清露想起結婚那晚,沈伯言對著鏡子練習“清露,我愛你”的樣子。
原來他愛的從來不是她,是紀芸白的影子,是她身上能榨取的所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