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和斧頭沒多久就被侍衛找來了,沈清安和墨染目瞪口呆地看著柳絮,只見她手持一把斧頭,“砰”的一聲,就把人家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原來,子彈正好打中人家的腦門,然後就直直地卡在腦子裡了,柳絮手裡的小匕首根本撬不出來,沒辦法,她只能出此下策。
柳絮把血蘑菇砍得稀碎,又在裡面用匕首攪和了幾下,嘿,還真把子彈給攪和出來了。
墨染,沈清安:!!!!!
“爺,給。” 柳絮若無其事地把手裡的子彈遞給沈清安,對於自己剛才的行為,她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呃……哦哦……”沈清安回過神來,呆呆地接過柳絮手裡的子彈,心裡不禁暗想,柳絮這人,簡直就是當法醫的料啊。
瞧瞧她把人家腦殼砍成八瓣還如此淡定的樣子,不當法醫都可惜了。
主僕三人在這間廂房裡埋頭苦扣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子彈,總算是把所有打出去的都找回來了。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這些屍體已經被摳得面目全非,連腦袋都被砸得稀爛,咋辦!
還有地上,到處都是血,光是清理這些血跡,都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艱鉅任務。
“爺,這可怎麼辦啊?”墨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摳的那幾具屍體,眼眶瞬間一縮。
剛才他只顧著找主子的暗器了,根本沒注意到其他,現在這麼一看,他好像也不比柳絮溫柔多少啊。
沈清安:“去找驛丞要些粗麻布來,把這些一裹,拖出去處理掉,至於廂房的損失,咱們加倍賠就是了。”
墨染面露難色:“這……恐怕不好裹吧……”
畢竟,有些地方都被砍得沒一塊兒好肉了,真要裹起來處理,那得一點一點把這些人的肉塊撿起來才行呢。
柳絮倒是不以為意:“這有何難的,拿掃把掃起來不就得了。”
她那輕鬆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討論怎麼掃地普通垃圾呢。
當然,他們現在確實也準備掃垃圾,只不過地上的“垃圾”有點特殊罷了。
然後,一臉懵的驛丞帶著驛站裡的人剛從地窖爬上來,就跟沈家的侍衛撞了個正著。
“呃,這位小哥,有啥事兒嗎?”
看著侍衛身上的血跡,驛丞身體一僵,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都有些發抖。
侍衛:“驛站裡有沒有破棉布?沒有的話,床單被褥也行,拿十九床過來,錢等會兒再給你。”
破棉布?驛丞也有點迷糊,但這是人家的要求,他也不好多問,只能照辦,說不定這些貴人就是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呢。
“扣扣……柳絮姑娘,棉被拿來了。”陳阿寶的聲音在廂房外響起。
“讓人在附近看著,別讓人看到這間廂房,其他人都進來。”柳絮下令,廂房裡的場面實在太血腥了,滿地都是肉塊,這種程度的分X現場,可不能讓普通人瞧見。
“是。”陳阿寶應了一聲,在外面交代了幾句,這才帶著其他侍衛扛著破棉被推門而入。
門一打開,屋內那被鮮血染紅的地板就直接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嘔……”紅紅白白,半紅半白,各種形狀的肉塊七零八落的掛在骨架上,陳阿寶繃不住了,手一鬆,棉被就塞到了身邊侍衛的懷裡,然後他像只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就蹦出了房門,接著就瘋狂地乾嘔起來。
沈清安主僕三人:……
跟進來的侍衛:……
“嘔……嘔……嘔……”
“嘔……”
又有兩個侍衛跟兔子似的跑了出去,和陳阿寶一起嘔了起來,剩下那幾個沒嘔出來的侍衛,一個個也是臉色發青,直勾勾地盯著屋內的場景。
其實……他們現在也特別想嘔,可不知道為啥,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只能抱著棉被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你們這是?”這時,門外傳來了梁大夫那充滿好奇的聲音。
陳阿寶嘔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看著梁大夫抬手要推門,想阻止來著,可手剛抬起來,人就又嘔起來了。
梁大夫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這讓人酸爽的一幕:……
他愣了兩秒,然後非常淡定地踏進了門,接著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屋內的侍衛看到梁大夫這麼淡定,都紛紛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一個個的都杵在這兒當木頭樁子呢,還不趕緊幹活!”梁大夫狠狠地瞪了侍衛們一眼。
“哦哦……”侍衛們回神,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彎腰去處理那些OOXX。
“七爺,您要不還是先去換一套衣裳吧,老夫剛才聽見陳阿寶那小子讓人準備熱水了。” 梁大夫來到沈清安三人的面前,仔細觀察了下,很好,這三人沒受傷,放心了。
“梁大夫您不怕?”房間裡的這幾個侍衛雖然沒嘔出來,但那臉色早已綠了,現在梁大夫的反應也太淡定了點,沈清安還有點驚訝。
梁大夫:“老夫在戰場上見到的和這屋內的半斤八兩,習慣了。”
沈清安:!!不愧是上過戰場的軍醫,這接受能力就是槓槓滴。
沈清安剛跨一隻腳跨出門檻,眼角不小心看到一名侍衛伸手就想把散落在地上的肉塊撿到棉被裡,眼皮頓時一跳,連忙出聲:“等下。”
所有侍衛抬起綠色的臉龐,茫然的轉頭看著自家七爺。
“你動手撿這玩意幹啥,你們不是帶了掃把來了嗎?”沈清安說著,指了指被大家遺忘在角落裡的掃把。
侍衛們:!!
來到角落拿起掃把,默默的把地上的肉塊給掃到破棉被裡去了。
“七爺……”陳阿寶瞧見沈清安出來了,眼淚汪汪的行禮。
“嗯,讓人準備點吃的,都餓了,對了,要一盤紅燒肉。”沈清安吩咐完,也不管聽到這吩咐的其他人是什麼臉色,瀟灑的走了。
肉?紅燒肉?
嘔吐三人組腦海中瞬間想到剛才見到的一地紅紅白白的肉塊,再次彎腰狂嘔,甚至嘔得比剛才還兇。
“嘖嘖……你們啊,就是經不起事兒,多大點事兒啊,就讓你們吐成這樣。”梁大夫嫌棄得直搖頭,從隨身小布包裡抽出銀針給陳阿寶三人各紮了幾下,嘔吐三人組的情況才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