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將門關上,程未倒在床上又繼續睡。
直到日上三竿,這才慢悠悠地爬起來。
柏吳給她留了早飯,見她起來就把飯菜熱好拿了過來。
一籠小籠包和一瓶牛奶。
“我記得東城區還有其他地方疑似有怪物出沒,你將之前疑似出沒的地點資料整理好拿給我。”
程未一邊吃早飯一邊吩咐。
柏吳二話沒說,立刻就去整理資料。
昨天程未將逃跑的那隻鬼物解決後,他們署長今天高興地眼角的笑就沒停過。
現在程未比署長還急切地想去抓其它怪物,他自然是能配合就配合。
直到吃完早飯,程未才準備處理今早的事。
一大清早地打擾她清夢,這事可不是一腳就能解決的。
去到辦公室,另外三人剛好都在。
寸頭男身上多處裹著紗布,受傷不輕,見程未進來,甚至緊張地吞嚥了下口水。
“你、你打也打了,我不就是打擾了你睡覺嗎……”
“你確定?”
程未上前一腳踹翻了寸頭男的椅子,打量的目光一寸寸掃視著他。
“我怎麼覺得,你是來找我的茬?”
今早寸頭男明顯是不懷好意,這一點她不會看不出。
寸頭男連忙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沒有。”
他要是早知道這娘們這麼猛,他說什麼也不會去找她的麻煩。
這娘們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誰他孃的剛見面就往人身上踹啊。
僅僅是一腳就差點讓他丟了半條命。
關鍵他還是不佔理的那一方,想告狀都得先掂量一二。
“沒有?”
程未挑眉反問了聲,目光又掃向另外兩人。
本來還坐著的兩人立馬立正站好,似乎隨時等待程未的詢問。
寸頭男見狀立馬慌了,他瘋狂擺手示意二人不要說,沒想到程未竟忽地轉身,俯身拆下一截凳子腿,似是要往他身上招呼。
寸頭男臉色白了下來,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使出自己的神通。
“金剛罩!”
寸頭男全身上下立刻被一陣金光包裹,他的整個身體都彷彿是鍍上了一層金漆,無比的堅硬。
程未一棍子掄上去,彷彿是砸在堅硬的鋼鐵上,震得手微麻。
“你這娘們,欺人太甚!”
寸頭男有了底氣,掄起拳頭就砸下來。
拳頭帶風,彷彿攜帶著千斤力道。
程未並未避開,只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就見寸頭男的金鐘罩竟一寸寸裂開,無數道細長的冰針從他的四肢穿透而出。
寸頭男臉色駭然,卻一動都不敢動,只敢僵硬地維持著一個動作,生怕這些冰針一不小心就將他的內臟穿破。
“說吧,你針對我的原因。”
程未隨意拖了把椅子,淡定的坐在寸頭男對面。
寸頭男吞嚥了下口水,不敢再託大,將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我、我也是受朋友所託,我那朋友和厲家有些關係,厲成爵死後,厲家那個老的拜託我那朋友查一查到底是誰動的手。”
“就、就查到了你身上,得知你被分到了東城區,就委託我‘關照’你一二……”
“就這?”
程未雙腿交疊,隨意地靠在椅背上輕輕晃動著。
寸頭男簡直都快哭了。
他原本想著,程未不過是剛轉正的覺醒者,而且還是女人,就算有實力那又如何,估計也不敢和他這個老牌的覺醒者槓上。
沒想到……
“我、我還想趁機打壓你,將這裡變成我的一言堂。”
寸頭男雙眼通紅,憋屈的不行。
他今天這一遭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寸頭男話說完,程未沒再開口,而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直到半個小時後,這才又打了個響指,將他身上的冰針解除。
冰針並沒往危及性命的地方扎,即便如此,寸頭男也要修養個把月,才能將傷養好。
寸頭男在另外兩人的攙扶下走到了一邊,程未起身路過他時,眼底並沒有對待同事的感情,反而滿是冰冷。
“今天只當是個教訓,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好我也好。”
“當然,你要是想報復回來也行,那就拿命來賠。”
直到程未離開辦公室,寸頭男才彷彿是洩了氣,身體靠在了同事身上,雙目有些無神。
他就為了狗屁朋友給的一點小利,竟然將這位給得罪了。
他孃的,他的命好苦啊……
寸頭男無聲的落淚,直看的一旁的同事心裡不是滋味。
“那個,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起碼你還活著。”
一旁的年輕女子低聲的勸慰,話語真誠無比。
寸頭男懵了,什麼叫起碼還活著?這是人說的話嗎?
“吳梅梅,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我剛查到消息,程未昨天斬殺怪物時,她的繼父繼兄也死在了‘紅嫁衣’手裡。”
吳梅梅弱弱地開口,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在周圍簡單打聽了一下,聽說她那繼父對她和她媽都不是很好……”
寸頭男徹底僵硬住了。
他不是傻子,程未的繼父繼兄真的只是簡單的死在怪物手裡嗎?
真是太可怕了,這真的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大學生嗎?
“吳梅梅,聽說你有個朋友,很擅長處理人際關係?你幫我問問她,明天有時間嗎?”
寸頭男忽然開口詢問。
吳梅梅:“……”
……
怪物很少會在白天出沒,都喜歡在晚上扎堆,也不知道養成的什麼壞毛病,逼著人熬夜。
離開警署後,程未打車直接去了厲家老宅。
她可不信寸頭男口中的教訓,估計他那朋友真正想做的是殺了她吧。
可惜明面上他動不了她。
只要是隸屬於安全局的覺醒者,平時生出一些小摩擦並不要緊,就算是打架互毆,只要沒打死人,比較嚴重一些的後果也就是扣積分關禁閉,亦或其它懲罰。
可一旦互相殘殺死了人,殺人的一方將直接被丟進零號靈界,幾乎是九死一生。
反正直到現在,一共才五個人被丟進去,全都死了,沒一個活著。
厲家老宅。
程未報了身份後,沒多久就有一輛擺渡車接她去往住宅。
厲家老宅幾乎佔據了大半個山頭,面積之廣,即便是乘坐擺渡車也得十幾分鍾才到。
程未剛下車,一輛粉色鑲鑽的跑車就停在了她面前,跑車上下來的女子一身橘色長裙,張揚明媚。
她摘掉臉上的墨鏡,將程未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鼻腔中發出不屑的輕哼聲。
“你就是程未?怎麼,不裝了?我哥死了,你的鳳凰夢落空了,迫不及待地就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