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歲從屋裡出來，看著揪著自家老媽頭髮的奶奶劉紅英，眼睛瞬間猩紅。
“敢打我媽，跟你拼了”
劉紅英只覺得眼前一花，腰間傳來刺痛，略顯臃腫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廚房門邊摔去。
後腰觸及到凸出的門檻，更是傷上加傷。
“媽，你沒事吧”
吳蘭花看到被女兒踹飛的婆婆，眼睛瞪的老大，直接呆愣在原地，任由女兒幫忙整理自己的頭髮。
江歲歲心疼看著媽媽，一個不小心，大把頭髮落了下來。
眼睛再次猩紅，陰沉著臉緩緩轉向還在地上不住哀嚎的奶奶。
江歲歲像個小炮彈衝了過去，直直趴在了她的身上，手掌胡亂的將劉紅英身側，明顯的鞋印抹去。
看到遠處走向家門的爺爺和爸爸，忽略身下人的再次慘嚎，口中大喊。
“奶，你是在外遛彎別人給你氣受了？還是別人家母豬生了我們家的豬仔，你沒要回來？
爺爺和爸爸辛苦下地回來就圖個清淨，你溜達了大半天，回來不是哭，就是鬧。
快起來吧，給別人看到了，還不知道怎麼說我們老江家呢”
江歲歲一手拉住一條胳膊，將全躺的劉紅英拉著半躺，直至屁股離了地面。
“哎喲喲~，你個小畜生，你是存心想要害死我啊，你給我等著~”
剛剛被壓在下面的劉紅英，痛苦的幾次想要爬起來，都被江歲歲給壓了下去。
聽到奶奶的罵聲，江歲歲利落收手，“奶，說啥呢，我好心過來拉你，你還這樣講我，雖然我是你親孫女，你也不能這麼說我”
說完站起身來，抱起手臂，嘟起小嘴。
“哎喲~”，隨著江歲歲的突然放手，劉紅英再次朝著門檻上摔去，造成三次傷害。
“你倆幹嘛呢”
爺爺江富貴看到老伴躺在地上，不停呼喊著，眉頭緊緊皺起。
“爺爺~~，你看奶奶，剛剛她摔倒，我好心過來拉她，她不領情就算了，還一直叫我小畜生，嘴巴臭死了。
我是小畜生就算了，那你成什麼了，老畜生嗎？這是變相的在罵你啊！”
爺爺江富貴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本來想上前拉起老伴的身體，也停在原地，語氣惡然。
“還不快起來，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難不成還要人抬你？真是在家裡都能閒出病來。
難怪村裡有人說你是懶婆娘，真是跟個廢物一樣，讓人看笑話，我老臉都快要丟盡了”
地上的劉紅英此時什麼也聽不進去，看到自家老頭子還跟石頭一樣杵在門口，焦急喊道。
“老頭子，快來，我腰好像扭著了，快送我去醫院，哎喲~，快要疼死我了”
爺爺江富貴看到她的樣子，停頓了半天，對著站在旁邊呆愣的大兒子江衛國吼道。
“眼瞎了嗎？沒看到你媽躺地上？還不趕緊把她扶起來”
江衛國火速上前，和女兒江歲歲一起，將地上一直叫喚的劉紅英扶起來。
剛坐起身的劉紅英，手指著江歲歲：“老頭子，快給我揍這個不要臉的小畜生，是她推了我”
“你還是我親奶嗎？有你這麼栽贓自己的親孫女嗎？一口一個小畜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你幾輩子的仇人呢
爺爺，你不管管我奶這張嘴，跟嘔了十年的農肥一樣”
爺爺江富貴眼睛一瞪：“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哪有這麼說自己奶奶的？”
江歲歲嘟著嘴巴，不悅出聲：“是是是，我不會講話，不招人疼，誰讓我沒上過學呢，沒有三叔那樣上了十幾年的學，嘴巴甜”
旁邊的媽媽吳蘭花心虛的拉了拉女兒的手臂，往後退了退。
此時的奶奶沒有和江歲歲理論的心思，兩隻手不斷揉著後腰，對著還沒有行動的老頭催促出聲。
“老頭子，快送我去醫院，我這腰真閃著了”
江歲歲眼睛動了動，“奶奶，你不過是摔了一下，鄉下人哪有那麼嬌貴，你看我哥，都被野豬撅到天上去了，也不過只是在家裡躺躺，你這樣的最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也體諒一下我爺我爸養活這麼一大家人不容易，別有點小毛病的就要送醫院的，來回一趟，耽誤多少功夫啊”
本來想要起身的江富貴聽到這番話，想想很有道理：是的啊，鄉下人皮實得很，自己那個大孫子不都還在家裡躺著呢。
江歲歲將曾經奶奶對斷腿的大哥說的話，大差不差的還給了她，心中痛快萬分。
“你你你，不孝子~”
劉紅英聽到這番話，氣的撈起旁邊吃飯的小板凳就朝江歲歲丟了過來。
江歲歲輕鬆躲過襲擊，語氣理所當然。
“奶奶，你看你小板凳都丟的比平時遠，真棒，這麼有勁，身體肯定沒什麼大事”
旁邊的爺爺瞅了一眼老婆子，起身到了堂屋正中間坐下。
江歲歲見狀，趕緊推了下旁邊的吳蘭花，“媽，快點，爺爺都餓了，趕緊開飯”
媽媽吳蘭花趕緊上廚房開始打飯，一旁的爸爸江衛國，扶起地上的媽媽往正堂裡走去。
江歲歲聽著空氣中哀嚎的味道，心情大好，連一直嫌棄的野菜糊糊，也多喝了一碗。
飯後，爺爺和爸爸兩人照常扛起鋤頭下了地。
江歲歲坐在門檻上，看著屋外刺眼的陽光，心中愜意。
回來真好！
“大哥的腿，不能久拖，要加快速度送他去醫院了”，歲歲心中呢喃自語。
家中最高的掌權人是爺爺，但是家中的瑣事都是奶奶說了算，除了地裡的莊稼，爺爺很少插手家裡的事。
如果他對自己的大孫子但凡多上點心，也不會任由奶奶將大哥一味拖延成了一個瘸子。
“吳蘭花，你人呢？死哪裡去了？吳蘭花~”
屋內響起奶奶一聲比一聲高的叫喊聲，江歲歲不耐的掏出自己的耳屎，團成一個球，發射，正中房門。
“歐耶”
“奶~，別叫了，不是腰疼嗎？您安靜躺著休息好了”
屋內的劉紅英躺在床板上一動不能動，此時她整個後背像是被車子碾過了一樣，疼痛難忍。
“臭丫頭，趕緊出門將你爺叫回來，我這腰不行了，快去”
江歲歲難得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走到屋內床邊。
看著床上不斷小幅度扭曲的奶奶，“奶，你別亂動啊，睡一覺，身上就好了”
劉紅英像看仇人似的瞪著眼前的孫女，不，她就是自己的仇人。
江歲歲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難得的軟了脾氣，“好了，奶，撞你是我不對，我現在不是跟你賠不是來了嗎？原諒我吧”
聽到她的道歉，劉紅英依舊冷著臉，咬著牙。
“奶，你後背摔跤，估計都瘀血了，我來給你揉揉，這樣也好的快點”
不等奶奶有什麼反應，江歲歲直接將鞋子挑飛，上床，像翻鹹魚一樣，費力將奶奶翻了個面，身形快速騎了上去。
“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