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老頭看著一群人隱隱走向自己的茅屋的時候,就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孽障啊!不是人!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完蛋玩意,老大分明將老二一家往死裡整啊!”
李老頭氣的直拍大腿!
等兩個幫忙的村民放下李鐵柱的擔架時,李老頭老淚縱橫。“兒啊……!”
“爹!”李鐵柱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李鐵柱,對大哥大嫂徹底寒心!
“祖父!”
李清馨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溝壑、飽經風霜的小老頭,輕輕的喊了一聲!
李老頭愣住了:“這是?”
“這是你的孫女清馨!從小在顧家長大那個!”
李老頭激動萬分,顫聲道:“好好好!還是這個孫女好啊!懂事!不像那個……”
“以前那個孫女,哼,嫌我老頭子埋汰,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哪裡會正眼瞧我一下!”
“從小到大,都躲著我……還是馨兒你好啊!”
李清馨靦腆一笑,垂下了頭!
李老太嘆息道:“老大一家,太不像話了,拿著字據,愣是將老二一家從老房子裡趕出來了!”
李老頭怒道:“哼,老大一家,一點也不像老李家的種,自私,貪得無厭。為了老房子,連兄弟之間的情誼也不顧了,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可不,老二一家落了難,當老大的,不想著拉兄弟一把,反倒來踩上一腳!”
“這個孽子,當初鬧騰,把老二的新房換成了老房!想不到,又來了這麼一齣,又將老二的老房也給佔了!”
“算了!老大一家是好是歹,此刻跟咱們沒有半分關係了!老二一家,眼下沒了住處,湊合跟咱們老兩口擠一擠!”
“這三間茅草屋原本就是老二蓋的!可憐,我這麼孝順的孩子,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在大傢伙的幫襯下,趙鐵柱一家零零散散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諸位叔伯嬸嬸,哥哥姐姐,多謝你們的幫忙!我李清馨在此謝過大家了!”
“以後,你們但凡有用的著清馨的地方,只管吩咐!”
李清馨衝著幫忙的村民鞠了一躬。
“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說這些就客套了……”
“你這丫頭,嘴可真甜,可不像之前那個丫頭,天天嘴撅的多高,見人不說話!”
“清馨啊!沒想到你這麼平易近人啊,我等還以為你在大戶人家生活了十六年,不得處處是大小姐的脾氣,看來,是我等想多了!”
“咱們都算看走了眼!清馨是一個好孩子!這孩子,錯不了!”
眾人說了幾句,這才紛紛離開。
李清馨一一相送,大方得體。
李老頭,李老太看了,都是暗暗點頭!兩人越看越高興,越看越順眼。
等眾人離開後,李清馨這才打量眼前的茅草屋!
說是茅屋,其實就是三間搖搖欲墜的草房,牆壁好幾處裂縫不說,房頂的茅草也破爛不堪。
饒是如此,但此刻對自己一家來說,卻已經是唯一的容身之地!
“開局一間茅草屋,總比開局一個碗要強很多……”
“上一世,我是一個孤兒,長在大山裡,什麼苦沒吃過……這點苦算什麼!”
趙翠翠情緒不高,看著水塘,仍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李老太柔聲道:“老二媳婦!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趙翠翠強顏歡笑,點了點頭!
一家人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
李老頭和李老太住了一間。李鐵柱、李大棒、李三炮擠在中間的一間,方便照顧癱瘓的李鐵柱。趙翠翠和李清馨則住在最裡邊的一間。
等收拾利索後,趙翠翠拉過李清馨的手,眼眶又紅了。
“女兒,是娘對不住你啊……娘沒想到,孟氏那婆娘,賊心爛肝,竟然如此狠心,連容身之地都不給我們留……讓你跟著娘受苦了。”
“娘,你們放心吧!只要我們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在一起,日子終究會過起來的!”
“你過慣了金貴的生活,日後少不了苦日子,委屈你了!”
李清馨搖了搖頭,前世自己苦了二十幾年,什麼苦沒吃過。
她更在意的,是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
“娘!馨兒能吃苦的!你們不要擔憂我!”
李清馨一邊笑,一邊揉了揉頭上的傷口,不知不覺,一滴血跡蹭在了戒指上。
“馨兒,你的頭……”趙翠翠這才想起來,李清馨的頭上還有傷。
李清馨微微搖頭:“娘,不疼了。”
趙翠翠拿起頭巾,重新纏在李清馨的額頭上:“這傷,怕是要留疤了。你說你這孩子,以後可千萬不能再做傻事了。”
“娘,你放心好了,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對了,娘,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翠翠眼圈微紅,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你爹……唉,也是命苦。上山砍柴,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傷著了腰……大夫說,癱了,以後很難痊癒了!”
“那房子……房子又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為了給你爹治傷……你爹摔斷了腰,動都動不了,請大夫,買藥,哪樣不要銀子?”
“沒辦法,只能偷蔫去找你大伯借了二十兩銀子……可是被你大伯母發現了!當時你大伯母非得要我和你爹立下字據,說是,倘若還不上……就拿房子相抵。”
“咱家那個瓦房,雖說舊了些,可怎麼說也值三四十兩,他們……他們分明是佔了便宜!”
”不管怎麼說,沒有你大伯的銀子,你爹恐怕已經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