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總有一日會回到京城,只是沒想到這麼突然,而且還是沒有預兆的回來。
沈若芙把今天在沈府發生的事情從腦海中過了一遍,依舊覺得沈家託關係讓沈青川回來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
門外傳來敲門聲,沈若芙緩緩睜開眼睛起身,是小二來通知可以下樓用飯。
午膳很豐盛,客棧的廚子用盡畢生所學,努力讓第一次來京城的東家滿意。
午膳過後,眾人都回房間休息。
沈青川要來京城報到上任,他們一路上少有停歇的時間,現在不著急趕路,也能安心休整。
江南知府府內的物品和一眾僕人,晚幾天和運送鏢師一起到達京城。
京城在天子腳下,安全程度遠超於其他州府,宵禁時間也比其他地方要晚很多。
晚膳沈若芙打算去自己在京城的酒樓醉仙居,既能領略京城的風土人情,也能順便看看鋪子的情況。
沈青川和蘇氏自然沒有任何異議,他們也想要多出去看看,沈青川是為了看這些年京城的變化,而蘇氏則是要了解自己未來要生活的地方。
沈言澈更是開心,他下午都沒有睡覺,如果不是沈青川不答應,他已經在街上閒逛了。
醉仙居和悅來樓並不遠,只隔了一條街的距離,一家人打算走路過去,能更好的融入進去。
沈言澈像是一隻剛出籠的鳥,哪裡熱鬧往哪裡鑽,看到什麼新鮮的東西都要把玩一番。
不過沈言澈有個習慣是隻看不買,這也是沈若芙給他養成的習慣。
那些只是看著新鮮並不保值的東西,帶回家就失了興趣,錢花出去了,扔了可惜,留著除了佔地方毫無用處。
後來沈言澈養成了只看不買的習慣,如果真遇到特別喜歡的,那就買最貴的一款。
比如原本喜歡的是木質的,可以尋遍整條街買來玉質的,滿足喜好的同時貴重又保值。
即便以後不喜歡了,無論是賣掉還是拿去送禮都不虧。
走了兩刻鐘左右,一家人便來到了醉仙居。
醉仙居的掌櫃早已知道收到消息,因此一直留著一個雅間。
“貴客快請進,請問您是在大廳還是樓上雅間?”
金盞進門後,把手中的玉佩遞給掌櫃,掌櫃看過後,立即笑容滿面的迎了過來。
正是用餐時間,酒樓里人聲鼎沸,不知怎麼,沈青川竟然還聽到沈家兩個字。
他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和沈家現在只能算是在一個族譜上的關係。
“去雅間吧。”
沈青川看到了金盞的動作心裡瞭然,看來這又是自己女兒的鋪子。
他都有些懷疑,自己和妻子兩個人的性格,是怎麼生出這麼聰明的女兒。
但仔細一想,也能說的通,自己做事縝密的性格,加上蘇氏的做生意天賦,兩者疊加,就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好的,這位老爺夫人您樓上請。”
掌櫃說著親自在前面帶路。
“這醉仙居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天字一號房以後就不對外開放了,這二號房的位置裝飾哪裡比的過一號房,我剛剛看了一眼,一號房根本沒有人,回頭我得找掌櫃好好說道說道。”
二樓的走廊上迎面走來三位衣著華貴的公子,一襲紅衣的年輕公子絮絮叨叨的對旁邊的兩人說道。
他眉目如畫,一雙鳳眼微微上挑,眸中似含著一抹邪氣,唇角微揚,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彷彿醉仙樓不同意他的提議,他就要把醉仙樓砸了。
“哎~說曹操曹操到,掌櫃你給我好好說說,這一號房怎麼回事?”
紅衣男子嘴裡正念叨,忽然看到領路的掌櫃。
“是我的不是,虞公子,我保證下次你來的時候,二號房會比一號房更加雅緻。”
掌櫃連忙給紅衣男子行禮致歉。
雖然自己的東家在這,但這種事情還是他這個掌櫃處理比較妥當。
“這是雅緻不雅緻的事情嗎,這是….”
“行了行了,你都念叨了一頓飯了,聽說今天媚香閣有一個新調教出來的花魁獻舞,去晚了說不定要錯過了。”
紅衣男子還想要說什麼,被旁邊的另一個男子一把拉住扯了回來。
說話之人一襲天藍色錦袍,袖口繡著幾朵白雲,顯得格外清新。腰間繫著一條白色絲絛,掛著一枚小巧的玉墜,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整個人丰神俊朗,唇角帶著一抹明朗的笑意,整個人彷彿一束陽光,令人心生歡喜
只看長相還以為是正直爽朗的翩翩貴公子,可是開口卻是青樓楚館之地。
“還有這事?那還不走快些。”
另一個公子一襲白衣勝雪,面容清冷,宛如畫卷中走出的仙人,叫人高不可攀。他的身材修長而勻稱,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輕輕扇動,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與優雅。
在聽聞花魁獻舞時,原本四平八穩的步子加快幾分,身上原本的謫仙氣質蕩然無存,就連手裡扇子的扇風速度都快了幾分。
沈若芙用餘光瞥了一眼,不由得嘴角一抽,看上去都是人中龍鳳,沒想到全是紈絝子弟。
京城就是京城,就連紈絝也比江南的身份地位長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沈若芙看那三人的時候,那三人也把沈若芙一家打量了一遍。
“行行行,我先記著,下次再來找你。”
紅衣男子聽到花魁,心裡也著急了,拍了拍掌櫃的肩膀就要走。
“謝虞公子大人大量。”掌櫃連忙躬身行禮,又給另外兩人行禮,這才帶著沈若芙一家離開。
“你們看,他們進天字一號房了,好傢伙,回頭我倒要問問掌櫃,這一家是什麼人,竟然搶了小爺我的專用雅間。”
雅間門關上之後虞子安嚷嚷起來,連花魁的事情都拋之腦後。
這搶的是雅間嗎?這搶的是他虞小爺的面子,這說出去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這一家人倒是不曾見過,尤其是這位姑娘,不知哪家的千金,我竟然不知道京城還有如此貌美的姑娘。”
錢流風摸著下巴,彷彿在思索什麼。
“好呀你個錢風流,我說雅間的事情,你竟然看人家姑娘。”
虞子安氣的跳腳,好看怎麼了?好看就能搶他的雅間了?
“我叫流風,流風。”錢流風一拳頭朝著虞子安揮了過去。
虞子安瞬間躲開,還朝著錢流風挑了挑眉。
“確實沒有見過。”陸宴清手裡的摺扇對著自己扇了兩下,一副謙謙公子的做派。
三人說話時步伐卻沒有停下,反而因為擔心看不到花魁而加快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