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傅衡珏抬手想拍一拍米子衿柔嫩細滑的手背安撫她,卻頓在半空,然後艱難收回。
米子衿心裡想著事,輕輕“嗯”了一聲回應,眼神看著窗外,並沒有發現傅衡珏的異常。
她有一種直覺,哥哥肯定去了陸雲崢的世界,傅衡珏不管動用多大的力量都沒用。
可是那麼離奇的事情,米子衿覺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就像雷雨交加那夜,方敏和趙博說她是精神病患者一樣。
“少爺,米小姐的住處到了。”
司機下車替米子衿打開車門提醒。
傅衡珏自己打開車門從另一邊下來,目送米子衿開門回家,從沒發現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樣短,時間過得那麼快。
司機適時提醒:“少爺,傅老還在醫院,是否現在過去?”
傅衡珏回神,依依不捨地上車,直到車子開出去很遠,看不到米子衿居住的別墅,他的視線還一直停留在車子後面。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暗暗搖頭。
他們家少爺聰明果決,做事雷厲風行,年紀輕輕帶領傅氏進了全球五十強,可是追女孩的手段真不咋地。
司機實在沒忍住勸了一句:
“少爺,喜歡就要勇敢表達,你不說,米小姐怎麼知道你喜歡她呢?”
傅衡珏沉聲:“夠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子衿喜歡顧鶴銘,我只需要在她身後默默守候。”
司機心疼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真是傻少爺啊!
和米家少爺關係那般要好,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存了米小姐的電話卻一次也沒打過,時常點開電話號碼看著發呆。
如果不是今天突發車禍,他們家少爺連人家姑娘的微信都不敢加。
愛一個人愛得這樣卑微,米小姐卻什麼都不知道,作為司機,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無能為力。
唉!
叮一聲微信鈴響,傅衡珏低頭看到米子衿給他發信息受寵若驚,點擊好幾次才打開微信。
掛在傅衡珏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微信界面靜靜躺著兩萬元的轉賬紅包。
傅衡珏直接關掉手機,朝後仰靠失落地閉上眼睛,雙手緩緩握緊,心口劃過前所未有的酸楚。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和自己劃清關係,半分錢都不願意欠自己嗎?
……
玧州鑲王府。
陸雲崢進入寢殿,褪下帶血的戰袍詢問:
“飛鷹,我們傷亡幾何?”
飛鷹將戰袍掛在衣架上,笑得牙花子都出來了:
“回稟王爺,將士們吃飽喝足,又得到神仙送來的武器加持,這次守城傷三百二十人,死亡沒有過百,韃虜那邊死傷至少上萬。
比起半個月前那次傷亡一萬多,這兩次阻擊戰可謂大勝。”
陸雲崢嘴角不著痕跡地勾起淺笑,看得出來心情極好。
自從鎮守允洲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樣開懷了。
“米子墨的畫像送出去了嗎?”
飛鷹雙手承上一枚神秘而古樸的令牌道:
“回王爺,畫像已經秘密傳入各座城池,碧幽閣各分舵都會暗中查找,一旦發現畫像中人,必定將人保護起來告知王爺。”
“嗯!”
陸雲崢接過令牌吩咐:
“如今米麵充足,按照他們的級別,犧牲的將士每戶撫卹不低於十石米麵和兩桶水,受傷的將士不低於五石米麵和一桶水。”
胡太醫解陸雲崢裡衣帶子的動作一頓,擔憂道:
“王爺,十石是否太多了?”
陸雲崢微微搖頭:“一條人命難道不值十石糧嗎?玧州十五萬將士戰損只剩六萬不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總得讓玧州百姓看到希望,才有信心保護家園不是嗎?”
胡太醫不得不承認鑲王說得有理,可是如今乾旱,米麵和水千金難換。
哪怕只給一半,都足夠將士和他們的家人感恩戴德。
萬一把大家的胃口養大,神仙不再供應糧食和水源怎麼辦?
僅僅一個擔憂的眼神,陸雲崢就知道胡太醫在想什麼。
他拍了拍胡太醫的肩道:“正因為本王不想麻煩神仙,所以才想多徵兵速戰速決。”
胡太醫和飛鷹秒懂!
韃虜圍城已有半年,這樣的拉鋸戰打的是消耗,打得越久對玧州越不利,早就該速戰速決。
奈何王爺腹背受敵,城內還有各方勢力盤踞,想要兼顧平衡太難了,更別說短時間內戰勝三十五萬大軍。
能守住城池,都是王爺領兵有方,不然玧州早就被踏平了。
胡太醫不再多言,戰術上他確實不如王爺,繼續低頭替陸雲崢檢查傷口上藥。
可是紗布拆開,胡太醫悚然一驚,低頭湊近傷口眼珠子恨不能粘在上面:
“這……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傷口還能用針線縫在一起?”
陸雲崢低頭,也是一驚!
米子衿給他療傷後,他也是第一次拆開紗布查看傷口。
“難怪!”
陸雲崢不禁感慨:“我總感覺這次傷勢恢復非常快,才兩天就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
話音剛落,陸雲崢手上多了一張字條,白得沒有半點雜質的便籤上寫著陸雲崢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想起米子衿之前被人欺負的場景,陸雲崢腦袋轟的一聲,顧不得沒穿衣服,傷口沒有包紮,直接閃身進入米子衿臥室。
米子衿仰躺在床上,與突然出現的陸雲崢四目相對!
米子衿瞳孔放大,兩人嘴唇的距離不到一個手指。
靜……
整個房間除了履帶運送糧食的聲音,只聽得到兩人心臟狂跳的“咚咚”聲。
米子衿醒神抬手抵住陸雲崢精壯的胸膛,紅著臉掙扎:
“起開陸雲崢,你壓得我無法呼吸了。”
“對……對……對……對不起!”
長這麼大,陸雲崢還從沒有這樣羞怯和窘迫過,他怎麼可以對仙子般的子衿姑娘如此失態?
陸雲崢努力想爬起來,可是越慌亂手腳越不聽使喚,肌肉緊實強有力的臂膀嘗試幾次,剛起來又跌回米子衿身上。
豆大的汗珠順著陸雲崢的額角滑落,米子衿吸了吸鼻子聞到濃烈的血腥味,滿臉驚慌地詢問:
“你又受傷了?是不是韃虜再次攻城了?”
不等陸雲崢回答,米子衿扒拉著陸雲崢的臂彎低頭在他身上四處尋找傷口。
陸雲崢:“……”
身下的姑娘瑩潤軟萌,肌膚柔嫩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雙青蔥般柔嫩無骨的小手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