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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那麼片刻的愣神,眼裡閃過一絲動搖。
就連一旁的手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州哥,你看這人臉色都白了,該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我們要不先把他拉進來?別真鬧出人命了。”
文成州沒了一開始堅硬的態度,有些猶豫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也趁機將自己腹部的傷展現在他的面前。
“求你了成州,我真沒騙你,我的腹部已經被這根棍子戳穿了,你們要是不方便拉我進去幫我打一下救援電話也行,拜託了。”
他畢竟是個剛成年的小屁孩,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終究還是被這個場面嚇到了。
他哆嗦的掏出手機,想要報打119。
然而下一秒,手機鈴聲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文馨悅滿是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找到人了嗎?不用管他,能免費體驗一下高空蕩鞦韆的感覺是他的福氣。”
“你把他看好,你澤銘哥這兩天心臟不舒服,受不得刺激,別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文成州抬頭看了我一眼,猶豫再三後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姐,人我是找到了,可他…他滿身都是血,身上還插著一個棍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看天氣預報的時候,今天有40度的高溫,他在外面…”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但很快又響起了熟悉的指責聲: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一點紅顏料就嚇到你了,你忘了樓外剛刷了紅漆還沒幹嗎?”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文成州瞬間醍醐灌頂般醒悟,看向我的眼裡就只剩下了恨。
手機似乎是被人接過,周澤銘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怎麼了悅悅,是出什麼事兒了嗎?你要不還是讓人把懷商拉進來吧,吊在外面確實是危險…”
“我這破身體,我知道的,就算是體驗不了高空蕩鞦韆也沒關係,反正人生就是充滿了遺憾…”
周澤銘這三兩句話讓文馨悅心疼不已。
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聽到了她氣急敗壞的聲音。
“阿銘,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的生命裡留下任何遺憾的,他能替你去享受這些刺激是他的福氣。”
安慰完周澤銘,文馨悅又毫不留情地怒斥我:
“沈懷商我告訴你,少在這裡用苦肉計了,我不吃這一套。”
“我只割了你一側的繩子,不是還有一根綁在你身上,能出什麼事?行了,別再來打擾我了。”
文馨悅大概是忘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上面的固定器是滑輪,割斷了一側的繩子,另一側就會急速下滑。
若不是我運氣好落在了50層的空調外機上,怕是現在早就被摔成了一坨肉泥。
我沒來得及做任何解釋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原本還想給我打報警電話文成州,此刻看向我的眼裡又只剩下了恨。
“我就是蠢的才會一再被你騙。”
“你不是想演戲嗎?我看你還能演到什麼時候。”
文成州一邊說一邊派人拿來了熱烤爐對著空調外機開到了最大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