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晚輕呵一聲:
“真的好一對渣男賤女。”
她才不會被pua,姜柔不就是一直在提醒自己,這段關係裡原主才是不被愛的那個嗎?
也許原主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之前那麼愛自己的那個人說不愛就不愛了。
會因為自己手腳容易冰冷就天天給自己弄熱水袋。
月事來的時候疼,就給自己弄生薑紅糖水。
知道自己受委屈的時候,給自己塞一顆水果糖。
糖是真的甜,甜到她心裡,後面也是真的傷,傷得她遍體鱗傷。
她不甘心!
將陸遙奪走之後,姜柔還要給原主洗腦,是原主不夠好。
愛情不分先來後到,但分禮義廉恥,當然跟精緻利己的女主是講不通道理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先打為敬了。
她突然站起來,走到姜柔跟陸遙身前,一人給了一巴掌。
巴掌清脆又響亮。
姜柔愣怔了一瞬,隨後就委屈地低下了頭:
“妹妹,難道逼死了我,你就開心了嗎?”
陸遙原本被打了懵了,看見姜柔委屈的樣子,此刻衝冠一怒為紅顏:
“有病就去治,我說了都是我的錯,你為什麼還要打柔柔,有本事都打到我身上。”
許向晚抬手又是兩巴掌打到陸遙臉上:
“第一次見有人討打,那我就滿足你,我打她,才不是什麼情情愛愛,你問問她昨天的二流子是誰找來的。”
說完就死死地盯著姜柔的表情,書裡寫得很隱晦,只是一筆帶過。
許向晚卻不覺得有那麼巧。
姜柔五指突然抓緊手下的布料,眼淚刷刷流下:
“妹妹,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不用把這種罪名安到我身上來。”
其他人張大了嘴巴,許向晚以前在家最多陰陽怪氣說兩句話,沒想到現在直接動手了 。
等等,這愛恨情仇聽起來真複雜。
二流子又是怎麼回事。
陸遙怒不可遏,像老母雞護崽一樣站在姜柔身前。
然後一把抓住許向晚的手腕,衝著她喊道:
“你幹什麼?就算對我愛而不得也不能這樣汙衊姜柔。”
“就算與世界為敵,我們兩個也要在一起!”
要不是她現在是自己名義上的嬸嬸,他真會一巴掌扇回去。
許向晚此刻真要為他們的愛情拍手稱快了。
氣氛劍拔弩張。
陸遙父親陸修業揉了揉眉頭,聲音冷肅:
“好了,到此為止。”
一個是自己兒媳婦,一個是自己弟媳婦,關係處得這麼差,他夾在中間怎麼做人,讓老三怎麼做人?
陸母對許向晚的忍耐到了極點:
“許向晚,你還有一個當長輩的樣子嗎?”
眼看著母親還要發更大的火,一旁慢悠悠吃完生蠔的陸修遠插了句:
“你好像沒離開過首都,為什麼會做海產品呢?”
首都這種內陸城市,平常基本吃不到海鮮的,許向晚做這一頓飯,比他之前在軍嫂家吃的都要好。
許向晚炸起的毛瞬間縮回去了,她心虛啊。
自己只想穿越到這裡吃頓好的,忘記了現在海產品內陸會做的人並不多。
也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可不是普通男人。
她慢慢退回到自己座位上:
“我平常就在食品廠工作,廠子裡大家都會分享做美食的方法,我這不是天賦異稟,第一次就會做了嘛。”
又嘟嘟囔囔地加了句:
“再說了,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嗎?”
大家的心思又回到了吃飯上,陸母一向胃口不好,今天也吃得滿足。
想到這裡,氣也消了些,原本堵在嗓子裡的話也嚥了下去。
眾人重新開始夾菜,有些人甚至想著,如果吃一頓美食的代價是看一場戲,他寧願天天有。
當然這種好事也就是想想而已。
陸遙是想抓著姜柔的手立刻走出去的。
腳卻不聽使喚,釘在遠處。
最後憤恨地吃著手裡的大蝦,心裡想著捱了一頓罵,他可不能虧了自己,要多吃點。
陸小小心裡邊猶豫著自己是不是白眼狼,嘴下也不停。
一頓美食重新堵住了大家的嘴。
許向晚抬抬眉,原來大家都是口嫌體直,身體很誠實。
她也不管陸修遠信不信,她把碗裡最後一口米飯扒拉到嘴裡,腳底抹油:
“我先去上班了,你們慢慢吃。”
陸遙朝著許向晚走的方向氣憤地冷哼一聲。
陸母看了眼慢條斯理正在吃飯的陸修遠。
她自己兒子,她最懂。
平常不是一個愛插話的人。
剛才插話莫不是在替許向晚解圍?
許向晚抓緊時間回房間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往廠子裡趕。
走在七零年代的大街上,只見大家的頭髮都十分茂密,個個都是抬頭挺胸地往前走。
不像在現代的時候,地鐵上都是被吸乾陽氣在發呆補覺的人。
初來這個世界的煩躁感,終於消退了些。
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頭頂上的陽光彷彿更暖了些。
終於到了廠辦,她拿出原主的筆記本,按照腦海裡的記憶,來安排今天的工作。
主任也知道她是糊弄工作的人,奈何塞她進來的人位高權重,自己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給她安排的工作也是邊緣工作。
比如今天她的安排就是出一期以“奉獻”為主題的板報。
通常這種情況,原主都是從報紙上隨意剪切些文字下來,抄寫到黑板上。
看著那塊大黑板,許向晚撓了撓腦袋。
寫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會有人看嗎?
她產生了質疑,沒人看,自己辛辛苦苦地寫上幾天,算什麼?
算她有力氣?
那怎麼才能吸引到大家的眼球呢。
許向晚靈機一動,還不如出一期廠子裡的勞模畫像,更能貼近生活,畫起來也省力氣。
要知道自己上輩子爸媽都重新組建各自家庭後,她跟著姥姥姥爺生活,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
姥爺及時發現她的心思,帶她去尋找著自己的興趣,最後她將精神都投入在畫畫上。
以至於到國際大賽勝出時,她感謝的不是自己爸媽而是姥爺姥姥。
聽見周圍的說話聲,她的意識開始回籠,繼續看著手裡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