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陰陽懷枝的同事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直到聽到懷枝清冷的聲音。
“讓讓。”
她才驚覺自己擋了路,下意識地挪開。
懷枝抱著紙箱,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隨後抬腳就往外走。
整個人又美又颯。
趙秘書急得團團打轉。
怎麼辦?
要是讓夫人就這麼走了,BOSS怪罪下來,他可擔待不起啊。
可讓他伸手攔人,他也不敢。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電梯門開了。
蔣斯年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不由分說攥住懷枝的手腕,將人往旁邊不遠處的休息室拖。
“跟我來。”
手腕被捏得生疼。
懷枝蹙緊眉頭,“放開!”
可男女力量懸殊,她根本掙脫不了。
休息室離得不遠,不過幾步路的距離。
很快,懷枝就被拉了進去。
蔣斯年不由分說地將人抵在門板上,整個人附下身來。
他換上一副慣有得繾綣情深的樣子,低聲呢喃。
“枝枝,別鬧了,好不好?”
他以為懷枝只是鬧脾氣,只要自己放低姿態哄一鬨就好了。
畢竟過去那些年,她一直很聽話。
懷枝冷眼看著他。
只覺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無比陌生,又無比噁心。
“蔣斯年,放開。”
“你出軌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明天早上八點半,民政局門口,別遲到。”
不,不可能。
懷枝不可能對他這麼冷漠。
一定是還在吃醋。
想著,蔣斯年對準她的嘴唇,就親了上去。
懷枝早有防備,在他吻下來的瞬間,倏地扭過臉。
他的吻落在了空處,只擦過她的髮絲。
蔣斯年眼神懊惱,再次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更過分地欺身上前。
懷枝被噁心到了,胃裡一陣翻湧,甚至已經做好了踹向他腿間的準備。
可她還沒來得及抬腿,休息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
是謝識硯安排的那個司機。
司機目光銳利,二話不說上前,抓住蔣斯年的胳膊,用力將他從懷枝身上扯開。
蔣斯年踉蹌幾步。
站穩後,他驚怒交加地看向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還有一臉冷漠的懷枝。
“他是誰?”
蔣斯年指著司機。
“懷枝,你告訴我他是誰?”
“是不是早就揹著我出軌了?”
“你就這麼下作,找個司機?”
懷枝被這顛倒黑白的指控氣笑了。
她懶得開口反駁。
跟一個出軌還倒打一耙的人,多說一個字她都嫌髒。
她麻利地撿起地上的紙箱,徑直往外走。
蔣斯年以為她這是心虛了,怒火更盛,抬腳就要追上去。
司機哪裡會如他的願?
他整個人石頭似的矗在他面前。
蔣斯年無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懷枝走遠。
直至再也看不見。
不可能。
他和她青梅竹馬,同病相憐。
他們之間早就超過了普通的關係。
懷枝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跟他離婚?
就在蔣斯年陷入各種猜測時,懷枝已到了車上。
司機上車後,透過後視鏡,看到懷枝蒼白的臉色,以及手腕上清晰可見的紅痕。
“懷小姐,您沒事吧?”
“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懷枝輕輕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搖了搖頭。
皮外傷而已,不礙事。
只是心裡那點殘存的,對過往情分的念想,徹底被蔣斯年剛才那副醜陋嘴臉碾碎了。
她得儘快離婚。
但看他剛才那樣,估計明天不會太順利。
不行,她得做好兩手準備。
可她的證件,包括畢業證書,學位證書之類的東西,還放在何家以前她住的那個房間裡。
“麻煩送我去一趟何家。”
“好的,懷小姐。”
司機應聲轉向。
很快,車子就到了何家別墅門口。
司機回頭看著後座的懷枝,欲言又止。
BOSS吩咐務必保護好懷小姐的安全。
蔣斯年不是什麼好東西。
何家這些人,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茬。
萬一懷小姐進去受了委屈……
“懷小姐,何家情況複雜,我還是陪您一起進去吧?”
懷枝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不用,裡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我自己去拿就好。”
這是她和何家之間的事情,沒必要再牽扯旁人。
而且,她也該親自去和那個所謂的家,做個徹底的了斷了。
懷枝徑直走進別墅大門,熟門熟路地上樓,回到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那個房間。
房間的擺設還和她離開時一樣,只是落了層薄薄的灰塵。
她沒心思感懷,快速從書桌抽屜裡找出那個裝著重要證件的文件袋,檢查無誤後,轉身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就見豐珠玉紅著眼睛衝了過來。
“你還有臉回來?”
“蔓蔓還在警察局裡受苦,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害的!”
“你現在、立刻、馬上跟我去警察局,跟警察解釋清楚,那是個誤會,將蔓蔓給我保出來!”
懷枝抬眼,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癲的女人。
她語氣淡淡,又帶著幾分戲謔。
“是何蔓蔓知法犯法,與我無關。”
“你讓我去警局說什麼,還是說,你想讓我去做偽證?”
她這番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一切都是何蔓蔓咎由自取。
可豐珠玉哪裡管得了這麼多?
她叉著腰,伸出芊芊手指著懷枝。
“你胡說什麼?明明就是你陷害蔓蔓!”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蔓蔓弄出來,我跟你沒完!”
懷枝後退幾步,離她遠了點,隨即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我跟你們,早就完了。”
“明天,我就會和蔣斯年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到時候,我和你們何家,和蔣斯年,再無半點瓜葛。”
何家說是收養她,倒不如是把她當成保姆。
她從小就要伺候她們,任勞任怨的。
就是天大的恩情,也還清了。
豐珠玉還沒說話,何飛章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剛才說什麼?”
“有膽子,再說一遍!”
這個養女,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以往,只要是他發火,懷枝為了顧念那可憐的親生,都會低頭。
可如今……
懷枝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眼裡全是淡漠。
她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我說,我明天要和蔣斯年離婚。從此以後,我和你們何家,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