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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京市。

楓山別墅區。

今夜蔣家與何家聯姻,婚宴請了國際知名樂團現場演奏,賓客衣香鬢影,西裝革履,熱鬧非凡。

兩家同為京市的商界新貴,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此時聯姻,算得上強強聯合,京市不少老牌家族都給面子來了人。

唸了新婚誓詞,便是眾人的社交場。

“聽說了嗎,謝家那位也來了。”

“哪位?”

那人壓低聲音,“還能有那位,京市不就那一個謝,謝識硯咯。”

有人咋舌,“剛出頭的小家族,也能勞動他親自來,難不成……他跟這兩家有什麼淵源?”

那人翻白眼,“屁的淵源,說不定是無聊了出來走走,畢竟他如今也算孤家寡人,謝家被他殺得只剩他自己一個了。”

“小點聲,自信被聽見傳揚出去,謝識硯先拿你開刀。”

兩人舉著酒杯,偷偷逡巡婚宴現場,沒看到那煞星的身影,不由得鬆了口氣。

作為婚宴的主角之一,懷枝站在角落躲懶,聽眾人討論今晚那位不期而至的謝家家主。

蔣家與何家剛搬到京市不過半年,對京市的水深並不如何瞭解。

只是聽說那位首富與他們同住楓山別墅區,區別在於人家住山頂,而蔣斯年費盡心思,才搞到山腳的住宅購買權限。

何家忙著攀附權貴,蔣斯年也忙著拓寬人脈圈,不過是秉持著試試看的心態,給山頂送去了請帖,誰成想人真的來了。

好好的婚宴,硬是變成了心驚膽戰的認慫大會。

誰都怕謝識硯。

不只是因為他手裡的謝家。

更是因為他的手段與城府。、謝家百年世家,本該枝繁葉茂子孫繁多,卻因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得罪了謝識硯,全被處置了。

如今的謝家,早已變成他的一言堂。

懷枝對京市不熟,她常年住在南方,上個月才碩士畢業,來到京市跟蔣斯年完婚。

不過今晚倒是聽了不少八卦。

侍應生遞來一杯香檳,懷枝對酒的興致缺缺,卻意思喝了兩口。

就如同這樣的場合,她再膩歪,也得繼續待著。

她叫住侍應生,“看到新郎了嗎?”

侍應生回答,“好像喝醉了,被人攙著上樓休息了。”

蔣斯年酒量淺,今晚他結婚,高興多喝幾口,醉了倒也能理解。

懷枝點頭,提起裙襬準備上樓尋人。

樓下有她的養父母在幫著應酬,她並不擔心。

倒是她那位一向熱衷交際的何蔓蔓,竟也不見了蹤影。

休息室在二樓,考慮到今晚賓客眾多,便將整層都收拾出來作為客用。

懷枝找遍二樓所有房間,都沒有發現蔣斯年的身影。

她站在樓梯口,仰頭看著未亮燈的三樓。

昏暗的樓梯彷彿不見終點的末路,融進黑暗裡,彷彿踏入那裡,也會被黑暗吞噬。

三樓的盡頭是她和蔣斯年的婚房。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嗤笑,“奉勸你,考慮清楚再上去。”

懷枝回頭,撞進一雙幽邃黑瞳裡。

高大的男人背倚著露臺的欄杆,上半身隱在黑夜裡,放在褲縫的手裡夾著煙,猩紅的火光明滅,卻也驅不掉男人周身的冷意。

隆冬的天氣,對方就這樣藏在寒風裡,躲離眾人抽菸。

男人上前幾步,英俊的五官暴露在燈光下。

懷枝終於看清了男人的相貌。

正是飯剛才樓下眾人討論的那位。

——謝識硯。

“謝先生。”

她客氣道。

謝識硯輕挑了眉,一字一句重複著懷枝的稱呼,“謝、先、生。”

“懷枝,還記得我嗎?”

對方忽然拋出這個問題,叫懷枝有些詫異。

她看著對方的臉,再三確認,自己並不認識謝識硯。

“抱歉,我從小在南方長大,一直沒來過京市,對您沒有印象,謝先生人中龍鳳,是我無緣得見。”

話說的客氣,卻也疏離。

看來是當真不記得了。

“一、直。”

謝識硯咀嚼著懷枝話裡的意思,半晌後笑了聲,沒有再揪著認不認識這個話題不放。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往三樓去。”

懷枝再次回頭看向三樓,“三樓有什麼?那裡有我要找的人嗎?”

謝識硯眼底有光,只是帶著刺骨的冷。

“有什麼?有地獄,踏過去就是萬劫不復。”他隨手按滅菸頭,“即便這樣,你也要去?”

懷枝不大明白,對方是在比喻還是在敘實。

但她從不是畏縮的性格。

“我從不害怕地獄,而且,絕處逢生。”

說罷,她提起裙襬,頭也不回的踏上樓梯。

謝識硯注視著她的背影,眸光晦澀。

三樓走廊一片黑沉,腳下鋪了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沒有一絲聲響。

盡頭處的房間沒有關嚴,門縫裡偷露出絲縷的光。

那是——她的婚房。

懷枝慢步走過去,房間內的聲音也愈發清晰,在寂靜的空間中,尤為刺耳。

是男女歡愛的喘息聲。

素白的手放在門上,她將縫隙推得更大,大到能看清房間內的現狀。

殷紅的床單上,滾動的是白花花的肉體。

上面交疊著的身影,是醉酒的新郎

懷枝捂著唇,胃部翻湧。

今夜本該是她的新婚之夜。

而裡頭度過洞房花燭的,卻是她的新郎

何其諷刺。

門內激戰正酣,大約是無所顧忌,聲音愈發清晰。

懷枝聽得一清二楚。

新婚妻子酒醉,丈夫卻上床。

懷枝想要立刻衝進去,推開門,質問蔣斯年與何蔓蔓,可是手腳軟的厲害。

腦袋一陣陣眩暈,她後退兩步,後背倚到牆上才勉強站立。

怎麼回事?

她今夜除了那杯香檳,什麼也沒碰。

懷枝忽然反應過來,酒有問題。

眼前一陣恍惚。

為什麼?

是誰?

何蔓蔓?

還是蔣斯年?

懷枝費力撐起身子,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再次回到門扉處。

相機無聲無響的拍攝。

懷枝收回手機,大口喘息,流著淚,顫著手,重新站起來。

只是拍幾張照片和視頻,就已經讓她耗盡力氣。

酒裡究竟摻了什麼?

不等站穩,高跟鞋踩著裙襬,叫她的身體再次晃動。

只是這一次,有人扶住了她。

男人身上淺淡的木質香湧入鼻腔,叫懷枝產生類似安心的錯覺。

總覺得……似曾相識。

謝識硯的嗓音低沉,“要不要我幫你,推開那扇門?”

懷枝緩了緩呼吸,從謝識硯懷裡起身,“我自己來。”

一切後果,她自己承擔。

即便是地獄,她也要親手拉著那對狗男女在一起下去。

懷裡驟然失去溫軟存在,謝識硯憑空生出些失落來。

可他沒說什麼,甚至後退一步,將場地讓給懷枝。

懷枝忽然回頭,杏眸因藥物作用而霧氣朦朧,“能否拜託謝先生一件事?”

“說。”

男人說話倒是言簡意賅。

“等會幫我叫救護車。”

謝識硯看著她,半晌點了頭,“可以。”

樓下的演奏家正當高潮處,宴會也正值熱鬧時。

忽然一聲尖叫響徹整棟別墅。

“你們在做什麼——”

“揹著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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