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一會說自己帥,一會說自己不行。
偏偏這個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不是那麼喜歡自己侄子嗎?到現在還沒認出自己並不是陸遙?
心裡湧過一絲異樣。
許向晚沒想到男人的聲音還這麼好聽:
“會說,多說。”
陸修遠咬咬牙,覺得現在並不是閒聊天的時候:
“你在上面待夠了嗎?待夠了就下來?”
許向晚點點頭,覺得她不應該在上面,男人的虛榮心嘛,她懂。
“好。”
說著身子一歪,大大咧咧地就躺在了床上,伸手又撓了撓衣服。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這衣服,質量這麼差,刮的皮膚癢癢的。
扯動間露出大片嫩粉色的肌膚,她不知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誘人。
外面的燈忽閃忽滅,突然傳來陸母的聲音:
“奇怪了,你小叔去哪裡了?”
陸遙:“不知道,剛才看見他喝完酒說去休息一下。”
陸母:“是不是回屋了,去看看吧,這麼冷的天得找到人。”
北方的冬天,夜晚的溫度都要零下了,在外面睡一夜,凍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只聽陸遙”撲哧“笑一下:
“奶奶,你說話真逗,我小叔怎麼可能會在外面摔一跤?”
他小叔是誰?
一個活在眾人誇讚裡的人,陸修遠從小就是大院的小霸王,13歲的時候,突然提出自己要去參軍,這一去就十幾年。
從一個小兵升到現在的陸團長,得到榮耀無數,他對小叔是又敬又怕的。
不是他一個人怕,他們大院的小孩都怕。
他跟小叔差了7歲,從小就被他的光環籠罩著,大院都沒人敢欺負他。
這樣的人會喝醉酒躺在外面?
話是這麼說的,兩個人還是朝著陸修遠的屋裡走去。
隨著他們兩個人腳步越來越近。
門上傳出敲門的聲音。
陸修遠身子一僵,伸手拿過一旁的被子蓋到許向晚身上,快速地整理了自己被扯得皺巴巴的衣服,走了出去。
被窩裡突然冷了一下,讓許向晚打了個激靈,她揉了揉自己的雙眼,身上燙的要死,腦子稍微回來了些。
只聽見外面嘟嘟囔囔說了幾句話。
“這次回來你一定要跟她離婚。”
“小叔,這件事說起來我得跟你道歉,但是可不是我有意為之的,我都躲的遠遠的了,還能咋辦……”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嗯。”
陸遙眯了眯眼睛,瞅著眼前的小叔,怎麼感覺他臉色有點紅,衣服也皺巴巴的。
小叔一向都是穿的整整齊齊,衣服角都會熨的直直的,襯衫下襬永遠被皮帶包裹住,大衣永遠穿的直挺挺的。
現在居然會被他看見這樣“邋遢”的一面,開玩笑地說道:
“小叔,你喝醉了?衣服都皺起來了,像被人抓的。”
說完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自己好像說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他小叔周圍又沒女人,至於許向晚那個女人,他們自己人都知道內情。
陸修遠強忍著下腹傳來的灼熱,動了下大衣:
“看你挺閒,要不然來比試一下最近有沒有進步,新婚夜不去陪媳婦?”
陸遙一聽這話,臉上的嬉皮笑臉收斂起來,像是學過川劇變臉,身子不由地立正起來:
“小叔,我錯了。”
開玩笑,自己要是跟小叔比試一番,今天晚上直接累趴了,更別提什麼新婚夜了。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可不想給自己留什麼遺憾。
陸母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行了,你小叔也找著了,快點去跟你兄弟喝幾杯,就回房裡吧,別讓姜柔等急了。”
陸遙想起柔柔喉嚨一緊,面上還要矜持:
“好,那我先回去喝酒了。”
……
屋裡的許向晚摸了下滾燙的臉頰,又往下拉了拉衣服,奈何這樣也消散不了不斷升騰起來的燥熱。
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也能看出是間裝修風格簡樸的屋子。
她的軟床,地毯,梳妝檯,浴室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古樸的木床,田字格的窗戶還有床尾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
看得出乾淨整潔,但也能看得出一股古樸的味道。
就這場景她只在電視劇裡看見過……
以為是自己還沒醒,使勁掐了下胳膊,疼的她齜牙咧嘴。
重新睜開眼,眼前的景色還是沒變,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也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下,不但身上燥熱沒去,腦袋更暈了,只能遵循著本能說話。
門外的人講話似乎結束了,下一瞬,剛才的帥哥就走了進來。
許向晚懵懵懂懂地看著男人:
“快來。”
陸修遠伸手將門口的燈打開,不明白為什麼許向晚只不過一個晚上就對自己這麼熱情。
剛才的悸動褪去,眼神都沒分給她一個。
從兜裡掏出剛才寫好的離婚協議書,扔到書桌上:
“離婚吧。”
原本沒有愛情的婚姻,再加上這頂綠幽幽的帽子,這場持續幾年的鬧劇應該結束了。
許向晚腦子裡的漿糊更漿糊了些,只覺得像上了緊箍咒,思考不了一點。
“啊,這就離婚了?哦不,我們已經結婚了?”
跟帥哥結婚,好像自己也不虧啊。
但是他對自己媳婦還這麼柳下惠?
屋裡從黑變白,許向晚眯了眯眼睛,這時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只見他穿著一身軍裝。
軍裝筆挺有型的,將他的寬肩窄腰顯示地淋漓盡致,鼻子也高挺深邃。
一張臉剛才是好看,現在開了燈開更是驚豔。
都說燈下看美人好看,看帥哥也像鍍了層金光。
許向晚只覺得今天的夢境太過光怪陸離,虛無縹緲但又如此真實。
陸修遠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跳著,這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裝失憶嗎?
把陸遙拎進來估計就清醒了。
他臉上浮現一絲不耐,大跨步從院子裡取來一盆冷水,將一條白毛巾扔了進去。
再丟給許向晚:
“我看你腦子燒糊塗了,清醒一下。”
這要是在他軍營裡,早就被他按著去操場操練一番了,少說也要跑上個20圈。
坐沒坐樣,站沒站樣,躺在床上扭扭捏捏,大漏特漏。
他撇過眼睛,不去看她那副媚態。
許向晚只是對當前的情況不瞭解,不代表她就是包子,自然聽出男人語氣裡的不耐。
她身體裡那灼熱感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