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人紛紛指指點點。
“得病又去禍害別人，長得漂亮就有恃無恐啊！”
“那不叫有恃無恐，叫不要臉！”
“快拍下來發朋友圈，讓身邊的人避雷，別被這種人給禍害了！”
白沐禾才反應過來，朝著拍照的人喊道：“別拍！將我的照片都刪了，要不然就等著我的律師來找你們，到時候鉅額賠償和坐牢，你們只能二選一！”
“嚇唬誰呢！”
“怎麼不報警說你得病了還禍害其他人！”
“咱們走，這個距離我都怕被傳染。”
聽到路人的嘲諷，白沐禾臉色發青，氣的為自己辯解：“她胡說八道，你們都信？你們到底長沒長腦子？”
“我們有腦子才沒請律師。”路人說完就走，也怕惹麻煩。
但白沐禾氣的紅了眼。
等她回過神要找白九昔算賬的時候，白九昔已經走了。
四下望去，根本就沒有白九昔的身影。
白九昔肯定是去見爸爸媽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白九昔，三年不見你的確長本事了，但很快我就會讓你明白，回白家的日子比在瘋人院還難熬！”
——
白九昔進了電梯，剛按下了十一樓的按鍵，便有人進來。
電梯空間大，正好沒有其他人。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上去又美又乖。
鼻尖忽然傳來消毒水味道之外的，一種像是寒冬凜冽的雪松香。
這種味道聞起來，會有一種提神醒腦的錯覺。
她淡淡的看向了進來的人。
男人身材高挺，比身高一米六八的她高出一個頭。
單手插兜，臉容冷峻，眉目間有幾分生人勿近的寒霜。
周身的氣場，無形的讓人生了畏懼。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男人看向了白九昔。
這一眼，就像是在凝視著死人。
冷暗無情。
“再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陸北驍開口，聲音沒什麼起伏。
但卻能讓人明白，他說的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威脅。
白九昔神色無懼，“有大病吧？你擋路了。”
抬手推開了陸北驍。
從電梯裡走了出去。
陸北驍抬了抬眉，眼裡添了幾分躁鬱，掃了眼頭上的數字，十一樓。
他也走了出去。
然後看向已經走遠了的白九昔。
“陸少。”
“陸少？”
陸北驍收回視線，看向等在電梯口叫了他兩三遍的秦特助，“她是誰？”
秦特助看到了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女孩子，但是臉生他也不認識，“陸少如果想知道的話，我去查一下。”
“不用。”陸北驍只是順口一問。
尋常女孩子被他一句話就會嚇的不知所措，她沒有且還反駁了他，而且聲音柔糯動聽，像是在撒嬌。
雖說陸北驍說不用，但秦特助還是上了心。
暗暗記下了這件事，掃了眼一旁的監控。
查一個人，簡單。
“她這段時間怎麼樣？”陸北驍邁著大長腿，朝著左側長廊的病房走過去。
秦特助立即回道：“太太還是老樣子，有時候能認人，有時候又誰都不認識，這兩天又和以前一樣，一發呆就是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
陸北驍眼裡更深諳了三分，聲音也徹底冷了下來，“雲城的醫生就這些本事？”
“國外又請了專家團隊，很快就會到雲城。”
——
白九昔到了病房門口。
從病房外能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裡面的情形。
白家請了護工專門照顧。
躺在裡面的人是她的祖母劉鳳珍，白家唯一對她付出過真心的人，也是唯一反對將她送瘋人院的人。
只可惜，兩年前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然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她走了進去。
護工見她臉生，“你是……”
“我是病人的孫女。”白九昔說。
護工有些防備，“我沒見過你，我需要打電話確認一下。”
接著，就要拿手機撥打電話。
“你先看看這張照片吧。”白九昔拿出手機，找出了她和白家一家人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全家的一場聚會。
包括白老爺子，還有白老爺子的三個兒子，十個孫子孫女中，也包括她。
當時是她剛回白家。
表面上和和睦睦的一家人，一張照片，她對著鏡頭真誠的微笑。
“這幾年來看老太太的人不多，只有三兩人，所以我看你臉生，抱歉，白小姐，我先出去了。”護工放了心。
從照片上看，護工能看到眼前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和白家人長得有幾分像。
便直接走了出去。
病房裡沒了其他人。
白九昔坐在了病床前，看著劉鳳珍。
三年未見，老人頭上的白髮更多了，臉上雖有皺紋，但不會有太深的溝壑，皮膚依舊很好，只是過於蒼白。
就像是在熟睡。
“祖母，我回到白家了。”
她輕聲開口。
病床上的老人依舊安詳。
她笑了笑，“白家藏了大秘密，我要撕了他們的遮羞布，儘管您對我很好，但我不能原諒他們每一個人，您不要怪我。”
“其實，您也沒有理由阻止我，不是嗎？”
“幾個兒子都不是您親生的，您從樓梯摔了下來，是被人推的吧？”
“我會查清楚。”
——
半個小時後。
白九昔從病房離開。
乘坐電梯下樓，剛走出電梯，便碰上了白城安夫婦和另外兩個哥哥。
還有紅著眼眶的白沐禾。
大概他們也沒想到碰到白九昔。
見到她的時候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白沐禾先抽噎了兩聲，“姐姐，我錯了，等三哥出院了，我就從家裡搬出去。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爸爸媽媽的。”
“三年不見，你還是讓我很失望。三年前我對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大哥白冷瑾西裝革履，高層領導的做派，但說出口的話卻挑剔又責備。
不是對親妹妹的說話語氣，倒像是對陌生人。
二哥白冷霄帶著金絲眼鏡框，一副斯文爾雅的樣子，皺著眉指責白九昔：“你當著路人的面打沐禾，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你是不是還想回瘋人院？”
“你不該打沐禾。”宋知華滿臉的失望。
她怎麼會生出這種愚蠢又狠毒的女兒？
白九昔眼裡的波光越來越冷，等著幾人說完，看向白沐禾，“你沒和他們說那五個男人的情況？”