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頭好痛!
這是莊又棠醒來的第一感覺。
柔軟的真絲睡枕,熟悉的法式復古裝潢。
她勉強睜開睡意沉重的眼皮,掙扎著就要起身。
卻被身體的痠痛和腿間的腫脹異樣感驚到了。
還沒來得及掀開被子看清楚,房門便被突然推開。
應該是剛從浴室出來,男人勁瘦的腰間鬆垮地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單手擦著頭上的黑髮。
髮絲上的水珠順著性感的脖頸,流到壯碩起伏的胸肌。
再往下蜿蜒至完美的人魚線,最終隱而不見。
嗓音還帶著晨起時的喑啞,
“醒了?”
真是見了鬼了,這男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莊又棠一臉驚恐,
“你是誰?”
好樣的,爽完就不認人了。
池樾被她氣笑了,三兩下把頭髮擦到半乾。
便隨意地把毛巾扔在一旁,徑直走向昨晚的戰場。
深藍色的襯衣上是細繩勾勒的小塊黑色布料,
金色細跟隨意地搭在昂貴的定製西裝褲上。
沙發上是交纏的領帶和幾個撕開口的塑料包裝殼。
足以見證昨晚戰況的激烈程度。
池樾眉頭緊皺,他從不穿隔日的衣服,
又見到眼前凌亂不堪的場景。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瞬間開始後悔昨晚的決定。
隨意抓過衣服就開始往身上套。
他眉眼低垂,深邃的眼眸不小心瞥到雲朵沙發上那一抹鮮紅。
系領帶的手一頓,隨後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腔調仍然漫不經心,
“池樾。”
他轉過身,看向還在床上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的莊又棠,
唇角勾起幾分笑意,
“我的名字。”
腦子裡亂糟糟的,莊又棠下意識地點點頭,又反問道:
“誰啊?”
聽到這句話,池樾側過頭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更甚,
語調戲謔,“你點的,男模。”
–
房門被關上,莊又棠思緒放空。
隱約記得地板顫動,音浪震耳欲聾,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耀。
MOID CLUB內巨大的屏幕上黑底紅字格外顯眼,上寫著:
——感謝至尊VIP黑卡董事,莊又棠,莊總,豪氣衝值888萬。
開啟路易十三20支,黑桃A 20支,皇家禮炮20支。
感謝莊總大力支持!
以下是莊總的誠摯祝願:祝前夫蔣琅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是了,昨日是她徹底告別蔣家的日子。
下午趕著民政局關門,終於等到姍姍來遲的蔣琅。
脖頸上還帶有鮮明的紅痕,襯衫皺皺巴巴的。
一看就是剛從女人床上爬起來。
婚內財產早已分割完畢,只等著拿一本離婚證,不出半個時辰就搞定了。
三年多的愛意,不過輕飄飄的一個紅本。
看著蔣琅迫不及待轉身離去的樣子,莊又棠的臉上泛起了冷笑。
一味付出又戀愛腦的自己真是可憐又可悲。
她轉身瀟灑地去了MOID CLUB豪擲千金。
燈光較暗的角落裡,莊又棠一襲法式性感緊身藍色禮服,
深v露出傲人的雙峰,裙襬高開叉至腿根,
稍一挪動,便可窺見隱隱約約的春光。
她一手搭在身側的男生肩上,側過頭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莊又棠勾起唇角,一雙狐狸眼像是勾魂似的,眼波流轉,盡是風情萬種。
還是眼前的小鮮肉好啊,
又年輕又有活力,一口一個“莊姐姐”叫得可甜了。
莊又棠拍拍身側的小男生,示意自己去趟衛生間,
人家立刻懂事地站起來說要陪她去。
“真乖。“莊又棠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臉,
”你繼續玩兒,不用等我。”
藍色的裙襬搖曳出醉人的風情,
大波浪捲髮在行走間盪漾在纖細的腰肢處。
不過幾瓶酒下肚,她竟然覺得開始有些醉意。
上完廁所出來,莊又棠在鏡子前沉默地洗著手,
說不難過是假的,好歹是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時至今日,仍然覺得心臟酸澀地疼。
–
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鏡子上,莊又棠的眼睛不適地微微側著,
卻在鏡子裡的角落發現了一個男人。
三七分的背頭添了幾分成熟,五官冷峻,薄唇微抿,
深藍色的襯衣下是掩飾不住的肌肉。
下襬被規矩地紮在西裝褲裡,單手插兜,
一雙長腿筆直,鋥亮的皮鞋泛著冷光。
最重要的是,他的腰間別了個MOID CLUB的顯眼標誌,
莊又棠眯起了眼,這營銷一點都不知趣啊,這種極品還藏著不給她玩兒。
收起手中的口紅,莊又棠的玉指從唇上輕輕撫過,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亮的噔噔聲,她走到男人面前,
手從他的胸肌緩緩滑落至腰間MOID CLUB的金屬標誌牌,
一雙狐狸眼勾魂奪魄,看得人心神盪漾,
“帥哥,喝一杯?”
不過是抽個煙的功夫,眼前怎麼還多了個大膽搭訕的女人。
池樾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微微抬手製住了身後貼身保鏢的動作,
他的唇角勾起涼薄的笑意,還上手了,真是不知死活。
頭頂的霓虹燈灑下來,奢華耀眼。
光線打在他俯下身來將就莊又棠的側臉上,
一雙上挑的丹鳳眼裡全是幽暗的情緒,
他低聲說道:
“喝了,可就要跟著你了。”
這麼上道?
莊又棠無所謂地點點頭,不過是再加點費用的事兒,
她柔弱無骨地伏在池樾的肩頭,
“去我那兒喝?”
私人定製打火機在空氣中擦出一陣輕響,
池樾的語氣意味不明,
“行。”
–
回到卡座上,莊又棠此時再看先前點的男模,頓時挑剔了起來,
直接趕了人,就留下池樾一個人。
“叫什麼?”
莊又棠又是一杯威士忌下肚,緩緩壓住躁動不安的情緒,
她轉過頭看著池樾,搖了搖手中的空酒杯,
“來點?”
不等他發話,莊又棠直接大手一揮,又來一組神龍套。
喧囂浮躁的音樂讓池樾皺起了矜貴的眉頭,視線被黑底紅字所吸引,
眼眸中漫上幾分興趣,莊又棠,還是有個前夫的。
推杯換盞,莊又棠喝得找不著北,只覺得今日喝得實在太暢快了,
餘光又瞥見坐在一旁沉默喝酒的男人,頓時玩心大起。
人生,不就是要及時行樂嗎?
她一條腿跪在沙發上,裙襬從白皙的大腿兩側分開,
醉人的酒香混合著莊又棠身體的香氣。
“弟弟,姐姐家裡還有更好喝的酒,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