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幸運的是，藏獒對奶油不感興趣。
它繞著我走了一圈又一圈，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
舌頭舔了舔我的臉就走遠了。
沈野目光灼灼盯向我，嗤笑道：“沒想到兩個狗東西之間還惺惺相惜上了。”
“你說我哥當初有你這麼好命，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聽到沈野再提起沈慶，我心中難免悲憤。
難道我願意看著自己好兄弟去死嗎？
我也怪過自己，恨過自己為什麼沒有注意到沈慶日漸消瘦的身體。
為什麼對他一心求死的事情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為什麼在他買下鉅額保險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
我也恨自己。
我蜷縮在角落，抬頭看著光鮮亮麗的沈野。
這些年他靠著沈慶的賠償款和我給的錢過得很是滋潤。
我沒有買過一件新衣服，卻總是盡力滿足他所有的願望。
沈野收得毫不手軟，還在旁邊不停提醒我：“這些都是你欠我哥的，永遠都還不清。”
我沒有解釋，只是想著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沈野十八歲的時候，我就可以說出真相了。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朝著我面門狠狠踢了一腳過來。
“看什麼看！馬上就是我的成人禮，以後除了每個月給我打錢，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我吐出一口血水，混帶著一顆牙齒掉了下來。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蔣曉曉，懷著僅有的一點奢望質問她：“這就是你說的有分寸嗎？”
蔣曉曉目光復雜，像是透過沈野在看另一個人。
“韓延，你未免裝的太像了。”
“阿野只是想哥哥了，你又站在這裡，他難免會生氣了些。”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對眼前這個女人徹底死了心。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如果她這麼希望我去死，為什麼當初還要向我告白？
難道喜歡也可以隨意說出口嗎？
沈野似乎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那雙昂貴的球鞋一腳踩在我的手上狠狠碾壓，隨即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輕聲道：“韓延，你不知道吧？曉曉姐早就向我哥告白了。”
“她沒想到我哥竟然拒絕了她，所以才一氣之下報了外地的志願。”
“在我心裡，曉曉姐就是我嫂子，她一直待在你身邊，也只不過是怕你不伺候我了而已。”
我怔在原地，如遭雷擊。
腦子中不可避免回想起當初蔣曉曉和我相處這幾年。
她從來不和我親密接觸，就連簡單的牽手都很少有過。
她主動來找我一定是因為沈野出了事，今天他想要一雙限量球鞋，明天他打人需要賠償…..
我和她之間從來就是圍繞著沈野轉。
我曾經單獨約她過紀念日，卻沒想到沈野像幽靈一樣陰魂不散，搞砸了我們的約會…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原來蔣曉曉從沒有愛過我。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