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 方盈夏在電話那頭急得團團轉。
宋弋嚥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總統套房。
她在酒店!
昨天晚上,她喝斷片了。關於怎麼來到酒店的記憶,完全消失。
宋弋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朝裡面看去。
她身上穿著從沒見過的睡裙,而膝蓋處有痕跡可疑的淤青。
!!!
不會的,不會的。
宋弋不停安慰自己。
即便她喝得再醉,也不可能輕易跟酒吧裡的男人上床。
她用被子捂緊胸口,慌張地打探房間。
這是一套標準的總統套房,空間很大,落地窗對面,江城的標誌性建築物高聳入雲。
如此別緻獨特的視野,只有江城唯一的六星級酒店擁有。
床頭櫃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她的衣服。
宋弋沒心情看風景,她飛速下床,套上的衣服,警惕地在房間裡觀察。
她瞥了一眼垃圾桶,很乾淨。一雙未拆包裝的拖鞋擺在鞋架上,而另一雙在她腳上。
房間裡沒有煙味,沒有男人的物品, 更沒有可疑的氣味。
整個房間,似乎只有她一個人。
電話又在臥室響。
方贏夏聽不到宋弋的回應,趕緊掛了電話又打進來。
“出什麼事了?周庭風家暴了,還是姚明華找茬了?”
宋弋雙肩耷拉,頹然地坐在床上:“都不是。”
電話那頭方盈夏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他們就好,那你到底怎麼了?”
“說來話長。”
“嘖,我這會兒得去醫院,沒空聽長篇八卦。我中午去星瀚找你,我們慢慢聊,你記得把午休時間留給我。”
“嗯。”
剛跟方盈夏聊完,天錦灣的管家又打來電話。
“太太,方醫生給您點了早餐外賣,您大約什麼時候到家?”
宋弋揉了揉太陽穴,一開口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酒氣:
“我今天不回去,要是不嫌棄,你吃掉吧。”
“謝謝太太。”
管家掛了電話,來到餐廳,周庭風正在平板上看郵件。
“先生,太太不回來了,這外賣……”
周庭風合上平板:“扔了。”
管家愣了兩秒,無奈答道:
“是。”
昨晚珠寶展上,周庭風一擲千金,連買幾套珠寶送給姜南枝,讓姜南枝風頭無兩。
一整晚,姜南枝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
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照片,是陸禹卓拍的。
“庭風,你看看這張照片我拍得怎麼樣?”
周庭風沒發表意見,姜南枝倒是莞爾一笑:“我覺得很好看。”
“嘿嘿,我的攝影老師可是當紅攝影師。對了,庭風,我有個記者朋友最近沒搶到熱門新聞,一直被領導刁難,我能把你的照片發給他嗎?”
聽到這話,姜南枝輕輕移開視線,沒有插話。
展會現場有些嘈雜,陸禹卓問出這句話時,周庭風正在看展示櫃中的翡翠蝴蝶胸針,他想送給姚明華。
周庭風沒聽清內容,只下意識“嗯”了一聲。
走出珠寶展,他才知道自己和姜南枝的合影上了熱搜。
“庭風,你是不是生氣了?” 姜南枝欲言又止,眼底全是愧疚和擔憂:“我不知道陸禹卓的記者朋友會瞎寫,你趕緊出個澄清解釋一下吧。”
善解人意的姜南枝,讓周庭風動容,原本他有些不悅,但見姜南枝著急,連忙安慰道:“不需要,八卦新聞越理會越來勁,冷處理就行。”
得到這個回答,姜南枝壓不住嘴角的笑容。
她挽著周庭風的胳膊,喜上眉梢:“走,晚上我請客,謝謝你今天為我做的一切。”
“沒什麼,都是應該的。我媽她一直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你,我哪敢怠慢。”
“那,下次我請姚阿姨一起。”
“好。”
晚上,兩人在江城氛圍最好的旋轉餐廳用餐。
因為選擇了最隱蔽的包廂,這次沒有被拍到照片。
把姜南枝送回家,周庭風破天荒地回了天錦灣。
上午宋弋因為胡亂吃醋,潑了姜南枝一身水,他必須跟宋弋談談。
警告她別越界。
姜南枝與周庭風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分,不是宋弋這個外人可以插手的。
他能容忍宋弋一次,絕不會縱容第二次。
然而,他憋著一腔怒火回到家,家裡卻空無一人。
“她人呢?”
周庭風語氣不快,面色更是沉得發黑。
“太太沒回家。” 管家回。
哼。
周庭風冷笑,做錯事的人,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只敢逃避。
拿不上臺面。
按照宋弋的習性,第二天一早,周庭風起床後本該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然而別說身影,連半點氣息都沒有。
冷鍋冷灶,像是沒人住似的。
保姆沒想到周庭風起這麼早,她還沒來得及準備早餐。
“先生,對不起,我這就做早餐。”
這時,管家拎著精緻的外賣袋進來。
周庭風抬眸睨了一眼,心想,宋弋現在偷懶成這樣,不親自下廚就算了,竟然點外賣。
“先生,這是方醫生給太太點的外賣。”
……
原來,她連認錯的態度都沒有。
“送給她的,給她打電話。” 周庭風沒好氣地說。
於是,有了管家那個電話。
餐廳氣氛異常壓抑,周庭風火速吃完早餐,頭也不回地離開天錦灣。
管家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覺得太太很好,但是先生不喜歡。
單箭頭努力的婚姻,終究不長久。
六星級酒店,總統套房。
宋弋耳尖微紅,向客房阿姨打聽昨晚的事。
“是一位很高很英俊的先生送您來的。”
宋弋一驚,完蛋,果真是酒吧裡的男人。
“那位先生對您可真好,他讓助理給您買了睡裙,不過您放心,是我給您換的衣服。你換下來的衣服,他又讓我去洗乾淨烘乾,在您起床前放在床邊。”
“那我們……”
“那位先生很忙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把您安頓好,他就走了。走之前,還叮囑我照顧您呢。”
保潔阿姨沒告訴她的是,那位先生出手大方,小費給得很足。
呼~
宋弋長舒一口氣。
至少,對方是個君子,沒有趁人之危。
她努力回想昨晚那張朦朧的臉,最終一無所獲。
唯一記得,自己主動撲進對方懷裡,徹底失去意識。
她拍了拍腦袋,暫時把這些拋之腦後,趕到星瀚上班。
一夜過去,周庭風的緋聞還在發酵,同事們閒聊說,有人扒出了女方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