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姜以序心裡悶痛,她紅著一雙眼,恨自己沒出息,也恨姜以青為什麼是她親哥,她一字一句說道:“你這種害人精都活著,我怎麼能死。”
姜以青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這是從姜以序口中說出來的。
吳秀蘭顧不得他們兄妹倆的對話,看向姜建國,眼底都是焦急,她哭著問。
“序序,錢呢,快交出來。”
“我說了,錢丟了。”
滿腔怒火被姜以序壓下來,她不能生氣,不值得,也會讓她丟了理智。
“我不信,你下鄉那麼多年,身上會沒半分錢!”
聽著姜建國近乎刻薄的語氣,姜以序冷眼嘲諷:
“我如果有錢,用得著把自己嫁給泥腿子。”
“爸,我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姜月惜出聲,額頭一小塊的血讓她驚恐,她不想死。
“你死了才好,死了才不會出來害人。”姜以序滿是惡意。
“你閉嘴!”姜建國只覺得頭疼,盯著姜以序,她果真是個害人精,“我們先送月惜去醫院包紮,至於錢,總會找出來的。”
話音落,他們急匆匆送姜月惜去醫院。
姜以序站在原地,半晌沒動,所有的力氣在爭執中消散。
她滿身傷血流不止不帶她去醫院,還說她矯情,姜月惜破了點口子傷口都已經結痂,倒想著往醫院送。
巨大的落差感將姜以序包裹,她清楚的知道他們不愛她且偏心姜月惜。
可為什麼這心臟像被人撕碎了,一抽一抽疼得厲害。
姜以序靠在餐桌,大喘著氣,心臟的疼痛讓她控制不住眼淚,她拍著自己的胸口試圖安慰自己。
沒事,她自己可以疼自己。
沒事。
嗚咽聲又響起來,低低小小的,像被人發現,也像是知道自己沒人疼沒資格哭。
等眼淚掉夠了,她才一瘸一拐的朝房間走去。
她該上藥了。
鬧到夜深人靜,姜月惜他們才回來。
“爸媽,都怪我,害得你們那麼晚還沒睡覺。”
姜月惜滿臉愧疚,說著眼淚又掉下來。
“好了,不怪你,都是那個孽障的錯,你先回去睡覺,不要多心。”
姜建國出口安慰,滿臉慈愛的樣子和對姜以序大罵的模樣判若兩人。
看著姜月惜的背影,他們都沒說話。
他們哪裡不知道姜月惜的心思,只是慣著而已。
“行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都回去睡覺吧。”
姜建國話音落,姜以青哪裡會反駁,洗完澡就回房,路過姜以序房間時,他腳步一頓,她好像傷得還挺嚴重。
猶豫片刻,姜以青冷哼一聲離開,管她做什麼,冷心冷肺的東西。
這邊姜建國夫婦說著話。
“你怎麼知道序序要搬出去。”
吳秀蘭給姜建國按著太陽穴輕聲問。
“她這幅樣子和五年前偷拿行李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想到五年前,姜建國就一肚子火,他前半生沒丟過臉,結果那一次,被他親閨女丟了個大的。
“你別瞧著她現在不聲不響,看著好說話性子軟下來,實則沒變一點,只是以前明著來,現在暗地裡來,小氣又記仇。”
兔崽子學聰明瞭,知道收著爪牙,韜光養晦。
想到這,姜建國莫名驕傲起來,可轉眼,臉上笑意又消失,眼底都是不喜。
吳秀蘭點點頭,又接著說:“序序不如月惜聽話,現在又嫁給泥腿子,那她之後結婚怎麼辦?”
“我心裡有數,先把月惜和文燁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再讓她離婚,你最近也去找人家,注意身份地位,其他的不用操心。”
姜建國心裡明白,就算姜以序是二婚,憑她那張臉,他也能賣個好價錢,再說,姜以序畢竟是姜家親生女兒,以前老爺子去哪都帶著她,京市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家都認識她。
老爺子年輕時做的善事多,只是這功勞沒落在他姜建國身上,反而是落在姜以序身上。
也是她當年年紀小,那些權貴又礙於國家種種,不敢貿然出手,他又從中周旋讓權貴放心,姜家這才安穩到現在。
想到這,姜建國眸光陰沉,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值得老爺子看中!她活該被他逼下鄉。
沒察覺到姜建國情緒不對,吳秀蘭開口問:“這,會不會委屈序序。”
她聽明白姜建國話裡的意思,頓時心疼起姜以序。
可看到姜建國不容拒絕,陰沉的眼神時,她沒敢再說不字,轉移話題。
“序序身上確實沒有錢,是不是真丟了?”
“怎麼可能,她聰明著。”姜建國一雙眼裡閃著精光,“不用想了,她想藏,你未必找得到,就那幾十塊錢,她翻不起大浪。”
姜建國猜的沒錯,姜以序的錢確實沒丟,她交給了宋校長,她目前能信任的只有她。
等她有底氣有資本和姜建國拍板時,她再去拿回來。
想到什麼,姜建國接著說:“等那丫頭傷好了,你帶她去買幾件衣服,溫家老太太壽辰快到了,不能讓她出岔子。”
吳秀蘭連忙應聲,蹲下身子給姜建國擦腳:“好。”
姜建國享受著吳秀蘭的伺候,眼底都是算計,等到溫老太太壽辰,月惜和溫文燁的婚事就能提上日程了。
想到姜月惜,姜建國眼底滿是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