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柏一大早就被程家老爺子程望生的電話給吵醒了。
“怎麼回事?”
電話里老人的聲音板正嚴肅,自打去年老人家因為身體原因,直接宣佈退休,將華陽直接丟給了大孫子程司柏後,就安心過起了養老生活。
老人家辛苦打拼一輩子,乍一得閒,總覺得處處不得勁,有事沒事就張羅著要給程司柏找媳婦,也好早日帶上重孫。
許氏集團跟他們家算是世交,許珍妮那丫頭他也是從小看到大的,活潑可愛,最配他那個悶葫蘆的孫子。
他心中歡喜,都打算在家帶重孫了,昨天晚上許家來了電話。
他氣的直跳腳。拿出老花鏡,將手機裡的照片放到最大,照片裡的光線很暗,氛圍朦朧曖昧。
程司柏微微側身親了另外一個人。
程望生跟許家說了抱歉,掛了電話後立刻打給了程司柏,誰知那臭小子居然不接電話。
這不他一大早就又開始打了。
“爺爺,你知道我工作的時候,手機都關靜音。”
程司柏忍不住揉了揉額。
程望生瞪圓了眼睛,聲音拔高几度,“別跟我打馬虎眼,你跟許家那丫頭怎麼回事?”
程司柏知道事情早晚會捅到老爺子那,說辭早已備好,可還沒等他開口,老爺子發話了。
“爺爺不是那種老古董,爺爺的思想很寬闊的,那孩子是哪裡人?家裡什麼情況?性格怎麼樣?”
一下子這麼多問題飛過來,程司柏懵了,這才想起來他對許淮意一無所知。
他藉口工作忙,又答應有空就帶小男友回家吃飯,才堪堪敷衍過去。
掛完電話他長長舒了口氣,找鄭戈要了許淮意的電話,打算約他見面談一談合作的事。
誰知道許淮意居然掛了他電話。
現在時間還早,咖啡館裡沒人,程司柏坐在最裡面那桌,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形色匆匆的路人。
他看到了許淮意,男人穿著隨意,居然還穿了拖鞋,也不知跟鄭戈說了什麼,不情不願的往這邊走。
許淮意是不想來的,畢竟他是前員工,再也沒必要對前老闆隨叫隨到,畢恭畢敬。
“坐。”
程司柏將點好的咖啡推了過去,“我開門見山,有門生意想和你談一談。”
生意?
要不是見到真人,許淮意肯定以為坐在沙發上那個姿態閒適的男人是騙子。
他一個窮大學生,一個普通人,哪裡有資格跟程司柏做生意?
程司柏看出了他臉上的戒備和疑問,到底是才出社會,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
“昨天在酒吧的事,我家人知道了。”
許淮意從善如流,坐下後喝了口咖啡,聞言抬頭看了程司柏一眼。
“哦。”
程司柏沒想到他是這麼輕描淡寫的反應,愣了一下。
“所以想請你假扮我的小男友……”落後三個字他說的尤為故意,尾音上挑。
“至於報酬,你開……”
許淮意昨晚睡的遲,早上醒的早,人這會還迷糊呢,他眨了眨眼,又擰了下自己的大腿。
“你就說我們是一.夜.情,現在已經分手了。”
程司柏看著他一臉認真的給建議,扯了扯嘴角。
“看來你不光是個酒鬼,連撒謊也是這麼信手拈來啊。”
許淮意有些窘迫,別開了目光。
“條件真的我開?”
程司柏往沙發一靠,雙手交叉放在膝頭,微微抬了抬下巴。
“五十萬?”
程司柏一臉冷靜。
“那不然一百萬?”
程司柏連眼都沒眨一下。
到底是凡夫俗子,開口就是錢,他在心裡給許淮意的評價,不過說好的交易,也沒什麼好置喙的。
許淮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我逗你的。”電視裡不都這樣演的嗎?難得有機會他得試一試,沒想到這麼好玩。
程司柏看向他,一臉嚴肅。
許淮意吐了吐舌頭,收起玩笑之色,正襟危坐。
“其實……要我假裝你的小……小男朋友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有一個要求……”
自己說自己是別人小男朋友,這句話可真奇怪,許淮意覺得太彆扭了。
程司柏攤了攤手,“什麼要求?”
許淮意站了起來,朝著他鞠了一躬,“我想請程總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很喜歡華陽。”
他小心的覷了程司柏一眼,定了定神,“我知道那晚我喝多了酒衝撞了您,可是那是下班時間,你不該憑這一次或者兩次的行為就斷定我是個酒鬼,撒謊精,更不該把這些等同於我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態度。”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說完後只覺雙腿都有些發軟。
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想象中的怒火。
他抬頭正對上程司柏審視的目光,他慌忙又低下了腦袋。
“行嗎?”
程司柏答了好。
他承認這事的確是他武斷了。
許淮意的臉上有了笑,一個勁的道謝。
男人笑起來的樣子有點可愛,有個深深的酒窩,有兩個小虎牙,一臉純真。
程司柏見事情談定,起身要走。
許淮意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程總……”
程司柏看他站在那兒,扭扭捏捏的扣著手指,“有事就說。”
許淮意聲音跟蚊子似的。
“我……我……賣藝不賣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