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姜建國臉上的笑容乍收，他想到什麼，沉著臉眼神銳利：“你要零花錢做什麼？”
姜以序不懼他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冷靜回答：“買書，我想上高中，考大學。”
這話是真心話，她不願成為文盲，當然不止這一個原因，她要攢錢搬出去。
“就你？你現在都二十歲，記憶力不比之前，五年前學校教的那些東西你該忘的怕不是早忘了，再說，你和一群十五六歲的孩子上高中，你不覺得羞恥，我還害臊呢。”
姜以青從小就不愛讀書，上了一個技校就直接去工作，這會看姜以序說讀高中上大學那麼輕易，話裡忍不住貶低，她還真以為大學是那麼好考的。
“序序，你哥說的是，大學沒你想象中那麼好上。”吳秀蘭也忍不住開口，她勸道：“序序，現在高中是三年制，你今年二十歲，讀完高中就二十三了，到時候就是老姑娘，有誰會要——”
說到半晌吳秀蘭的話一頓。
姜家人這時也反應過來，姜以序在鄉下結婚了。
“我結婚了，也不會離婚，所以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姜以序說得坦然，並沒有因為自己丈夫是泥腿子而感覺低人一等。
這幅不服管教的樣子，讓姜建國氣惱：“一個泥腿子也值得你那麼堅決，下鄉五年，沒讓你性子收斂，倒把你眼界丟了。”
沒聽到下文，姜以序眼底劃過詫異，她實在不敢相信姜建國竟然沒揪著這事不放，就說這一句話，但她也沒出聲，表明自己態度就行，說多了就是找罵。
生怕話題落到姜以序結婚上，姜月惜連忙將話題繞回來，在溫文燁沒有和她訂婚前，姜以序絕不能離婚，她溫溫柔柔說：
“序序有這個想法是好的，我們都應該支持，就是怕序序花了時間去考大學，結果沒考上，讓鄰居看笑話。”
姜以序心一沉，趕在姜建國之前開口。
“我一定會考上的！”
“你說你能考上就考上，別到時候讓我們全家都跟著你丟臉。”姜以青抬眼看向姜以序，嘴上諷刺一句。
“我當年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績進一中。”
姜以序神色淡淡說出這句話，雖然不能和天才相比，但她姜以序的成績絕對不差，她也有信心，只要她用心學，一定能考上大學。
“當年又不是現在，現在學校教的知識和以前都不一樣，你怎麼可能和當年一樣，說不定你還會成為班級墊底的，讓我們全家被人笑話。”
瞧著姜以序不出聲，姜以青腦袋裡劃過一個想法：“你那麼想考大學，是不是想在高考時考倒數讓我們全家丟人！”
姜以序被他這句話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有時候真的很服氣姜以青這個腦回路，滿腦子想著丟人，他也不想想，除了沒法改變的血緣關係，她姜以序願不願意和他沾上邊。
吳秀蘭倒沒在意姜以青的話，姜以序聰明全家屬院都知道，但她確實不想姜以序浪費時間讀書。
“序序，女人家讀那麼多書沒用，嫁個好人家就行。”
“你媽說得對，讀那麼多書沒用，嫁給好人家就行。”至於姜以序說不離婚的事，姜建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眼神銳利地盯著姜以序，“既然不考高中，那零花錢也不用了。”
“為什麼不用？”姜以序無視姜建國眼底威脅，接著說，“一齣家門就要花錢，我現在一沒工作二沒錢，你不給我零花錢，我想去百貨商場買東西拿什麼買？”
“序序說的是，就和之前一樣，一個月十塊。”
吳秀蘭沒多心，笑眯眯地說，只要姜以序聽話，不和她爸爸哥哥頂嘴，也不和姜月惜爭，她一定會疼她的。
“不行！”
姜建國沒被姜以序看似正當的理由說服，他盯著姜以序像是看透姜以序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輕聲卻極具威壓。
“你要零花錢到底是想去百貨商場買東西還是想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