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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雲染跟容爍假裝沒看見他。

司思堂想到昨日偷鹿不成反被容與刀傷手臂,往日容爍仗著自己是魏王府的二公子,經常說他偷奸耍滑,告訴祖母他喝花酒,祖母每次都罰他跪祠堂,杖責他。

心中積怨已久的他,惡狠狠地瞪了雲染與容爍一眼,然後坐到牛車的車轅上去。

謝嬸子不小心碰到了司思堂的手臂,司思堂忽然齜牙咧嘴地罵起來:“小心點,再碰我,就踹你下去。”

謝嬸子知道他們是京城流放過來的官員,也不敢惹,便忍氣吞聲地離司思堂遠一些。

張大樹作為車主,便道:“司兄弟,都是一個村的,謝嬸子也不是有意要碰你。”

旁邊另外一個嬸子也附和:“就輕輕碰了一下,不至於發那麼大脾氣。”

司思堂道:“少他媽廢話,趕緊上路。”

容爍看不下去,轉身要跟司思堂理論,雲染壓住容爍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馬車上路後,雲染看到下坡路,就把手上的蛐蛐悄無聲息地放到司思堂衣服上。

沒過一會兒,司思堂察覺到身上有東西在撕咬,又癢又痛。

蛐蛐的“吱吱”聲響起,在安靜牛車中格外刺耳。

他活動了下,那股瘙癢越來越明顯。

他只能不停地抓撓,把脖頸和臉都抓紅了。

村民看到他抓撓的狼狽模樣,憋笑地低下頭,儘量不去看他。

司思堂開始罵罵咧咧,還甩動著手臂,沒想到力氣太大,馬車一個顛簸,他把自己甩下了馬車,倒在旁邊的石塊上,又從石塊上滑下來往前滾。

石塊鬆動,也跟著往前滾,速度比他快,碾壓過他的身體,疼得他哇哇罵娘。

其他人也趕緊下車,扶他起來。

不曾想到,剛一碰他的手臂,他立即哭著大喊:“手廢了,我的手廢了,你們這幫庶民,我要殺了你們。”

容爍立即上去,按住他:“司太妃生前留下來的好名聲,都被你們這幫不孝子孫敗壞了。你再嚷嚷,我往你嘴裡塞糞。”

“你他媽個小毛孩,現在算哪根蔥?”

“怎麼?想死得更快一點?”雲染居高臨下地看他。

司思堂齜牙咧嘴,手臂上的傷口讓他快痛暈過去。

容爍察覺到自己手掌有一股溫熱,低頭一看,就見自己手掌上沾滿了血,於是忙鬆開司思堂。

司思堂知道自己鬥不過雲染,所以看向張大樹:“好你個張大樹,我從你的車掉下來,你得賠償我醫藥費,快給錢。”

張大樹不想事情鬧大,急忙道:“趕緊上來,到鎮上去看看。醫藥費多少,我都出。”

雲染擋在張大樹面前,說道:“那蛐蛐是我放的,你有什麼就衝我來,”

司思堂離雲染近,對上雲染半邊臉的紅斑,他厭惡地往後退,不屑地笑道:“京中誰不說,陳王世子看不上你,所以才會突然跟雲家大姑娘議親,你還當自己是雲家的二小姐呢?就憑你?”

雲染也笑道:“那你又是什麼東西呢?庶民司思堂?我可是得了皇上金口玉言,隨心所欲,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有出村的引子嗎?你有牙牌嗎?小心我告發你。”

司思堂被雲染的話徹底激怒,他抬手就要打雲染,雲染眼疾手快,利刃出鞘,尖銳的刀抵在司思堂的掌心,刀尖嵌進了一小節。

司思堂收回手,哇哇地跳起來。

雲染笑道:“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要不是看在司太妃的面子上,你下半身早就搬家了。”

司思堂知道自己今天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便壓下性子,不再吭聲。

今日他主要的任務是治自己的手臂,還有拿到銀子。

日後再收拾這些人也不遲。

牛車一路安靜到了鎮上,雲染跟容爍把野鹿牽到了牙行。

肉牙子檢查後,卻有些為難地對她道:“小哥,實話說,這野鹿不是我們想要的。”

雲染拍了拍鹿背,誇讚道:“這頭野鹿身形修長矯健,四肢勻稱,堅實有力,身上的皮毛短而細密,你跟我說這野鹿不是你想要的?你耍我呢?”

肉牙子忙道:“顧客要的是這樣子的野鹿。”

說著,肉牙子拿出一張早已經畫好的野鹿,遞給雲染。

雲染看了以後,確實跟她抓的野鹿不一樣。

“那又如何?是你們沒說清楚,不關我的事。”

她嘴角勾起,把畫甩到肉牙子身上,“今天這頭野鹿,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要不我把你這攤掀了。”

“小兄弟,我們真的收不了…”

“嘭!”雲染沒等他說完話,直接踢飛他的幌子,把旁邊的顧客都嚇傻了。

肉牙子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雲染一定會鬧事。

卻沒有想到雲染會那麼直接,那麼粗魯。

他立即改口:“我們收,我們收,給你四十五文一斤。”

肉牙子立即就上秤,野鹿一共一百九十六斤,他直接按照兩百斤算給雲染,一共付了九兩銀子。

雲染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子,掂了掂,心滿意足地拿過畫像。

“我明日就按照畫像的抓來,還是要活的吧?”

肉牙子道:“是,是,是要活的。”

雲染折畫像時,隨口道:“馬鹿血可以治失魂症,這僱主莫不是得了失魂症?”

肉牙子一愣,隨後道:“這僱主沒說,管他是治病還是什麼,你抓來就是。”

雲染一笑:“一定給你抓來。”

雲染跟容爍走出了牙行,容爍心有餘悸地道:“大嫂,你比大哥還強。”

“嗯?”

“大哥修理人的時候,還會說一句得罪了,你是直接上手。方才我真怕你被他們欺負了去。”

“咱們不跟她耍那些小心眼,若是被欺辱,直接上武力,省下來的時間,我們去逛逛街。”

“大嫂,跟你出來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日後只要你上街,我就跟著你出來。”

兩個人拐入另一條巷子,走了幾步,雲染忽然停住腳步,讓他在這兒等著,然後自己擠在人群中,在一次進了牙行。

遠遠的,她就看見有兩個錦衣華服的男人,進了肉牙子的店鋪。

雲染看了眼四周,繞到後面,然後一個縱身,上了屋頂。

“那小子身手太厲害,我們不敢不收她的鹿,好在她把那畫像拿走了,這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陳王世子的要求是,讓雲染打三次野鹿,每一次都不收她的野鹿,純粹耍著雲染玩。

肉牙子看見他們不說話,又道:“要不下次她再牽著鹿來,兩位來當人牙子,我沒練過,只怕她一掌打過來,我這條小命便沒了。”

雲染從屋頂跳下來,這兩個男人看著很像京城的人,到底是誰派他們來的?

不管是誰派他們來的,她都要弄懂事情的真相。

待她跟蹤那兩個男人進了小巷子,雲染從另一道巷道穿過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人對視一眼,問道:“小兄弟,你這是何意?”

雲染把玩著手上的短刀,笑著道:“你們的主子是誰?”

“什麼主子?”

雲染手一甩,刀飛過他們的帽簷。

二人閃開,但不及雲染的速度,被刀劃開一道口子,一縷頭髮掉落在地。

雲染看到他們的武功招式不低,收起臉上的笑容:“要麼說出你們背後的主子,要麼一刻鐘後就死在我的刀下。”

“哼!我們有兩個人,而你…”

“我的刀上淬了消屍散,一刻鐘後,你們身體開始發癢,骨頭跟著疼痛,最後整個人化成一灘水,誰也不知道你們死在了這個地方。”

兩人不信,但身上傳來的癢意,讓他們開始相信雲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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