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挽動作一頓，秀眉微蹙。
水裡有東西。
她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桌子上的水。
蘇挽挽扶額，身體踉蹌：“頭好暈……”
白子軒一驚，連忙上前扶住她：“挽挽同學，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好像……中暑了。”
白子軒立即把她攙扶到前面的椅子前坐下。
蘇挽挽坐下，故作不小心把手機扔到地上。
白子軒下意識彎下腰去撿。
蘇挽挽趁機迅速把桌面那兩杯水調換了一個位置。
白子軒把手機還給她。
蘇挽挽接過：“謝謝。”
“真的不要緊嗎？”白子軒滿臉擔憂。
“沒事，我緩緩就好。”
“那就先喝點水吧。”他把水杯推到她面前。
“好，”蘇挽挽笑著端起水杯，“你也忙了一早上了，也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見她已經喝下水，白子軒才放心地坐下，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這時候，郝老師過來喊蘇挽挽過去幫忙。
“好，我這就來。”
蘇挽挽放下水杯，和他說了聲，才起身離開。
看著女孩遠去的背影，白子軒放下水杯，起身往後門走去。
他來到洗手間，用手機給對方發了條短信。
【蘇挽挽已中招，速來。】
短信發出去後，他轉身正要離開洗手間，腦袋突然一片眩暈。
他扶住牆，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剛才那杯水有問題！
他面色狠戾，咬緊牙關。
蘇挽挽！
他強忍眩暈，摸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抬頭就看到一根棒球棍朝他揮來。
他臉色驟變。
哐——！
他應聲倒地，徹底暈厥過去。
–
半個小時後，郝老師過來問她有沒有看到白子軒。
蘇挽挽表示沒看到：“他怎麼了？”
“警察來了，正在找他。”
蘇挽挽臉色微變：“出什麼事了？”
“他帶的那個班級，有個小正的學生今早在家裡自殘，說這是白老師的意思。”
未等蘇挽挽細想，兩名警察就走了過去。
整個幼兒園的工作人員都聚集在大廳，接受警察的詢問。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白子軒去了哪兒。
院長立馬叫大家去找人。
–
幼兒園後院辦公樓。
砰——！
白子軒被人一腳踹到地上。
他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身上的白襯衫被鮮血浸溼，血跡沿著水泥地向四周蔓延。
“不……不要殺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媽誰管你知不知道？要的就是你這條命！”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瘋狂踹他，“燼哥，您說，他怎麼解決？”
這時，兩名黑衣男子抱著兩箱東西走進來。
他們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看向沙發裡的男人：“燼哥，東西已經到了。”
傅周燼坐在沙發裡，雙腿交疊，指間夾著煙，正漫不經心地抽著。
他做了一個手勢，手下立馬會意，從箱子裡把東西一一拿出來。
白子軒看到桌面上的奶茶，臉色微變。
他試圖想逃跑，卻再次被人一腳踹翻，頭髮被人用力揪起。
另一個手下用力掰開他的嘴，把那滾燙的奶茶強行灌入白子軒的嘴裡。
“唔……”白子軒瘋狂掙扎，可全身被壓制無法動彈，“唔唔唔……咳咳——”
滾燙奶茶灌入口中，舌頭被燙得火辣劇痛，像是刀子在舌頭一刀刀地割。
凌遲還沒結束。
還冒熱氣的奶茶一杯杯灌入白子軒嘴裡，有些溢出嘴角，沿著他脖子流下。
白子軒的皮膚開始被燙得紅腫、破皮。
奶茶裡的珍珠堵住他的喉嚨，白子軒開始呼吸急促，像是瀕臨死亡的魚。
奶茶滴落在地，混入鮮紅的血跡。
地上一片狼藉。
就在手下再強灌的時候，一道呵斥聲響起。
“住手！”
傅周燼眉眼微動，抬眸望向門口。
一道纖瘦的身影背對著光，正大步衝進來。
看到白子軒的慘狀，蘇挽挽吃驚，立馬張開雙手擋在他面前：“你們要幹什麼？！”
“當然請他喝奶茶了！”手下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忍不住挑眉，“你是他女朋友？”
這話一落，男人後背就被人踹了一腳。
“靠！江凱森，你他媽踹我幹嘛？！”
“想死就再嗶一句？！”
男人正要說什麼，沙發上的男人冷沉出聲：“蘇挽挽。”
蘇挽挽全身一抖，緩慢地轉身看向沙發裡的男人。
傅周燼左手臂搭在沙發背上，指間的煙無聲灼燒，菸灰一點點散落。
他藍眸陰冷，定在她身上：“過來。”
蘇挽挽雙手攥緊，有些後悔闖進來。
眼前的男人，周身充滿殺氣，令人膽寒。
讓人心生害怕。
可想到外面的警察，蘇挽挽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乖乖走過去。
傅周燼眼神示意：“坐。”
蘇挽挽不敢動：“小叔叔，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傅周燼勾了勾唇，笑容陰邪：“我和他爸有點摩擦，所以想認識一下他的兒子。”
“……”
這是認識嗎？
這是想把人往死裡整吧？
“您……能不能放過他？”
男人眸色冷冽幾分：“怎麼，心疼他？”
“不是，我只是不想出人命。”蘇挽挽滿臉關心，“影響到小叔叔您。”
警察就在外面，白子軒給她下藥的事，自會由警方調查解決。
可要是出了人命，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們有理也會變得無理。
到時候，下藥的事沒解決，她還會受牽連。
“放心，我就給他點教訓，不會弄死他。”
“蘇挽挽……救……救我……”白子軒突然爬過來，雙手緊攥著蘇挽挽的褲腳，苦苦哀求，“剛才……剛才是我錯了，我……我不該對你下藥……對不起……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傅周燼眼神一冷：“他給你下藥了？”
“我自己已經解決了。”
這話一落，白子軒直接被人再次揪起，腦袋狠狠磕在牆上。
哐哐哐。
聲音震耳欲聾，白牆上立馬一片血跡。
第一次直面這麼血腥的場面，蘇挽挽被嚇得怔在原地，小臉上滿是驚恐。
傅周燼察覺出她的異樣，一手把她拉進懷裡。
蘇挽挽被迫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還沒回過神，男人寬大的掌心就撫上她的雙眼，輕輕地遮住。
男人薄唇停在她耳畔，灼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側，曖昧中又帶著一絲悚然——
“乖，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