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崢一咬牙,用盡平生最大的意志力,猛地一個翻身仰躺在床上,胸口不停起伏強制平復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和紊亂的呼吸。
他怎麼可以對仙子起如此齷齪的心思?
米子衿翻身坐起來,抽出溼巾擦了一下陸雲崢沾了血漬的臉擔憂詢問:
“你是不是又經歷了一次惡戰?雲澤和雲沁還好嗎?”
傳送大神不按規律出牌,隨意投放陸雲崢,前兩次坐他腿上,這一次被他壓在身下。
米子衿知道陸雲崢也身不由己,對剛才的事情完全沒上心。
本來就難以忍耐,米子衿靠近,陸雲崢噌一下翻身而起,閃電般衝進浴室。
米子衿:“……”
陸雲崢看著鏡子裡一絲不掛的男人,好想呼自己一個大嘴刮子。
他向來不近女色,從小到大多少鶯鶯燕燕圍繞,從沒有一個女人能靠近他十步內。
才幾天時間,都被子衿姑娘看光光多少次了?
陸雲崢打開抽屜找到防水貼保護好傷口,大步邁進洗浴間打開淋浴讓自己冷靜冷靜。
米子衿低頭看著床上的血跡,翻身而下換了一套全新的床品。
又去服裝區找了一套適合陸雲崢的漢服和鞋子,放在衣帽間。
想了想,似乎漏掉什麼,靈機一動來到商城男士用品區,拿了幾條消毒級男士內褲。
不知道陸雲崢穿多大型號,乾脆各種型號都拿幾條放在更衣室他自己選。
突然手機鈴響,米子衿接起電話,舅舅白濤平的怒吼差點震聾她的耳朵:
“小賤蹄子,舅舅對你那麼好,你居然算計你舅母,我警告你,立即馬上給你舅母出具諒解書,讓人把她放出來,不然我饒不了你。”
米子衿把手機拿得遠遠的,等白濤平發洩結束,她才不緊不慢開口:
“舅舅,我約了律師、財務和會計,你找一家公證機構,我把哥哥欠你的款項還給你,記得帶上哥哥的借款憑證。”
白濤平愣愣盯著手裡的電話,大半天都反應不過來自己聽到什麼?
這丫頭從小學醫,從沒見她關心過商業上的事情,為什麼突然那麼精明?
米子衿催促:“想好了嗎舅舅?”
白濤平心慌得一批:
“想……想什麼想?我告訴你,明天見不到你轉過來的三個億,我立即把你告上法院。”
米子衿表情淡淡:
“舅舅,我的手機開著錄音模式,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白濤平啪一下掛斷電話,眼睛眯成危險的狹長,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
“臭丫頭,出去幾年,回來後變聰明瞭,不想還錢,那就償命吧!”
白濤平桀桀一笑,連續撥了幾個電話……
米子衿突然感覺背脊一陣發寒,第六感讓她心底發慌。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米子衿接通電話。
傅衡珏的聲音急促而緊張:
“子衿,你還好嗎?車子檢查發現,有人在剎車線上做了手腳。你的車輛故障是人為,而不是意外。”
“我知道了,謝謝傅哥哥。”
米子衿很平靜,語氣裡沒有半點波瀾。
傅衡珏敏銳發現米子衿語氣很不對勁,猜測道:
“子衿,你是不是知道誰要暗害你?”
“嗯!”
米子衿半點沒有隱瞞,思索一會兒道:
“傅哥哥,除了我哥哥,我現在只能信任你了,能幫我找兩個私家偵探嗎?”
傅衡珏的表情更加凝重,站直身體詢問:
“你想調查誰?”
米子衿深呼吸,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道:
“調查我舅舅白濤平與顧鶴銘。我哥哥的跑車剎車失靈險些墜崖,和他們兩人脫不開關係。”
傅衡珏臉上一喜,激動地握拳揮了揮:
“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絕不讓做了壞事的人逍遙法外。”
他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子衿不再戀愛腦地一味偏袒顧鶴銘,終於看清那男人表裡不一的真面目了。
米子衿掛斷電話,給傅衡珏轉了一百萬聘請私家偵探的錢,握拳在另一隻手的手心捶了一下,心情隨之放鬆不少。
“你在和誰說話?”
站在她身後的陸雲崢突然發聲,嚇得米子衿一個趔趄,踩在陸雲崢腳背,身體不受控制傾倒。
陸雲崢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的纖腰,才沒有米子衿與地毯親密接觸。
咚咚咚……
又是一陣心臟狂跳的敲擊聲,米子衿轉身盯著陸雲崢那鬼斧天工如精心雕琢的臉,好一會兒才拉回理智,清了清嗓子站穩身體,不好意思地問:
“你沒事兒吧?我有沒有踩疼你?”
“無妨!”
陸雲崢搖頭,不自然地鬆開摟著她纖腰的手,背在身後搓了搓。
不知道這丫頭怎麼練的,腰身怎麼能如此纖細柔軟?
“仙子在和誰說話?為何不見人影?”
陸雲崢實在沒忍住,問出心中疑問。
他耳力好,更衣時隱約聽到子衿姑娘在和一個男人說話,出來卻不見半個人影,好生奇怪?
米子衿晃了晃手機:
“是這個,通過它能千里傳音,兩人不在一處,還能視頻聊天,很是方便。”
陸雲崢大驚,子衿姑娘還說她不是神仙,千里傳音不是順風耳才能做到的嗎?
米子衿知道,讓思想定型的古人接受現代的高科技需要時間,很多原理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
她放下手機取來藥箱道: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的傷。”
陸雲崢古銅色的臉噌一下爆紅,心底告訴自己不應該有所期待。
子衿姑娘是神仙,剛才還有仙界的男子與她千里傳音,自己不該高攀。
然而身體卻很誠實,手上的動作半點不慢,三下五除二解開腰帶,敞開中衣。
米子衿戴上醫用口罩,看著防水傷口貼搖頭,抬手輕柔地替陸雲崢揭開解釋:
“這個防水貼不透氣,洗澡的時候保護傷口還行,平時不能長期使用的。”
說著話,米子衿拿起醫用鑷子,夾起消毒棉球沾了碘伏替他消毒道:
“傷口恢復得不錯,再換一次藥就不需要包紮了。”
陸雲崢低頭看著腹部的傷,臥蠶微微縮了縮。
知道米子衿不喜歡別人叫她神仙,在心底打了無數次腹稿才問:
“子衿姑娘,不知你用什麼方法,能讓傷口恢復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