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同書中所寫,女主很快便有些體力不支,隱隱有落於下風的跡象。
她的速度由於傷口過深變得越來越緩慢。
而這在打鬥當中卻近乎是致命的。
兇獸的承受能力遠遠是她的幾倍,被傷了眼睛後,已有了發狂的趨勢。
女主咬牙忍住身體傳來的鈍痛,再次揮劍而上。
她堅韌而果敢,以血肉之軀衝上前,刺向兇獸的另一隻眼。
可她在發起攻擊時,怪物的利爪也向她抓去。
若是以她方才的速度,絕對能躲開這一攻擊,但可惜,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躲開了。
千鈞一髮之際,沈枝不自覺抓住了身旁燕斐的袖子,“你……你真的不去救嗎?”
燕斐目光下移,定在她拉住自己袖子的手上,她的指甲透著健康的粉,月牙飽滿,修得乾乾淨淨。
他看著她,唇角竟然輕輕翹起,是一個極淡的笑,弧度微乎其微。
“你問了兩遍,你認識她?”
神態自若,根本看不出一點兒對女主感興趣的跡象。
“可認不認識的,總不好……幹看著吧?”
沈枝也知道自己沒立場指使對方,可畢竟……畢竟那不是他的官配嗎?
這男主是想被判無妻徒刑是吧?
事實證明,燕斐的底色本就如此,淡漠到了極點,事不關己他是一眼不看。
好在劇情的力量是強大的。
只見站在最前的謝未塵飛身而上,接住了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的女主,一劍揮出,青芒色一閃,逼退了那落爪的怪物。
他如英雄般帶著她穩穩落地,女主似有些怔愣,原地站穩後,重重咳了兩聲,唇角蔓延出一大片血。
薄唇蒼白無色,顯得殘留的血色十分刺眼。
她用手背抹去,聲音沙啞卻難掩動聽,“多謝道友出手相助,請問道友師從何人?”
方才謝未塵的那一劍利落迅速,絕對是師出名門,比她自己這散修的野路子強了太多。
“師尊天劍派道君燕斐”,他剛說完,便發現對方有些搖晃,好似隨時會昏過去,連忙道,“道友沒事吧?”
她按了按昏沉鈍痛的太陽穴,只覺得腦袋裡一陣嗡鳴,像是被生生碾碎一樣。
還未等謝未塵反應過來,她便摔倒在了草地上。
眾人一下子圍上來,其中有一位煉丹峰的弟子探了探她的脈搏,從乾坤袋掏出一粒丹藥塞到她嘴裡。
“沒什麼大事,就是失血過多靈力衰竭導致的,謝師兄,我們要不要把她先送回飛舟去?”
謝未塵往後面看了眼,見師尊與沈枝站在一塊兒,便快步走了過來。
“師尊,那女子受傷,不如我給她送到飛舟上,等她醒來再做打算?”
他在徵求燕斐的意見。
好似只要燕斐說一個“不”字,他就會立馬把這女子扔著不管一樣。
沈枝嘴角抽搐。
啊?這就是師寶男嗎?
她真是為自己的造詞能力感到驕傲。
燕斐只扔給他兩個字,“隨你。”
謝未塵好似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看了旁邊的沈枝一眼後,便朝著女主的方向走了回去。
他用了瞬移符,所以不過一刻鐘便返回,眾人便再次前進。
不過那瞎了一隻眼睛的兇獸再一次躍了出來,阻擋眾人繼續前進,好似在此地守著什麼秘寶。
此處的確有秘寶。
沈枝看小說的確是一目十行,可偏偏會對其中的一些細節記得特別清楚。
她記得這兇獸乃熊妖變異所化,守著此地一個洞穴。
洞穴深處有極其珍貴的冰晶玉,女主趙秋雪正是為了這冰晶玉才與這兇獸打了起來。
只不過珍稀之物自然不易得,這兇獸日夜吸收崑山山脈中的靈氣,早不是尋常修士能對付得了的。
按照書中劇情,燕斐會一劍將它劈死,取得冰晶玉,給收為徒弟的女主親自打造了一把冰玉劍。
可現在劇情已經歪到了天上去。
燕斐不僅對女主的英姿無動於衷,甚至連搭救都毫無興趣。
若沒有謝未塵的出手相助,或許趙秋雪就會在此殞命。
眾弟子見妖獸嘶吼,紛紛退了一步。方才那女劍修的身法那般漂亮都沒得到好處,他們貿然進攻,只會傷得更慘。
他們朝著燕斐的方向望去,有一膽大的弟子詢問出聲,“道君,現在該怎麼辦?”
燕斐涼涼地掃了他一眼,“來秘境是考驗你們,不是考驗我。”
那弟子訕訕地收回目光,覺得心裡有些打鼓。
他們十幾人聯手,當真能打得過這龐然大物嗎?
“若扭扭捏捏,豈不要輸給女孩子?”謝未塵持劍而上,“若想要法器寶物的,跟我一起上。”
說著,他便飛身而去。
冷青色劍光劃出一道震撼人心的亮色,他劍法行雲流水,賞心悅目的漂亮利落。
沈枝站在樹下欣賞著,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若想要練成他這樣,得多少年日夜不休地練才行啊?
忍不住發出了讚歎的嘖嘖聲,明明是欣賞對方的劍術,卻被某人理解成了羨慕。
看著她逐漸發亮的眼神,燕斐覺得有些不理解,“你平日都修些什麼?”
沈枝迷茫地轉頭,“啊?”
半天后,她才反應過來,燕斐是問她以前在合歡宗都修了些什麼。
她承接了沈枝這一角色的記憶,自然也知道原先修的都是些不能播的東西。
簡單來說是媚術,粗俗來說就是勾引異性,藉助與他人親密接觸獲得修為。
總之……都挺不正經的。
雖然沈枝捫心自問自己算是老色批,但屬實只到愛看別人的程度。
輪到她自己,那是一萬個不可以。
不過她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坦白,“我之前是合歡宗弟子,道君覺得我以前修些什麼?”
她大膽地反問了回去。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就會自動轉移到別人身上。
可不知對方是裝還是怎麼,竟真的順著她的話問,“所以呢?具體修什麼?”
“……”沈枝表情頗為無語,“男女俗事而已,這不是常識嗎?”
男女俗事?
“你是說雙修?”他眼底未見波瀾,好似對人間之事一概不知,“書上曾看過,要怎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