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笙笙嗔了柳煙一眼:“瞎想什麼呢?他對我這個太太又不在意,更談不上誤會了。”
“不過,最後顧清遠被顧見深訓得跟孫子似的,還當場要求他叫我小嬸嬸,顧清遠也只能叫了我一句,我看他憋屈得很。”
柳煙聽到這裡,忍不住大吐了口氣。
“謝天謝地,謝謝姐妹拯救我的乳腺。”
“他活該。”
“誰叫這個賤男人這麼猖狂,真以為自己無法無天了。顧清遠以為他能碾死你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那他有沒有想過,不用顧見深自己出手,顧清遠就能徹底在京圈消失。”
溫笙笙自然知道,顧見深是有這種本事的。
溫笙笙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可不是嘛。”
柳煙眯著眼,一臉壞笑:“所以,顧總先後幫了你兩次。”
見柳煙迅速抓到了重點,溫笙笙有點啞然失笑。
“是,他今晚一共幫了我兩次。”
溫笙笙腦子裡,忽然浮現顧見深幫她的樣子。
他連幫人的時候,都是那樣清貴難近。
她的心底,再次泛起了一陣潮溼,黏黏糊糊的。
明明知道,他對她是沒有感情的。
那點異樣的情緒,她也說不上究竟是什麼。
溫笙笙給自己倒了一杯茉莉花茶,想先冷靜冷靜。
忽然,溫笙笙的手機響了。
溫笙笙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
她有接電話恐懼症,所以電話接了,也不出聲,就等著對面的人出聲,看看是誰打來的。
“是我。”
手機那端傳來男人磁性的嗓音,“回酒店了嗎?”
溫笙笙愣住了,她沒想到,會是顧見深。
或許,她的電話還是他從管家那裡拿到的。
溫笙笙輕輕嗯了一聲:“我們剛剛到酒店的。”
電話裡,傳來一陣沉默聲。
隨後,男人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多了幾分溫和。
“下來一下。”
溫笙笙:“哈?”
溫笙笙心底像是被小石頭砸起的一池春水,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她握著手機,心臟撲通地跳了兩下重的。
隨後,她一路小跑跑到了落地窗前,掀開落地窗的窗簾。
溫笙笙忘了,她住在總統套房,建築直入雲霄,又怎麼可能看得到他的車。
溫笙笙沒有束縛住的烏黑長髮,被風吹拂開來。
春天的暖意,就這麼拍在了她的手臂上。
柳煙看到溫笙笙奇怪的舉動,也留了心思。
溫笙笙是個偏向溫婉古典的美人,柳煙很喜歡她身上的那股韻味,如果溫笙笙穿旗袍,絕對要吊打那個叫什麼黎聽麗的。
在柳煙看來,什麼香江第一小姐,簡直次貨。
溫笙笙聲音很小,問:“你怎麼來了?”
顧見深坐在車上,車窗打開了一條線。
有路人瞥見車內那驚鴻一瞥的神顏,頓時呆住了。
男人的鼻樑骨,簡直堪稱完美,他的側臉看上去俊美丰神,卻也清貴淡漠。
顧見深說:“emperor不是在你這裡嗎?我來給它送一些必要品。emperor認床,而且,它只吃它認的那個牌子狗糧,其他狗糧它都不吃。”
溫笙笙這才明白,原來是給德牧犬送東西來了。
也對,顧見深想知道他狗的下落,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狗叫emperor,而且挑食。
溫笙笙在心裡嘀咕了幾句,假裝才發現是他的狗,以免引起他的懷疑。
萬一,他以為自己為了引起他注意,甚至不惜把狗給誘拐走,那誤會可就大了!
溫笙笙:“哦,原來是你的狗,怪不得。我說是誰家狗爬我車上來了,差點送警局了。”
溫笙笙又說:“要不這樣,我現在把它牽下來,你直接帶它回去吧。”
剛好,她也可以不動聲色地把狗還給他,就算完事了。
顧見深卻說:“我最近有幾個飯局,沒什麼時間照看它。emperor上次在酒店被一個女人嚇到了,現在還有點驚恐症發作,所以才會不小心爬到你的車上。”
“所以,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它?”
顧見深的語氣很溫和,在這深夜裡,卻也更加磁性。
溫笙笙感覺到了那點微末的心動,但還是強行按壓下去。
emperor那天原本是在酒店包廂裡一隻狗玩著,但有個女人知道emperor是他養的狗後,居然故意激怒emperor咬她。
後來那女人哭著交代,說本來以為這樣做就能吸引他的注意。
emperor原本就是溫順的狗,被那女人嚇得得了短暫性驚恐症。
emperor跳車以後,便意外去到了溫笙笙車上。
顧見深覺得,emperor在溫笙笙這裡,應該會慢慢忘掉那次的心理創傷。
溫笙笙思索了一下,說:“也行。”
看在他幫了她兩次的份上,她要是這點小忙都不幫,那也太冷漠無情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溫笙笙換了一件衣服,才坐電梯下樓。
她走出酒店大堂時,看到顧見深站在馬路上。
男人深黑色的西裝,融入夜色,給人的感覺和冬日海面上的冷霧一樣。
溫笙笙穿的是一件碎花裙,白淨的額頭,頭髮溫婉地綁在後面,帶著微微的蓬鬆感。
春夜的溫暖氣息,像是營造了恰到好處的浪漫氛圍。
顧見深看到她出現時,女孩恬靜的氣息,好像瞬間撫平了他原本有些煩躁的心。
溫笙笙朝他走過來,詢問:“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她的聲音,在夜色下顯得很鮮活。
顧見深從車上拿下東西,狗窩,狗糧,狗抓板,都是狗需要的。
東西不算多,溫笙笙一個人夠拿上。
不過,大堂經理還是很有眼色地跑過來,要幫溫笙笙一起拿。
溫笙笙致謝:“麻煩了。”
大堂經理笑眯眯:“不用這麼客氣的,顧太太。”
溫笙笙對顧見深說:“你今晚喝酒了。”
溫笙笙一抬頭,看到他眼底的血絲,而且抬手揉了揉額角,知道他今天又是飯局又是酒局的,應該累了,大晚上還要過來給狗送東西。
溫笙笙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凌晨三十分鐘。
對溫笙笙這種要睡美容覺的人來說,算是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