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現在有嘴說不清,看著姒錦那副裝模作樣的嘴臉,她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候,姒錦又擦著眼淚不慌不忙的加了一句:“不然你說說你丟的是什麼東西,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找找,也能證明我的清白……”
她看起來是好心,實則是暗戳戳的威脅清霜。
春寧也反應過來:“對啊,清霜你丟的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清霜只好硬生生嚥下這口氣,她看著姒錦,語氣冷冰冰的,“姒錦,剛剛我是失手推倒了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姒錦聲音小的快要聽不清,“我不怪你,我只求個清白。”
清霜握緊了拳。
好人壞人全讓她一個人當了。
她不再多說一句話,利落的轉身回了永巷中。
–
翌日清晨。
過幾日宮中要辦端午宮宴。
宮宴上人手不夠,姒錦她們還未分配到各宮伺候,便被臨時送去幫忙了。
和前世一樣,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負責佈置宮宴的太監打發宮婢桃夭去花房搬幾盆蘭花過來。
姒錦心裡有了打算。
她主動上前攔下了桃夭:“桃夭,我去花房搬蘭花吧,你幫我擦擦那幾個花瓶就好。”姒錦將手裡的抹布塞到了她手中。
花房位置偏遠,桃夭本就不願意去,她高興的答應:“好,記得是蘭花,別弄錯了。”
姒錦點點頭,“我知道的。”
去花房剛好要經過御花園的一段小竹林。
她才剛踏入這邊,就聽到兩個太監啐了一口,罵道:“還真把自己當成風光無兩的六皇子了?若不是陛下留他一命,他都不一定死幾次了!”
另一個太監捂著脖子,表情還帶些疼痛:“力氣還挺大,差點把我掐死!一會兒多叫幾個人來,好好教訓教訓他。”
姒錦低著頭與他們擦肩而過。
等他們走遠後,她才駐足,朝著竹林深處看過去。
有個男人似乎被打的不輕,這會兒額頭正流著血的跌坐在地上。
第二個攻略人選,景煜禮。
景昭珩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先前的六皇子。
姒錦就是為了他而來。
上輩子瞧見這一幕的人是桃夭。
她回來後,便將這事當成笑話說給了其他的宮婢們。
姒錦垂著眸子想了想,片刻後,抬腳邁入了竹林。
景煜禮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剛剛那兩個太監回來了。
他慢悠悠的撩眸看過去。
明明額頭的傷口還在流著血,可眼神里卻找不出一絲害怕。
入目的不是那兩個賊眉鼠眼的太監。
而是一個身著月白宮裝的宮婢闖入了他的黑眸。
“你……你沒事吧?”
壓抑著緊張的聲音卻很甜膩。
景煜禮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過這種聲音了。
膩的讓人噁心。
“滾。”
他陰狠吐字,看著她的目光由警覺轉變為無盡的厭惡。
姒錦下意識後退半步,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咬了下唇瓣,小心翼翼的抬手指了下他的傷口:“你的額頭在流血……”
景煜禮面色極白,像是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白,丹鳳眼狹長深邃,又有額上鮮紅的血液點綴,像是個……男鬼。
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繡著杜鵑花的帕子,彎腰塞到了他的手中。
指尖的溫熱輕觸過他的手指,僅一瞬,她便收回了手。
看樣子,很怕他。
“……先擦一擦吧。”
姒錦的聲調很小,小到快要聽不見。
景煜禮看著那方白色的帕子,那株杜鵑花開的正豔,與此刻落魄的他,產生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