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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世宋大富和吳雪成婚之後還改不了偷吃的毛病,被吳雪捉姦在床。

鬧得也可大了。

她只不過是將時間線往前移了點,又多加了個人,順帶還換了個地點罷了。

程月彎要去隨軍的消息並未瞞著村裡人。

倒不是她想弄得這麼人盡皆知的。

只是怕被有心之人利用,說她過不了苦日子跟野男人跑了罷了。

吳桂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等到她知道的時候,程月彎已經帶著兩個娃娃坐上去海島的火車了。

“媽媽,寄信不應該去郵遞局嗎?為什麼剛才我們要去警察局啊。”

歲歲年歲雖然不大,但也還是分辨得清郵遞局和警察局的區別的。

他看到媽媽把信件一樣的東西塞到了警察局外頭的一個箱子裡頭。

“媽媽是在幫助警察叔叔抓壞人啊。”

當天,一隊警察就來到小碗村將宋鐵林一家子給押走。

她那天是說不會再計較當初給她下藥的事情。

但是宋鐵林幹過的觸碰紅線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啊。

至於吳桂花。

徐寡婦和劉寡婦還有宋嬌一口咬定是宋大富強迫的她們。

這個年代流氓罪可是重罪。

估計得在裡頭待上一輩子咯。

還有那宋金寶,一身的“富貴病”……

夠吳桂花忙活的了。

程月彎買了三張軟臥。

當時售票的那大姐勸她買一張,頂多買兩張就夠了。

娃娃還小,擠一擠不是什麼大事。

哪用得著一人給買一張啊。

但是程月彎堅持當這個“冤大頭”,售票員也只能照做了。

臥鋪的床不算大,兩個娃娃擠著也睡不舒服。

尤其是願願,這小丫頭睡覺不老實。

東一腳西一腳的,每天醒來都是個“大”字形。

雖然價錢比硬座貴了兩倍,但至少這四天能過的舒服些。

第一日剛上火車那會兒,兩個小的驚喜的不行,這邊摸摸那邊看看的,很快就累的睡著了。

太陽東昇西落,一日的時間很快就過。

火車隆隆向前,程月彎一手牽著歲歲,一手抱著剛睡醒的願願從廁所往回走。

雖然車上有乘務員,但是這個年代的人販子太猖狂,她實在不放心讓歲歲一個人去上廁所,也不放心將願願一個人放在車廂裡頭。

軟臥車廂的走廊狹窄,願願揉著眼睛往媽媽懷裡蹭。

走在前頭歲歲卻突然停住腳步。

虛掩的門縫裡傳來粗聲粗氣的咳嗽聲。

程月彎推開門,茉莉香膏的氣味早被濃重的旱菸味衝散。

左側的下鋪堆滿灰撲撲的蛇皮袋,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正翹著腿坐在歲歲的床位上吞雲吐霧,鞋底沾的泥塊簌簌落在雪白床單上。

角落裡縮著個裹藍頭巾的老太婆,正把發黑的棉被往願願的枕頭下塞。

“這是我們的位置。”程月彎將孩子護在身後,指尖捏緊車票。

男人斜眼瞥了瞥票根,喉頭滾出混著痰的笑。

“大妹子,我老孃腿腳不好,你這鋪不用上下床,行個方便唄!”說著竟伸手要拍她肩膀。

程月彎可不當這個冤大頭。

她的兩張下鋪還是動用了點鈔能力的嘞。

就是怕歲歲和願願摔著。

若不是這一個車廂裡頭四張床只有兩張下鋪。

“我帶著兩個孩子也不方便,你要是要下鋪的話去找其他車廂的乘客看看有沒有願意換的。”

“請你們讓開。”

誰的錢不是錢啊。

再說了,就他們這般問都不先問一下,直接就把人位置佔了的做派,想要她同情心氾濫,不可能!

兩人似乎也沒想到程月彎看著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倒是半分情面都不留。

老太婆猛地掀開棉被,她枯枝般的手指戳向程月彎鼻尖,“帶著倆拖油瓶還佔三張床,資本家做派!”

“鐵路規定一人一鋪,我們花了錢,自然有權利享受。”

程月彎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壯漢突然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瞪著程月彎:“少跟老子講規矩!今天就佔你這鋪了,怎麼著?”

他故意把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

他們昨兒觀察了一天了。

這女人一個人帶著倆娃兒,身邊還沒個男人,是最好下手欺負的。

願願嚇得下意識地往媽媽身後躲了躲。

歲歲卻挺起小胸膛:“壞人!這是我們的床!”

“既然您堅持要這個鋪位…”她伸手從包裡拿出車票,“那不如我們找乘務員評評理?”

程月彎算是看出來了,說什麼換鋪位,其實他們根本就是想白佔一個位置。

壯漢臉色一變,伸手就要搶票。

程月彎早有防備,手腕一翻,順勢用指甲在壯漢手背上留下一道紅痕。

壯漢惱羞成怒,掄起拳頭就要動手。程月彎身形一閃,順手抄起桌上的熱水瓶。

“嘩啦——”

滾燙的熱水潑在壯漢腳邊,燙得他跳了起來。

“殺人啦!殺人啦!”老太婆尖叫著撲上來要抓程月彎的臉。

程月彎一個側身,老太婆收勢不及,“咚”的一聲撞在了車廂牆壁上。

其他人聞聲趕來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程月彎優雅地坐在床邊,兩個孩子安然無恙。

壯漢褲腿溼透,狼狽不堪。

老太婆癱坐在地上,頭巾都歪了。

“打人啦!年輕人欺負我這個老太婆了!”

老太婆突然“哎喲”一聲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起來。

“沒天理啊!城裡人欺負我們鄉下老太婆啊!”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揪著胸口的衣襟,渾濁的老淚說來就來。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就是想找個地方歇歇腳,這閨女就要趕我走啊!”

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

幾個不明就裡的旅客對著程月彎指指點點:“這姑娘怎麼這樣啊…”

“帶兩個孩子還佔三張床,讓一張給老人家怎麼了?”

程月彎冷笑一聲,正要開口。

突然從人群中擠進來一個穿著嶄新布拉吉裙子的年輕女人。

程月彎抬眼打量,這姑娘約莫二十出頭,燙著時髦的波浪卷,胸前彆著某地文工團的徽章。

嗯,這地方聽著好像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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