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露眨了眨眼睛,回憶一下自己剛才的情況,心想她有可能被毒蛇咬了,能撿回一條命真是萬幸。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宋君哲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進來。
“你醒了。”
聽出宋君哲話語頭的喜悅,李白露轉動腦袋朝他笑了笑:“抱歉,讓你擔心,你怎麼樣了?容大夫給你解毒了嗎?”
宋君哲沒有回答,而是稍稍板著臉看著她:“你被毒蛇咬了,知道嗎?”
李白露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我知道,是我魯莽,沒有聽你的話,才讓自己受傷。”
“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要怪也怪我對你隱瞞,你是擔心我才衝上來的。其實我體質特殊,毒蛇對我沒什麼傷害,我可以徒手抓蛇。”
宋君哲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個秘密,連宋大娘也不知道這事,他也不希望被有心人知道,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才會讓李白露站遠些。
可他現在覺得不告訴李白露不行,因為看到她眼底的自責,他心裡有點不舒服。
聞聲,李白露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心翼翼問道:“你百毒不侵?”
“可以這麼說。”宋君哲回答。
李白露忍不住‘哇’了一聲,驚奇打量一番宋君哲,由心稱讚:“宋君哲,那你也太厲害了吧,以後你當官了,就不用擔心對手給你下毒。”
注視眼前女子臉上的明媚笑容,有那麼一刻,宋君哲覺得自己的體質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糟糕。
想到什麼,李白露面色急切問道:“容大夫答應給你治腿了嗎?”
“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臭小子既然達成我的要求,自然會給他治腿。”容老頭跨步走進來,朝李白露挑眉一笑。
“丫頭,你的膽子真大啊,被毒蛇咬了,還跑了一路,沒有毒發身亡真是萬幸。”
李白露笑著附和:“我也是這麼覺得。”
容老頭頓了一下,仰頭一笑,拍了兩下宋君哲的肩膀:“臭小子,你找了一個有趣的人兒。”
宋君哲笑而不語,似乎認同容老頭的話。
然後,李白露迫不及待問容老頭什麼時候給宋君哲治腿,容老頭說需要準備一下,得兩天後,並告知李白露,宋君哲治腿期間不能亂動,得在敬修堂後院廂房休養七天才能回去。
李白露一個勁點頭,等身體恢復過來,便帶宋君哲離開敬修堂。
出了平陽縣,突然冒出一群地痞流氓攔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想幹什麼?”李白露冷冷掃向這群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揚起下巴,叫囂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有位大人物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好好教訓你們一頓。”
李白露和宋君哲相視一下,從彼此的眼眸裡看到懷疑對象。
地痞流氓口中的大人物應該是林小姐了。
李白露淡淡‘哦’了一聲,手上的鞭子輕輕揮了兩下,沒有給地痞流氓說話的機會,跳下驢車,就開始動手。
這些地痞流氓根本不是李白露的對手,她學武十八年,又天生神力,對付他們,只要用鞭子就行。
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李白露一字一頓冷聲道:“記住了,下次看到我們要兜著走,不然……”
說著,李白露甩了兩下鞭子,落在地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地痞流氓聽到聲音,臉色痛苦,彷彿鞭子落在他們的身上似的。
“知道了,姑奶奶。”
吐出一句,地痞流氓從地上爬起來,林莽爬上去,鞋底抹油溜了。
李白露哼了一聲,跳上驢車,繼續往村子方向駛去。
見他們回來,宋大娘四人暗暗吐了口氣,連忙上前噓寒問暖,得知容老頭兩天後給宋君哲治腿,宋大娘和宋皓宇激動不已,握著李白露的手,連連道謝。
一晃兩天過去。
李白露一早給宋君哲收拾好包袱,帶上銀子來到敬修堂。
把屋子收拾好,李白露去早市買了十個肉包子,她吃了三個,宋君哲吃了三個,剩下四個都進了容老頭的肚子。
容老頭吃得一嘴油,忍不住調侃一下宋君哲:“臭小子,娶了一個不錯的丫頭,力氣大又能吃,還能打,也大氣,就你這個小身板,怕是降不住啊!”
李白露揚起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笑容,覺得容老頭話中有話。
宋君哲清俊的眼眉微蹙,淡淡看向容老頭:“我不怕,白露不會為難我。”
容老頭一頓,仰頭笑起來:“臭小子,真是罕見啊,你竟然替別人說話。”
宋君哲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容老頭。
容老頭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拍了一下宋君哲:“行了,不要盯著我,快點到床上去,我要給你治腿了。”
說完,容老頭轉頭看向李白露,指了指門口的位置:“丫頭,我治病不喜歡外人打擾。”
李白露明白,邁著大步走出去,並且關上門,站在門口等待容老頭出來。
不一會兒,從裡面傳來宋君哲的痛苦悶哼聲,李白露不由地擔心,只能揪著衣角在外面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從裡面打開,李白露急切上前:“容大夫,宋君哲怎麼樣了?”
“腿上的碎骨取出來了,也接好了,在敬修堂休養七天就可以回去,不過要在床上躺半個月才能下床。
但是不能走路,可以做滾輪木椅出去走走,一個月後才走路,而且要慢慢來,不能勉強。
對了,這一個月內,一定要小心,不能讓臭小子的腿再次受傷。”
李白露聽得十分認真,一個勁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隨後,李白露進去看看宋君哲,宋君哲已經睡著了,臉色微白,雙鬢沾滿了汗水,可見接骨的時候有多難受。
半個時辰後,宋君哲醒來,看到一旁正在收拾東西的李白露,心裡有一絲暖意流過。
“白露。”宋君哲輕輕呼喚一聲。
李白露轉頭,雙眼含笑,明媚動人:“你醒了,渴不渴?”
對上那個笑容,宋君哲不由自主勾唇淺笑:“有點。”
“那你等一下。”
李白露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空心的小竹管,一頭放在茶杯裡,一頭放在宋君哲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