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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一會說自己帥,一會說自己不行。

偏偏這個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不是那麼喜歡自己侄子嗎?到現在還沒認出自己並不是陸遙?

心裡湧過一絲異樣。

許向晚沒想到男人的聲音還這麼好聽:

“會說,多說。”

陸修遠咬咬牙,覺得現在並不是閒聊天的時候:

“你在上面待夠了嗎?待夠了就下來?”

許向晚點點頭,覺得她不應該在上面,男人的虛榮心嘛,她懂。

“好。”

說著身子一歪,大大咧咧地就躺在了床上,伸手又撓了撓衣服。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這衣服,質量這麼差,刮的皮膚癢癢的。

扯動間露出大片嫩粉色的肌膚,她不知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誘人。

外面的燈忽閃忽滅,突然傳來陸母的聲音:

“奇怪了,你小叔去哪裡了?”

陸遙:“不知道,剛才看見他喝完酒說去休息一下。”

陸母:“是不是回屋了,去看看吧,這麼冷的天得找到人。”

北方的冬天,夜晚的溫度都要零下了,在外面睡一夜,凍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只聽陸遙”撲哧“笑一下:

“奶奶,你說話真逗,我小叔怎麼可能會在外面摔一跤?”

他小叔是誰?

一個活在眾人誇讚裡的人,陸修遠從小就是大院的小霸王,13歲的時候,突然提出自己要去參軍,這一去就十幾年。

從一個小兵升到現在的陸團長,得到榮耀無數,他對小叔是又敬又怕的。

不是他一個人怕,他們大院的小孩都怕。

他跟小叔差了7歲,從小就被他的光環籠罩著,大院都沒人敢欺負他。

這樣的人會喝醉酒躺在外面?

話是這麼說的,兩個人還是朝著陸修遠的屋裡走去。

隨著他們兩個人腳步越來越近。

門上傳出敲門的聲音。

陸修遠身子一僵,伸手拿過一旁的被子蓋到許向晚身上,快速地整理了自己被扯得皺巴巴的衣服,走了出去。

被窩裡突然冷了一下,讓許向晚打了個激靈,她揉了揉自己的雙眼,身上燙的要死,腦子稍微回來了些。

只聽見外面嘟嘟囔囔說了幾句話。

“這次回來你一定要跟她離婚。”

“小叔,這件事說起來我得跟你道歉,但是可不是我有意為之的,我都躲的遠遠的了,還能咋辦……”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嗯。”

陸遙眯了眯眼睛,瞅著眼前的小叔,怎麼感覺他臉色有點紅,衣服也皺巴巴的。

小叔一向都是穿的整整齊齊,衣服角都會熨的直直的,襯衫下襬永遠被皮帶包裹住,大衣永遠穿的直挺挺的。

現在居然會被他看見這樣“邋遢”的一面,開玩笑地說道:

“小叔,你喝醉了?衣服都皺起來了,像被人抓的。”

說完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自己好像說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他小叔周圍又沒女人,至於許向晚那個女人,他們自己人都知道內情。

陸修遠強忍著下腹傳來的灼熱,動了下大衣:

“看你挺閒,要不然來比試一下最近有沒有進步,新婚夜不去陪媳婦?”

陸遙一聽這話,臉上的嬉皮笑臉收斂起來,像是學過川劇變臉,身子不由地立正起來:

“小叔,我錯了。”

開玩笑,自己要是跟小叔比試一番,今天晚上直接累趴了,更別提什麼新婚夜了。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可不想給自己留什麼遺憾。

陸母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行了,你小叔也找著了,快點去跟你兄弟喝幾杯,就回房裡吧,別讓姜柔等急了。”

陸遙想起柔柔喉嚨一緊,面上還要矜持:

“好,那我先回去喝酒了。”

……

屋裡的許向晚摸了下滾燙的臉頰,又往下拉了拉衣服,奈何這樣也消散不了不斷升騰起來的燥熱。

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也能看出是間裝修風格簡樸的屋子。

她的軟床,地毯,梳妝檯,浴室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古樸的木床,田字格的窗戶還有床尾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

看得出乾淨整潔,但也能看得出一股古樸的味道。

就這場景她只在電視劇裡看見過……

以為是自己還沒醒,使勁掐了下胳膊,疼的她齜牙咧嘴。

重新睜開眼,眼前的景色還是沒變,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也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下,不但身上燥熱沒去,腦袋更暈了,只能遵循著本能說話。

門外的人講話似乎結束了,下一瞬,剛才的帥哥就走了進來。

許向晚懵懵懂懂地看著男人:

“快來。”

陸修遠伸手將門口的燈打開,不明白為什麼許向晚只不過一個晚上就對自己這麼熱情。

剛才的悸動褪去,眼神都沒分給她一個。

從兜裡掏出剛才寫好的離婚協議書,扔到書桌上:

“離婚吧。”

原本沒有愛情的婚姻,再加上這頂綠幽幽的帽子,這場持續幾年的鬧劇應該結束了。

許向晚腦子裡的漿糊更漿糊了些,只覺得像上了緊箍咒,思考不了一點。

“啊,這就離婚了?哦不,我們已經結婚了?”

跟帥哥結婚,好像自己也不虧啊。

但是他對自己媳婦還這麼柳下惠?

屋裡從黑變白,許向晚眯了眯眼睛,這時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只見他穿著一身軍裝。

軍裝筆挺有型的,將他的寬肩窄腰顯示地淋漓盡致,鼻子也高挺深邃。

一張臉剛才是好看,現在開了燈開更是驚豔。

都說燈下看美人好看,看帥哥也像鍍了層金光。

許向晚只覺得今天的夢境太過光怪陸離,虛無縹緲但又如此真實。

陸修遠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跳著,這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裝失憶嗎?

把陸遙拎進來估計就清醒了。

他臉上浮現一絲不耐,大跨步從院子裡取來一盆冷水,將一條白毛巾扔了進去。

再丟給許向晚:

“我看你腦子燒糊塗了,清醒一下。”

這要是在他軍營裡,早就被他按著去操場操練一番了,少說也要跑上個20圈。

坐沒坐樣,站沒站樣,躺在床上扭扭捏捏,大漏特漏。

他撇過眼睛,不去看她那副媚態。

許向晚只是對當前的情況不瞭解,不代表她就是包子,自然聽出男人語氣裡的不耐。

她身體裡那灼熱感刺激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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