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池樾這麼一說,好似自己很猴急一樣,
輸人不輸陣,她嘴硬地說道:
“沒有,不過是白天睡得有些多,現在還沒有睡意。”
身後傳來一陣輕笑,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嘴硬,
笑意裡似乎還帶了點愉悅的意味,
“看來是沒餵飽你?”
原本就緊密相擁,池樾還說著這些不著調的話,
莊又棠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嗔怒道:
“誰同你講這些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很想包.養我?”
池樾的聲音低沉,似乎對他來說這是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心中雖有些狐疑,但勝利的希望就在前方,
莊又棠也顧不得其他了,
“很想,難道你還不願意?”
自己雖然是離了婚,但不缺財富,
雖稱不上人間尤物,但好歹也算是個頂級美女吧。
就這還拿不下你池樾?
莊又棠心中鬱悶,語氣消沉,
“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不過是再找一個罷了。”
找不到池樾這樣的極品,難道還找不到類似的替代品?
卻不知道哪句話挑怒了池樾,
腰上的手越發用力,彷彿要將自己嵌入到他的身軀,
熟悉的聲音變得冷冽,
“除了我,你還想找誰?”
“那不是你不願意嗎?”
莊又棠沒好氣地反駁道,卻又突然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她翻過身來,燈光下一雙大眼清澈明亮,
嘴角是控制不住的喜悅,
“這麼說,你同意了?”
–
上午起床時,沒見到池樾的人,
莊又棠將頭埋進柔軟的真絲睡枕裡,
隱隱約約還能感受到被他遺留下來的熟悉的沉木香味。
小巧的翹鼻輕輕嗅了嗅,她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個變態,
乾脆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
不急不緩的語調在耳邊響起。
莊又棠不禁回想起了他情動時的悶哼,聲聲惑人,
“你去哪兒了?”
聽筒裡無聲寂靜,莊又棠不禁暗想,
或許是自己這個金主管得太嚴了?
她又補充一句,
“我不是要查你的崗,只是醒來沒見到你。”
打火機被摁下發出啪嗒一聲,
煙霧繚繞在池樾五官立體的臉上,
他垂下頭吸了一口,語意不明道:
“想我了?”
聲音像是最溫柔的情人,只是眼底卻一片薄涼。
“是啊,什麼時候回來?”
又怕自己在這場較量裡輸了氣勢,莊又棠扯了個藉口出來,
“晚上有個宴會,你得陪我去。”
低低的輕笑聲傳來,莊又棠的手將真絲都抓出來了褶皺,
害怕自己的這點小心思被人看穿。
“好,那我早點回來。”
池樾的神色被籠罩在緩緩升起的煙雲中,情緒不能被人輕易窺知。
–
確定了池樾晚上會陪自己去參加蔣琅的訂婚宴,
莊又棠雄心勃勃地安排了下午的時間。
從私人美容院耗時三個小時出來,莊又棠的一張小臉更加白嫩嬌俏,吹彈可破。
要見前任,那更是激起了莊又棠戰鬥的決心,
不論是結婚前還是離婚後,
她莊又棠都必須是人群中最吸睛的一個。
下午五點,莊又棠還在做造型,
就連手腳指甲都全不放過,牟足了勁兒妖豔。
為了晚上的碾壓,莊又棠連午飯都沒吃,就為了腰圍更細上一分。
奢華滿鑽的美甲透露出粉嫩的淡紅色,
她輕點著屏幕,嗓音柔軟,
“池樾,你回家了沒?”
莊又棠欣賞著自己耗時四個小時才做好的美甲,
語氣裡全是滿意,
“不錯,等下要給美甲師單獨加錢。”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句句恭維聲,池樾猜測莊又棠肯定又在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眉頭輕擰,
“莊又棠,你正經點。”
沒情趣。
莊又棠反問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什麼時候不正經了?”
池樾又不是剛和自己接觸。
現在才說要正經,見面第一晚怎麼沒見他正經些?
似乎是很少被這樣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
池樾啞口無言,許久才無奈地開口,
“我在哪裡等你?”
“海棠一線,你五點半再來就行。”
莊又棠將地址報給他,又專心研究起今晚的妝容來。
–
工作人員跟在身後拎著裙襬,又有專人拿著莊又棠的物品,
剛被簇擁著下樓,就看見坐在石桌一側的池樾。
不愧是自己一眼就相中的人,
即使是坐在最普通的石凳上,竟也感覺像是身居高位。
深黑色的西裝服帖工整,矜貴的雙腿交疊,
池樾神色淡漠,右手手肘抵在青灰色的石桌上。
骨節分明的手夾著一支燃到一半的香菸,
縷縷煙霧從薄唇中吐出。
“來了?”
池樾起身,將煙順手掐滅,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這才抬眼掃了一下莊又棠。
只不過,這一眼,便再也沒能挪開。
水藍色與黑色漸變,深v開至胸口下方,
山巒被簇擁著顫顫巍巍。
大片香肩裸.露在外,精緻的鎖骨都閃著細碎的光。
泛著光澤的鱗片塊塊交織,掐出盈盈一握的細腰。
腳下的裙襬如同波浪蕩漾開來,開出朵朵浪花。
池樾深邃的黑眸裡似乎躍進了一條勾魂奪魄的人魚,
在他一池無波無瀾的心海里蕩起陣陣漣漪,
久久不平。
–
池家最重規矩和體面,被嚴格培養的繼承人池樾自小守著最嚴苛的規矩,
自然也最看重規矩。
不自然地垂下眼眸,池樾的嗓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尋件披肩來。”
低下頭瞧了瞧自己的戰袍,
莊又棠嬌矜地昂起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不要,我這樣就很美。”
有些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莊又棠的話讓池樾感到一絲棘手。
又不是公司的員工,自己也不是她的上級,
甚至目前自己的身份只是個乖巧溫順伺候人的男模。
有些難辦。
眼見著莊又棠已經準備好就這樣赴宴,
池樾修長的手指迅速解開西裝釦子。
下一瞬,莊又棠白皙單薄的背部便被披上一件深黑色的西裝。
撲面而來的沉木香縈繞在周圍,
莊又棠驀然回頭,
卻只見著隻手插兜,神情淡漠的池樾。
就如初次見面般。
莊又棠緊了緊身上的西裝,也沒拒絕,
狐狸眼微微眯起,字字重音,
“謝了,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