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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開蒙當天,弘昭早早起床,洗漱更衣,吃過早飯就往書房跑。

一進門,他就看見較矮的那張學桌上就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文房四寶。

雖然他還用不到,但只是看著就讓他心滿意足了,這是弘昭的一種奇怪的儀式感,能讓他更專注投入的學習。

後來他才知道他從小到大習慣用的筆墨紙硯,品相質量一直隨太子阿瑪的用度等級,都是其中頂配。

現在弘昭單純只是覺得學習不能沒有文具而已。

看過摸過,弘昭翻開書自覺的開始複習,學過的內容一一背過,接著翻開新的一本開始預習。

完全不用別人督促監督,胤礽從乾清宮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弘昭看完後一回神,抬眼對上了胤礽的視線。

“呀!”

弘昭心一個咯噔,被嚇了一跳,手拍拍胸口,他有些埋怨的說道,“阿瑪怎麼不吭聲啊?嚇到我了。”

“孤可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是你太沉浸書中內容了。”

胤礽可不認這個指責,不過他也沒多糾結這個話題,反而有些擔心弘昭是不是有書癮,一入迷就聽不見外面發生的動靜。

一心不能二用可不行,順便他也看弘昭的姿勢不爽,沒一點天潢貴胄的儀態。

於是,開蒙第一課學禮儀,弘昭被太子阿瑪百般刁難,行走坐立各種挑剔,連上其他課都提著心注意著自己的動作姿勢做的對不對標不標準。

弘昭以前參加宮宴都是被別人領著,年紀也小沒人會多挑他的規矩。

但現在不行了,眼見就是能長成的大孩子了,過年參加宮宴也要挨個給長輩們祝詞,規矩就要抓緊一些。

所幸弘昭也不是沒規矩,只是他習慣了更放鬆的姿勢,看起來散漫了些。

不過他也知道今年他要自己上前為各位長輩祝詞,儘管嫌麻煩累,他也沒說不學了。

一天天下來,弘昭也漸漸把規矩禮儀刻入骨髓融入身體,行走動作間初現皇家風範。

年節宴會上,弘昭拿出苦學已久的儀態逢人便見禮問好,得了一連串的誇誇和賞賜。

之後獻禮環節還上去表演了一個彈鋼琴曲。

康熙評價,不如他的阿瑪。

不過看在他的心意上照樣賜下一通賞賜。

對此弘昭並不在意,畢竟是速成的一首曲子,能讓他混過這次獻壽就好。

相反他更喜歡學古琴,不愛好那些西洋樂器,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更好嘛!

弘昭是這樣覺得的,也是這樣做的,百家經典各類雜書他看的如痴如醉,琴棋書畫詩酒茶花,他一一學習瞭解。

開始他熱情高昂,把課餘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胤礽也不勸阻,反而處處為弘昭提供幫助,最好最適合的古琴,收藏的名家書畫,精通技藝的老師……

弘昭想要的,他給最好的,寵愛嫡子到京城人盡皆知。

後來弘昭熱情退卻,糾結該捨棄哪些課程時,面對兒子的求助胤礽不再冷眼旁觀一味縱容,而是給出了中肯的建議。

最後,入了尚書房開始學騎射的弘昭最終留下了學琴,下棋,繪畫這三個興趣愛好,並一直堅持學習。

“嗖——”

弘昭鬆開手,搭在弦上的箭飛射而出。

‘還好他這一世身體健康精力充沛,不然他還真不敢一邊卷課業一邊培養興趣愛好。’

站在原地等待侍衛彙報結果的弘昭心想。

身後侍立的陳福適時遞上手帕,待阿哥擦過額頭的汗又遞上水壺。

喝了口水弘昭徹底放鬆下來,總歸他剛才已經全力以赴沒什麼好擔憂的。

但瞧見檢查完靶子的侍衛迴轉,弘昭還是把期待的目光移了過去。

“恭喜弘昭阿哥,五十步固定靶,十箭全中靶心!”

拿到了滿分,弘昭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迫不及待的想要給阿瑪分享這個好消息。

按耐著心情考校完騎術,弘昭回乾東二所換了一身常服,便興沖沖的跑到毓慶宮。

“阿瑪!我今天……”

弘昭推開書房門,正要跟阿瑪分享下午騎射課上他射出的優秀成績。

就看到一個側對自己的身影,他立刻噤了聲上前見禮。

“弘昭給四叔請安,四叔吉祥。”

闖進來的半大少年身姿瀟灑,儀態端莊的站在面前,讓胤禛眼前一亮,唇角勾起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弧度,擺手讓他不必多禮。

“阿瑪在跟四叔商討政事嗎?那兒子先……”告退了。

弘昭試圖撤退。

“不必,你也聽一聽。”胤礽不在意,揮手讓他坐下。

“哦。”

撤退失敗,弘昭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七歲的他開始留辮額髮早已剃掉,默不作聲的搬來椅子坐在阿瑪右邊偏後的位置,順便拎起茶壺給桌上空的茶盞倒滿茶水,閉嘴安靜的聽著兩人談話。

胤礽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繼續訴說,語氣透著不滿:“……如今汗阿瑪默許大臣從國庫借錢,這樣要不了五年國庫就會變得空虛,到時候……”

話裡胤禛透露出他打算挑個時機上摺子勸一下汗阿瑪,順便提醒大臣還錢。

原來這時候康熙就允許大臣借用國庫維持家用了,弘昭心裡撇嘴,對康熙的做法看不上眼。

要仁名又不是隻有給大臣發錢這一個辦法,等到國內鬧災需要用錢看他怎麼辦。

知道五年後是胤禛攬下了追討國庫欠款這個苦差事的胤礽點頭,支持胤禛去做。

“孤會讓叔姥爺配合你。”他說。

“索大人真的要徹底退下了嗎?”胤禛輕聲問道。

赫舍裡·索額圖,朝堂上太子黨的核心代表人物,拉攏了不少大臣支持胤礽,以至於康熙扶持起以胤禔明珠為首的大阿哥黨與其爭鬥,平衡朝堂勢力。

不久前他還見索相健步如飛,如今便要年老致仕了?

之前胤禛很是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但看太子二哥肯定的眼神。

他知道這件事已成定局。

又成功改變一件事,旁邊的弘昭聽到這裡垂頭在心中歡呼,任務的完成指日可待。

儘管一直沉浸在各種學習中,他也沒忘記關注任務的進程。

只是弘昭覺得在自己長成之前,胤礽就能靠著“攻略”他得到的東西登上皇位,所以他更多的專注自身,為以後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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