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錢!”
“我,我們現在是真的沒有錢啊,要不你看這樣行不,我,我給你打個欠條!”
許甜甜想的挺好,欠條是打了,可是她不屑還款日子啊,到時候拿欠條就是個擺設。
許念早就知道許甜甜的尿性,聽到她這麼說,笑著從自己包裡拿出了紙筆。
“那正好,我這就寫一張欠條,你和你丈夫簽字按手印就可以了。”
許甜甜眼神閃了一下。
“周哥是高中畢業生,肯定知道欠條怎麼寫,小姑不如把紙筆給周哥,讓周哥寫吧!”
許念避開許甜甜伸過來的手,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這話說得,好像誰不是高中畢業生似的。”
許念刷刷幾筆,簡明扼要的寫明瞭欠款日期,還款日期,欠款人和被欠款人。
許甜甜伸個腦袋看了一眼,看清欠條上的內容,眼神暗了暗。
這個許念怎麼變聰明瞭,這麼寫的話,她可是連動手腳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完了嗎,沒什麼錯處了吧,來吧,簽名按手印吧!”
許甜甜和周浩然對視一眼,二人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簽下了名字。
到了按手印的這一步了,許甜甜還想以沒有印泥為由,不按手印。
可,許念根本沒慣著她。抬手一拳打在了許甜甜的鼻子上,許甜甜當場流了鼻血。
“啊!好疼,嗚嗚,小姑,小姑你怎麼又打人啊,我,我又做錯什麼啊?”
許甜甜可憐兮兮的撲進了周浩然的懷裡,捂著痠疼的鼻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周浩然捏緊拳頭,怒瞪許念,一副想要對許念揮拳頭的架勢。
許念抱緊了懷裡的掃帚,暗暗做好準備。
只要這個周浩然敢對她動手,她絕對要把他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
許念準備都做好了,可,下一秒石磊的輪椅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
男人周身氣場全開,撲面而來的冷厲之氣凍得周浩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哆嗦,那好似藏著鋒利尖刀的雙眸裡,明明什麼情緒都沒有,可週浩然就是從裡面感受到了威懾。
他知道,這輪椅上的男人在對他宣戰。
如果他敢對許念動手,這個男人絕對會在自己動手前,先滅了自己。
周浩然是個懂得衡量利弊的人,雖然眼前這人現在坐在輪椅上,可那周身的氣場確實騙不得人的,周浩然又不是傻,當然不會在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對手的情況下,依舊以卵擊石了。
“你就是原本要和甜甜結婚的那個人吧,許念這個人你也看到了,品行低劣,性格粗俗,還總是喜歡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欺負甜甜。作為她的丈夫,你不覺得你該好好地管教一下她嗎?”
這個年代的男人大男子主義的人大有所在,這些人都極為愛面子。一般像這樣,被人指著鼻子說自己老婆如何如何不好,那這個老婆回去十之八九就要挨收拾的。
周浩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他等啊等,等著石磊發作,可,等了半天,卻只看到石磊拿掉了許念手裡的掃帚,然後用兜裡的手帕,小心翼翼的給許念擦手。
“你不做點什麼嗎?”
周浩然跟著傻子似的,眼巴巴的問著。
石磊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周浩然。
“我正在給我妻子擦手,你看不到嗎?”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
“這位先生,容許我提醒你一句,你妻子的鼻血快要幹掉了,你確定不趁現在沾了血按手印嗎?”
許念驚訝的看了石磊一眼。
這人竟然猜到了自己打許甜甜的用意。
周浩然和許甜甜雙雙愣住了。
許念衝著二人挑了挑眉。
“這麼快就不流血了啊,那不行啊,你們這手印可還沒按了,算了,我就再辛苦點,給你一拳好了。”
許甜甜嚇壞了,趕緊雙手護住自己的鼻子。
“不,不要打我,我,我們這就按手印。”
為了自己的鼻子,許甜甜即便是再不甘心,也不敢耍花樣了,乖乖的沾了鼻血,按上了手印。
許念吹了吹欠條,高興的對著二人呲了呲牙花子。
“行,那我一個月後來收錢哈!”
話罷,許念推著石磊回了病房,心情愉悅的她,一路上都在哼著歌。
石磊看了這樣的許念,只覺得眼前的許念和傳說裡的許唸完全就是兩個人。
傳言裡許念驕橫跋扈,品行低劣,對知青點的一個男知青愛的深沉,為了和男知青在一起,不惜自己餓肚子,也要把自家的口糧省出來給男知青。
可從剛剛的一幕來看,自家這小媳婦兒貌似對那個男知青沒啥特殊感情啊,要非說有點什麼的話,石磊覺得,更多的是厭惡和嫌棄。
許念低頭對上某人探究的目光,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咋了?還想尿尿?”
石磊咳了一聲,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尿了。
二人一路無言回到了病房,病房裡四位長輩已經回來了,小李見到二人回來,立刻手腳麻利的將打好飯的飯盒擺開。
“連長,嫂子,飯都打好了,快來吃吧!”
許念早就餓了,見狀,也沒客氣坐過去端起飯盒就開吃。
蔡春花見自家閨女不管女婿自己吃,生怕李桂枝不樂意,趕緊推了推自己老伴兒。
許國強心領神會,過去一把把輪椅上的石磊推了過來。
“石頭,醫生有沒有說你啥時候能出院啊?”
大家都只知道石磊受了傷,還不知道具體傷到什麼程度。
石磊放下飯盒,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四位長輩。
“身上的其他傷都是小事兒,回去養一養就好了。但,我左腿傷的比較重,子彈貫穿了我的左腿,傷到了韌帶和神經。我這條腿,後期如果恢復的不理想的話,可能會廢掉。”
石磊的話音一落,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李桂枝率先忍不住,一手捂住了嘴,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砸在了地上。
她的兒子,她那立志一輩子都要做軍人的兒子啊,怎麼接受得了這樣的結果啊。
石老憨也有些接受不了,他顫抖著手從後腰抽出來了菸袋鍋子,想起這裡是醫院不能抽菸,又哆哆嗦嗦的把菸袋鍋子揣進了兜裡。
“沒,沒事兒!這不是還沒給最後結果了嗎,咱們家石頭從小運氣就好,說不定這次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