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道倩影走到顧文舟身邊,心疼看了一眼他被掐的青紫的臉,
轉頭對宋知夏道,
“知夏,你不要怪文舟,他身為學校的教導主任,總不能為了你徇私。知夏,你要理解文舟哥的難處。你看把文舟的臉掐成什麼樣了?”
沈嬌嬌柔聲柔語,其他在場的老師也在附和說她下手太狠,開除這麼大的事,哪是他一個教導主任能做主的!
聽著上輩子一樣的言論,宋知夏攥緊了拳頭。
上輩子他就是在這些風言風語中灰溜溜的回到家,顧文舟破天荒的好言好語安慰,讓她安心在家養胎,正好不用去學校上課操勞。
可她不死心,找到說他要輔導費的同學,還給她五十塊錢,最終那同學開口了,居然是沈嬌嬌假裝是她要的輔導費,不過那同學當時就識破是沈嬌嬌,可沈嬌嬌答應給她三百塊錢。
她氣憤回家就告訴顧文舟,他卻以為她在吃沈嬌嬌的醋,故意陷害她,還用力批評她一番。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下午她又找到學校,可得到的結果就是那名同學轉學了,找到他家時,他們一家都搬走了。
聽周圍鄰居說,她閨女轉到隔壁縣的初中,全家也跟著去了。
宋知夏眼底閃過一抹冷光,給學生轉學僅憑沈嬌嬌是做不到的,這裡邊肯定有顧文舟的手筆。
她抬頭對上那張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一頭波浪卷長髮,襯得她更加成熟靚麗,駝色呢子大衣配上高領毛衣,優雅大方。
難怪有的老師在後邊議論,她更配得上他們謙謙君子的教導主任顧文舟。
瞧見她眼中明晃晃的得意,宋知夏心底恨意翻湧,
“沈嬌嬌,他要不是徇私你一箇中等師範生能進初中教學嗎?再說我這罪名不就是你安排的嗎?”
瞧宋知夏狠狠抓著沈嬌嬌的手臂質問,顧文舟急忙上前一把推開宋知夏,把沈嬌嬌護在身後。
這次宋知夏早就預料顧文舟的動作迅速閃開,不然會跟上輩子一樣被他大力一推跌坐在地上,手被地上的石子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淋。
顧文舟卻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讓她趕緊離開學校。
多麼諷刺,她呵護備至的丈夫,看她受傷流血卻置若罔聞一心只關心別的女人。
“你說的什麼胡話,自己犯錯還誣陷別人,現在你已經不是老師了,趕緊離開學校。”
他不想幫沈嬌嬌進學校的事被別人知道,英俊的臉皺起眉頭,沒好氣催促著。
宋知夏看著兩人,顧文舟死死護在沈嬌嬌面前就像老母雞護著犢子,看她的眼神卻像是仇人,
“怎麼害怕我說,想趕我走,你不常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嗎?今天就讓大家評評理,到底誰對誰錯。”
在場的老師敏銳的感覺是有什麼大瓜豎起耳朵聽著,
顧文舟臉色難看,厲聲喝道,
“宋知夏,你嫉妒發瘋總要有個限度。誣陷我就算了,你敢誣陷嬌嬌的名聲,我就跟你離婚。”
離婚,上輩子只要她鬧,顧文舟就會拿離婚要挾他。而她為了給肚子裡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都會忍氣吞聲。
可經歷二十多年的折磨,她巴不得現在就離婚。
看著眾人吃瓜不嫌事大的表情,宋知夏用力擰了一把大腿,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顧文舟,你是想逼死我們母子成全你們嗎?自從一年前沈嬌嬌離婚,你沒跟我商量直接把人接到家,三人同住一室。每天晚上你不陪自己媳婦睡覺,卻陪她睡。”
宋知夏指著沈嬌嬌哭的傷心欲絕。
一年前,顧文舟得知沈嬌嬌遭受丈夫家暴,不惜花錢幫她離婚把人接回來。當時沈嬌嬌被打嚴重,做完手術都不能自理。
顧文舟把人直接安排在她們隔壁的臥室,對外還要求她跟他演戲,說人是她讓帶回來的,方便照顧。
當時他覺得沈嬌嬌確實可憐,被丈夫打的那麼慘,每天做飯精心照顧,可漸漸的他發現丈夫不對勁。
大晚上,沈嬌嬌說害怕他就會陪她一夜。說他們沒事這誰能相信?
“怎麼可以這樣,宋老師也太可憐了吧!看著自己丈夫在眼皮子底下跟別人女人睡覺,誰能受得了。”
“就是,難怪我時常看見顧主任和沈老師一起來學校,當時還覺得兩人很登對呢,原來早就有一腿了。”
“八成啊,早就想離婚了。可憐宋老師,老師當不成,還要帶著肚子裡的孩子”
眾人七嘴八舌,
沈嬌嬌眼含淚水,滿臉委屈,“知夏,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
顧文周面紅耳赤,
“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話,沈嬌嬌的父母因為救我而死,他們臨終前我答應過要照顧好她,我只把她當妹妹,怎麼會跟她睡覺呢。”
還想狡辯,宋知夏不想給他機會,又道,
“開始我也以為你只把他當妹妹。可每天晚上你們都把房門關上,還發出不可描述的聲音。我敲門你們就是不開。”
三人同住,沈嬌嬌更是利用眾多借口,把顧文舟叫過去,多少次他就那樣宿在隔壁。
他哭過鬧過,顧文舟卻說她是病人,晚上做噩夢害怕,需要他照顧,等她好起來,便會送他離開。
的確,開始沈嬌嬌臥床不起,她信以為真,整天變著花樣給她養身體,希望他趕緊好起來,離開他們家。
可沈嬌嬌工作都半年了,還在他們家住著。
好幾次大晚上她想把丈夫叫回來,可總是聽到屋裡沈嬌嬌捏著嗓子撒嬌賣萌的聲音,她敲門連門都不開直接讓她走。
“住嘴,”顧文舟狠狠掐住宋知夏的肩膀,虎目圓睜,厲聲打斷宋知夏的話。“嬌嬌有多不容易,難道你想毀了她嗎?”
“知夏,我知道文舟幫我振作起來,你生氣。可我一個離婚的女人,遭受家暴要不是文舟哥幫我,我根本沒有活下來勇氣,可你也不能往我頭上波這樣的髒水,如果你看不慣我馬上辭職離開。”
沈嬌嬌哭哭啼啼轉身要走,卻被顧文舟一把攔住。“要走的不是你,是他。好不容易活下來,千萬不能再死了。”
轉頭惡狠狠的對宋知夏道,
“你已經被開除了,趕緊離開學校。”
看著丈夫把別的女人護在懷裡安慰,她的心已經不再痛了。
二十多年的蹉跎,她的愛早就被耗光,想到臨死前的畫面,她心中只有恨。
她藏下眼中恨意,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
“這麼著急趕我走,是迫不及待把優秀教師的名額給沈嬌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