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株杜鵑花和麵前的宮婢一樣讓人討厭。
他直接將帕子扔在了地上,一眼都未再多看。
“拿著你的帕子,滾遠點。”
姒錦上輩子沒有和景煜禮打過交道,倒也對他的事情有所耳聞。
當初景昭珩的生母就是被景煜禮的母妃害死的。
景昭珩一直對他們母子懷恨在心。
他登基後第一件事便是當著景煜禮的面殺了他母妃。
也沒有將景煜禮封王,更沒有讓他出宮。
而是像個喪家之犬一樣留在宮中任著太監屈辱。
這對於先前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來說。
已經是最大的屈辱。
姒錦著實沒有想到。
他也會成為新帝的候選者之一。
臥薪嚐膽麼?
景煜禮抓住手邊的一棵竹子,支撐著站了起來。
他的腿似乎也受傷了,剛邁出一步,腳步陡然踉蹌。
姒錦眼疾手快,猛地向前邁了一步,手落在他的腰身,羸弱的身軀使出全身力氣扶穩了他。
隔著衣料,她都能覺得出來,他真的太瘦了。
正要問問他是不是腿也受傷了時,下一瞬,姒錦便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
她沒有任何準備的被推倒在地。
很痛,比昨日的假摔要痛得多。
連眼裡摔出了淚花,她皺眉看著她,杏眸澄澈委屈:“我沒有惡意的……”
“那就收起你的偽善滾遠點。”
姒錦看著他一瘸一拐的出了竹林,漸行漸遠。
她撿起地上的那方帕子也站了起來。
看來她的新手福利只能針對景昭珩一個人。
不過,倒也不難。
像景煜禮這種人,最需要的便是有人和他一起抱團取暖。
姒錦,要做的就是這個人。
她一邊趕去花房,一邊在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弄些藥。
–
入夜。
姒錦在宮宴上忙了一天,剛回到永巷後,便又想起昨日景昭珩說,她每日都要去哄他睡覺。
景昭珩那邊沒什麼動靜,她也就沒有著急。
一直等到宮婢們都睡下後,她才輕手輕腳的穿上衣裙,出了永巷。
清霜也沒睡著,她默默注意著姒錦的動靜。
她這大半夜不睡覺,能去哪裡?
–
祈玄宮。
姒錦推開門進了殿中。
景昭珩自從昨晚到現在,頭疾都沒有復發。
現下,他應當是剛剛沐浴完,這會兒身上穿了件鬆垮的衣袍,正坐在殿中的軟榻上,手中拿著一把冒著寒光的長劍擦拭著。
姒錦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跪地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景昭珩用手中的劍突然指向她。
她下意識想要往後縮身子,那把劍卻只是挑起了她的下巴。
昨日景昭珩的頭太疼,以至於沒有仔細的看這宮婢的模樣。
看起來左右不過十六年華,表面上柔柔弱弱,可背脊卻是挺直的,那張未施粉黛的素面有種空山新雨後的淡雅,眉眼又不失嬌媚。
不過,比起她的臉,景昭珩還是對她身上的味道更感興趣一些。
他手腕晃動,劍鋒的尖銳向下劃過姒錦脖頸的肌膚,最後停在了她的衣襟處。
劍鋒冰涼,姒錦渾身汗毛直立。
她閉上了眼睛,就連垂下的長睫都在抖動。
姒錦心裡清楚,景昭珩是不會殺她的。
她身上的味道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現下不過也就三分怕他,但一定要演出十分來。
他黑眸和窗外的夜色一般,窺不出任何情緒,他用劍鋒挑開姒錦交合的衣襟,冷聲命令:
“脫了。”
“……是。”
反正他也不能人事,脫就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