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咔嚓嚓!”
“淅瀝瀝、淅瀝瀝~”
突如其來的雷電暴雨,侵襲了漢東。
澆灌了這一片富饒肥沃的土地。
僅次於北、上、廣、深的漢東。
亦是沐浴著改革開放的春風,蓬勃發展。
經濟GDP“吭哧、吭哧”突飛猛進。
尤其處於90年代,這樣一個黃金時代。
有人說,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有人看到商機無限,遍地黃金。
抓住了商機,乘著時代浪潮的東風……
迎來了財富大爆炸,璀璨輝煌,高光人生巔峰時刻!
有人從國企改制,下崗潮中,毅然下海經商,乘風而起。
也有人步入仕途,從政為官,仕途亨通,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1993年……
一個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的年代!
鍾小艾絕美的倩影,佇立於省委書記辦公室窗戶前。
遠眺著這一座城市的縮影。
感受著時代變遷的脈搏。
映著窗扉,彷彿依稀看見了……
祁同偉於暴雨傾盆中,跪軍區的泥濘!狼狽!無助!落魄……
不!
同偉,我的男人,絕不受辱!
一根針,狠狠刺痛了鍾小艾的芳心。
她緊攥著衣角,面容黯淡,愁緒。
鍾小雅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斜睨了一眼鍾小艾。
她微蹙眉,關切地道。
“小艾,你別發呆,別擔心了!”
“過來坐一會兒。”
“秘書已經過去喊老爸了,他開完會就來了!”
鍾小艾略微側目,頹喪地悻悻然道。
“姐,你說,這是為什麼呀?”
“憑啥,同偉那麼優秀的好人,要遭遇磨難呢?”
“他也真是的,有啥冤屈,跟我們說,一起想辦法解決嘛!”
“去跪什麼軍區呢,又是這麼電閃雷鳴暴雨傾盆的……”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讓我一個人咋活嘛?”
“真是急死個人了!”
鍾小雅剛欲開腔安慰一番。
“誰欺負我家小公主了?”
一聲慈愛和藹,滿是關心的話語傳來。
鍾正國從辦公室外,矯健闊步,走了進來。
炯然深邃的目光,看向鍾小雅,視線又是落向鍾小艾。
鍾小艾、鍾小雅循聲看去,異口同聲招呼道。
“爸!”
鍾小艾快步走過來,一臉委屈巴巴地對鍾正國傾訴道。
“爸,這回,您一定要幫幫我……”
鍾正國神色微滯,心下唏噓,暗忖道。
該死!
這個行跡惡劣斑斑的祁同偉……
到底是把自己女兒欺辱成啥樣了?
打小……
對鍾小艾、鍾小雅姐妹倆……
他連說重一點的話都捨不得。
這一點,鍾正國絕對稱得上是……
寵女狂魔!
他身為父親,都捨不得寶貝女兒受委屈。
祁同偉算個什麼東西!
膽敢欺辱我鍾正國的女兒……
簡直是大逆不道!
難道他不知道,逆鱗不可碰嗎?
對鍾正國而言……
鍾小艾、鍾小雅雙胞胎姐妹……
那就是他的逆鱗!
豈容他人欺負!
鍾正國暗自深吸一口氣,滿是關切地道。
“小艾,彆著急,爸聽說了些,到底那個畜生祁同偉,是咋欺負你?性騷擾你的?慢慢說!”
“有爸在,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但凡情況屬實,我們走法律程序,起訴祁同偉!”
“讓他去蹲監獄,踩縫紉機,好不好?”
此話一齣。
鍾小艾噎住了!
鍾小雅坐不住了!
姐妹倆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啥情況?!
祁同偉欺負?性騷擾鍾小艾?!
這……這是什麼鬼?!
男未婚,女未嫁,正常談戀愛告白求婚……
這算是欺負?算是性騷擾?
瞬間。
把鍾小艾、鍾小雅姐妹倆,給整不會了!
“爸,您……您在說什麼呀?”
鍾小艾急了。
眨巴著美眸,詫異地盯著鍾正國。
“我是說,您一定要幫我去救同偉,祁同偉!”
鍾正國懵了,疑惑的反問道。
“救祁……”
“不是,小艾,祁同偉不是跑到漢東大學,在操場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侵擾你,呃,是性騷擾你了嗎?”
鍾小艾、鍾小雅再次噎住,訝然!
“爸,您這都聽誰胡說八道的?”
“我……我向您坦白,交個底吧!”
“祁同偉是比我大一屆的,同樣是政法系直系學長。”
“他當年以省高考狀元考入漢東大學政法系,大學在校期間,擔任學生會主席,才華橫溢,品學兼優。”
“是我們漢東大學多少政法系學弟、學妹的榜樣、標杆!”
“我從當年大學入學,因為險些遭遇了社會古惑仔小混混欺負,是祁學長救了我!”
“從那時起,我……我就……就喜歡上他了,一直暗戀著他!”
“一直這麼些年,我都不敢向他表白。”
“他突然返回母校,原……原本是傳言說,他要給政法系的輔導員、團委副書記的梁璐老師,下跪告白求婚……”
“誰曾想,他拒跪梁璐老師,一轉身,向我表白求婚,我同意了!”
“現在他是我的男朋友,爸,他是您的未來女婿!”
“何來侵擾?性騷擾之說?”
“是誰在背刺造謠?汙衊抹黑同偉嘛?”
當鍾小艾將事情原委,詳盡對鍾正國講述了一遍。
鍾正國愣住了,傻眼了!
“啥?小艾,你……你是說,你和祁同偉談戀愛?搞對象了?”
鍾小艾:“……”
她沉默,不語。
鍾小雅從旁,訕訕然笑道。
“爸,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當然,我可以作證,祁學長絕對沒有任何,對小艾不尊重,更不存在所謂的侵擾、性騷擾!”
“純屬汙衊!誹謗!”
“鑑於祁學長確屬非常優秀,論顏值、論才華,都是鳳毛麟角,我支持小艾和他在一起!”
“也請您明察秋毫,對祁學長客觀公平公正,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亂嚼舌根,做出對祁學長有失公允的評斷!”
鍾正國“呃”了一聲,神色微沉。
“這個老狐狸梁群峰,真是奸佞之臣,滿嘴讒言混淆視聽!”
稍許一頓。
他又是一臉狐疑,進一步問道。
“小艾、小雅,那你們來找我,什麼救祁同偉,又是咋回事?他怎麼了?”
鍾小雅將從漢大新聞系校友那兒,拍攝的照片,遞給了鍾正國。
鍾正國疑惑之下,接過照片看了一眼。
“嗯哼?這照片……”
“東南軍區?”
“暴風雨中跪軍區的年輕人,他是……”
鍾小艾“嗯嗯”點頭如搗蒜,肯定地道。
“爸,他就是祁同偉!”
“什麼?他為什麼去跪軍區?軍事重地,豈容僭越胡鬧?”
鍾小艾委屈地傾訴道。
“爸,才不是呢!”
“是同偉被人欺負了,無處申訴冤屈,迫於無奈,他只好去跪軍區鳴冤了!”
鍾正國越聽越困惑。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有何冤屈?是比竇娥還冤還是咋滴?”
“但凡權益遭受了侵犯,維權走合法途徑啊!”
“跪軍區……嘶,這小子是犯渾了吧?”
鍾小艾瞪大了眼珠子,直言說道。
“爸,可,如果同偉是被人,以權勢打壓,而那個欺負他的人是……”
“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梁群峰呢?”
“政法委書記……那可是主管公安局、法院、檢察院、司法局等政法系統內的各個部門!”
“同偉如何申冤?他起訴有用嗎?”
“從當年畢業,他那麼優秀,卻被分配去了林城市管轄下的無名鄉司法所,擔任助理……”
“那都已經是欺辱同偉,以權打壓同偉了!”
“現如今,肯定是同偉申請調離林城市禁毒大隊,當兵入伍,投身軍旅,慘遭被拒……”
“沒轍,他只能選擇跪軍區鳴冤!”
“爸,這就是大概的事情緣由經過,我懇請您幫幫同偉吧!”
“他……他真的太不容易了,太可憐了!”
鍾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