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校長臉色鐵青,他很重視學校的名譽,如果他學校的教導主任傳出這樣的醜事,恐怕他們學校在全省都得出名。
他面色嚴肅,伸出胳膊擋在即將衝下來的王桂枝身前。聲音沉穩有力,
“顧主任,你還不管管你媽媽嗎?還想自家的事鬧到派出所?放你幾天假,什麼時候處理好家裡的事,什麼時候再來學校。”
顧文舟瞳孔一震,聽這意思,他要是處理不好家裡的事,就不用去學校了。
剛才他沒留意校長也在,早知道他拉也要把宋知夏拉回去。
他哀怨點頭。
王桂枝卻惱怒道,
“憑什麼不讓我兒子去學校,我兒子又沒錯。我兒子掙得錢他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她一個外人管得著嗎?況且誰知道這些是不是真的?”
她性子本就潑辣,丈夫又是財務局的副局長,他一個學校的校長根本不放在眼裡。
敢不讓他兒子上班,她可不幹。
劉校長看著王桂芝,雖然不住在一個院,但王桂芝隔三差五來這邊,每次來都會數落宋知夏一頓,還讓她買肉買菜。
宋知夏也是好脾氣的,也不頂嘴,也不辯駁,買菜做飯,伺候他們一家。就連沈嬌嬌這樣欺負她也不說,還在外面維護顧文舟的面子。
要不是今天他自己說誰也不知道,原來她受了這麼多苦。
“你兒子沒錯?”劉校長嘴角泛出冷笑,“等老顧回來,讓她有錢拿給外面的女人花。”
“憑什麼給外面的女人花?他的錢都是我的。”
王桂枝怒瞪著眼睛。
“就憑你說你兒子沒錯,怎麼換到自己身上就不行了,我看知夏就是太好脾氣了,把你們慣的。”
劉校長絲毫不懼,在學校就有流傳,顧文舟和沈嬌嬌的關係曖昧。
他找過宋知夏瞭解,她說他們沒什麼。之後他就沒在意,沒想到還能這樣。
看兩人表情,想必這錢就是給沈嬌嬌花了。
他做了一輩子老師最看不慣這樣德性的人,尤其還是一名教師,如何教育出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劉校長說得好!”
宋知夏滿心感激,伸出大拇指給劉校長比個贊。
王桂芝氣的呼呼直喘,卻啞口無言。
沈嬌嬌上前拉住王桂芝胳膊,柔聲道,
“王姨,都是我的錯,我真不知道我待在家裡給知夏帶來這麼多困擾,可那錢真的不是我花的,”
她指著手中的紙給大家看,“你們不信看這,這上面明明是文舟的醫保卡,怎麼可能給我花醫藥費呢。”
眾人都看了過去,
“是啊!按規定自己的醫保卡只能自己用,別人用不了啊?”
看著別人質疑的眼神,沈嬌嬌嘴角微微上揚,得意看了一眼宋知夏。
王桂芝更是大嗓門嚷嚷,“宋知夏,你這是誣陷,我們要到派出所告你去,毀壞我兒子的名譽,誣陷我兒子和嬌嬌。”
宋知夏看向顧文舟,顧文舟不敢看她,卻緊抿著嘴不說話。她還真是高看他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作為老師的半點誠懇也沒有。
記得當初跟他結婚,不圖他家世好,只是覺得這男人長得帥不說眼神清澈,一股書生氣質是靠得住的。
剛結婚那會,他會顧及她的感受,雖沒有如膠似漆,但還相敬如賓。
可這一年一切都變了,顧文舟眼裡只有沈嬌嬌。
宋知夏掩下心底的痛,
“若是一般人的確不可以,可顧文舟找了醫院的主任幫忙。”
他同學以病人和繳費醫保不對報告到醫院,最後醫院的一個主任承認是他走了後門。
當時初步建立醫保制度,還不完善,可操作的機會也多。
“你一面之詞誰能相信,我還說你找了醫院的人制造這些假證呢!”
王桂枝冷笑出聲。
宋知夏也不著急,
“顧文舟,你說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兒子告訴他這些都是假的,”王桂枝催促。
沈嬌嬌也在給顧文舟使顏色。顧文舟眼神暗淡,看著沈嬌嬌祈求的臉搖頭道,
“那些都是假的。”
宋知夏大笑,她還抱有一絲希望。
希望看在事實的份上他能向著自己一回,可她錯了,就算她是對的,也比不上沈嬌嬌的一滴眼淚。
“如果是假的,你當時應該在生病住院,可咱們學校都有考勤的,一查便知。顧主任,你說謊了。”
“你!”顧文舟憤怒。“就算我給嬌嬌治病怎麼了,她無親無故,只能依靠我一個人了。我不幫她,難道看著她死嗎?”
“好啊!你不能看著她死,就能看著我媽沒有錢交手術費而死嗎?到底你心裡誰才是親人。”
宋知夏擲地有聲。
顧文舟撇過頭,半天憋出一句,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給你媽治病了,錢沒了可以借,咱們回家慢慢說。”
看著外人看他的眼神,如芒在背。他想趕緊把人哄進屋,聲音也軟了不少。
“知夏,我從沒說過,不給你媽交醫藥費,咱們進來一起想辦法,都耽誤大家吃飯了。”
他走上前,拉住宋知夏的胳膊柔聲細語,手上的力道卻是用力把她往屋裡拉,
“走吧!咱們回屋,你沒了工作,這錢我不出誰出啊!”
宋知夏卻一把甩開他的觸碰,眼底憤怒。
“回屋等著你們母子的羞辱嗎?我沒了工作是誰害的,不就是沈嬌嬌嗎?你為了她,竟然查都不查,直接開除我。”
顧文舟被甩的踉蹌幾步,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目眥欲裂,
“宋知夏,你鬧夠了沒有,是你自己管學生要錢,那名家長和同學都已經證實是你了,你還在這狡辯。”
“是啊!僅僅聽他們的一面之詞就定了我的錯,可你問過別的同學嗎?我要錢總不能管一個同學要吧!”
瞧宋知夏辯駁,沈嬌嬌上前幾步,
“知夏,我知道你怪文舟不幫你,可你要錢也是事實,或許你還沒來得管別的同學要,就被揭發了呢!”
還真是找的好藉口,理由都這麼牽強,他輔導的有七八個學生,偏偏找一個家庭貧困的學生要一百塊錢,恐怕管他家裡要幾塊錢,都不願意出更何況是一百。
宋知夏也不客氣,拿出布包裡早就準備好的錄音機。
這錄音機形狀跟磚頭似的,一手拿著剛剛好,
“校長,我找過那名同學還錄了音,你聽聽到底是誰在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